不久之后,卫国都城兰州子金大街。
李岚卿一行三人坐在酒楼二楼角落里,悄悄观察着楼下的耶律蓉齐。
半个月前,笙箫刚到辽国,还没把宋国预谋赵香萧泽成亲之事传出,就听到风吹草动,辽国派中侍大夫耶律蓉齐去卫国商量通商一事。便传信给李岚卿,李岚卿一听就知道了辽国的目的。辽卫通商几年前就已经开始商量,这次哪还需要再来。通商是假,想借此赶在宋国之前悄悄求亲是真。辽国强盛,只要开口,卫皇不敢不从。
“主子,这耶律蓉齐进卫国皇宫对和亲之事却只字不提。来兰州也快十日了,可她除了每日花天酒地什么也不干,真是急人!”晚妆最厌烦富家女子过得奢靡**了。
耶律蓉齐是辽国亲王耶律直禄不的女儿,虽是庶出但生的俊俏不说,还善于谋略,而且不囚于贵胄出生,发愤图强,凭自己的本事出入朝堂,现在年纪轻轻就已官拜大夫,在辽国有“珠玉荣齐”之称。
“辽国和越国一样是以女子为尊,只有女子娶男子,耶律留斡派耶律蓉齐来求亲,其实就是让耶律蓉齐嫁到卫国来,这耶律蓉齐估计是不愿意吧。”
李岚卿说完心中想到道:卫国和诸国不一样,一直是以男子为尊的,辽女帝耶律留斡想让耶律蓉齐嫁给萧泽,这样便可以断了宋国赵愈与萧泽的和亲。可不管是尊男的卫国,还是尊女的辽和越,或是正在同化男女地位的宋蜀两国,都有一条法规,那就是凡和皇家结亲之人,不进朝堂。想来这耶律蓉齐青年才俊自然不愿仕途受阻。
红透担心道:“这耶律蓉齐不会想一直拖着吧。”
晚妆应到:“我看她就是想拖到萧泽去宋国,这样自己就不用嫁到卫国来了。哼,白白浪费了主子这些天来帮她写给萧泽的情诗!”
这时李岚卿突然起身。
红透赶紧问道:“主子,做什么。”
“我们在这瞎猜几日了,不如直接去问问吧!若她真不愿意嫁给萧泽,我也好再想方法应对。”
酒楼楼下。
耶律蓉齐在身边两个穿着十分暴露的男子服侍下又多喝了一杯。心中哀怨着:“哎,也不知自己要这样演戏到何时。耶律留斡一听宋国邀请各国众贵胄去石林会,就猜到了赵适想让赵香和萧泽成亲,便也立刻让母亲推举人来卫和亲,母亲还真是“疼爱”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
此次若真能嫁给貌美的萧泽,远离辽国也就罢了,偏偏这事又关乎宋卫两国相交,文席又要我想办法办砸这件事。真是麻烦!”
正准备再喝一杯消愁,抬头举杯却看见了一个她做梦也没想到会在这见到的人。而且这人正笑脸盈盈向她走来。
李岚卿行拱手礼道:“小姐,在下越国商人李华,小姐风度不凡,不知能否有幸结识。”
耶律蓉齐一口好酒几乎是喷出来的。这不是那夜汴京怡月楼的那个有趣女子吗,现下她怎么又变成了越国商人了?
李岚卿看耶律荣齐竟然把酒喷了出来,一时不解。
耶律蓉齐降装镇定,擦了酒渍,邀请李晔坐下:“在下耶律荣齐。李老板请坐。”
李岚卿做惊讶模样:“原来是辽国的耶律大人,在下仰慕已久,今日却有幸结识,真是在下毕生荣光!”
耶律荣齐笑着回道:“李老板聪慧过人,能和你相识,也是在下的荣幸。”
两人寒暄一阵,推杯换盏之间,心怀各异。
李岚卿见耶律荣齐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戒心,便好似不经意的问道:“耶律大人,不知您此次来卫国是所为何事啊?”
耶律荣齐也不经意的回道:“我听闻卫国七皇子貌美倾城,特来求见。”
“那在下祝大人,抱得美人归。”李岚卿行拱手礼后又看着耶律荣齐身边的两个男子接着说道:“只是大人这般在此处多作留恋,不怕萧泽皇子误会吗?”
耶律蓉齐看李晔似乎终于要往正事上说了,也不再绕弯子,示意丫鬟给银子对着身边两个男子说道:“你们退下吧。”
那两个穿着暴露的男子不舍的起身,走时还不忘对着李岚卿抛着眉眼。
李岚卿只当没看见。
等两个男子走了,耶律荣齐便一副把这”李华“当做挚友的模样,半真半假的倾诉起来,她倒要看看这女子目的到底是什么。
“唉,你有所不知,其实我此次来兰州是我大辽皇上想让我来向卫国七皇子提亲,说是提亲,但总不能让人家皇子下嫁,其实啊,就是来让我嫁给萧泽。这嫁到卫国虽好,可却再也不是自由之身,先不说再不能有众多佳人相陪,把酒言欢。况且,我一身才华,难道就此作废。”
李岚卿心想果然被自己猜中,这耶律蓉齐顾虑前程不愿嫁给萧泽。
“耶律大人,在下认为人生苦短,须尽欢,功名前程都是水中月,只有快活一世才是正道啊!”李岚卿笑着说道。
李岚卿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话锋一转说道:“我听闻,这卫国七皇子不仅貌美,而且深受卫国皇帝喜爱,他日荣登至尊指日可待。若大人嫁给他,日后说不定就是这卫国的皇后了。我先敬酒一杯,祝贺您!”
说着也给耶律荣齐倒了一杯,然后仰头喝了自己杯中的酒。
耶律蓉齐一边假意点头接过李晔的酒一饮而尽,一边心中笑道:“原来是来劝我嫁给萧泽的说客。”
两人各怀心思的聊着。
李岚卿费劲口舌小心劝说耶律蓉齐,耶律蓉齐却和李岚卿谈天说地,隐藏自己不愿嫁给萧泽的真实原因:“你经常走商一定到过宋国,宋国汴京有个怡月楼,楼中的头牌苏乔听闻花般美貌,你可曾见过。”
李岚卿不疑有他,摇头:“我到过宋国,但未见过苏乔。不过怡月楼盛况惊人,想来苏乔的美貌不假。”
“是吗,是吗!”耶律荣齐眼睛发亮,装作一脸向往。
又聊了好一会,两人都是聪明人中的凤毛菱角,你一句我一句,谁的目的也没达到。
可说着说着两人倒有了相见恨晚般的感觉,便又约着去了画堂湖赏观星夜,畅聊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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