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舒舒一副公子哥的样子来到姜大人的府外,却见早已人去楼空,街上的人告诉她姜府的人早走了,姜大人不知道什么原因自杀了。欧阳舒舒大受打击,是因为帮了自己才自杀的吗,她的心里已经有了预感,敌人很强大。一个刑部大人都惹不起的人,到底有多大背景。再想到自己经历的这一切,难道她的敌人跟皇权有关。
街上的人熙熙攘攘,热闹的京城总是不会受一个人的悲伤影响。欧阳舒舒想去找苏姨,可又想起她在牢房看自己的那次,她似乎有意回避一些东西。现在心里有这么多疑惑,她肯定不能离开京城的,不管怎样她都要把事情弄明白。在街角边上,她发出一声哨响,立即有一只信鸽飞下来。把这些天发生的事都写在书信里,然后卷成圆筒绑在信鸽的脚上,这只信鸽是慕容府京城的商号与江南那边的联络道具。想着自己现在的处境,敌人肯定对自己的一切很了解,所以她不能跟慕容府有任何联系。她不想因为自己给外公一家带去灾难,想来想去只有春风楼最安全,就是不知道杜娘还能否收留自己。
她身上倒也还有两样值钱的饰物,只是爹娘曾交待这两样东西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变卖。想起春风楼的那一晚,似乎还是有一些风雅之人的,也许她可以做些营生。翠儿见她一直站在哪,似乎在思考什么,也就没有打扰。公主一直是个聪明的人,虽然她们现在没有钱,她的肚子正在唱着空城计,可她相信公主一定会有办法的。
“咕咕咕”欧阳舒舒的肚子也响了,她这才发现已经快到申时了,中饭时间早过了。翠儿的肚子也响了,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暗怪自己不争气。“翠儿,走咱们去找点吃的吧?”
于是两人来到大街上,可是两人身上别说银子就是铜板都没有一个呢,只能望着那些香喷喷的食物吞口水。一不小心碰到一个人,竟然是杜娘。杜娘是什么人,那可是察言观色的高手,一眼就看出了她们的难处。于是带着她们到旁边的小摊坐下,点了两碗馄饨。不是她小气,而是她们现在的处境实在不宜到人多的地方。
“杜娘,你也知道我现在的处境,不知道能不能请你帮一个忙?”人情冷暖欧阳舒舒早就明白的道理,而杜娘与自己非亲非故的,她也没把握她会帮自己。只是商人重利,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给春风楼带来很大收益的,所以才开口请求。说真的她虽只是端王遗孤,却也从没有求过人,开口的时候心里还是很揣揣不安的。
听到欧阳舒舒摇自己帮忙,杜娘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以她这些年的江湖经验,自然清楚她背后的敌人很强大,以现在自己的所作所为其实已经算是仁之义尽了。可是杜娘是谁,如果不是凭着一腔热血,能把春风楼做成现在这种规模。正是因为她不止是有商人的精明,好有性格上的豪爽,生意才越做越好。“有什么困难你尽管说,能做的我一定帮你做到?”
听完欧阳舒舒的话后,杜娘陷入沉思,倒是翠儿立即反对。“公……公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呢,老爷他们肯定要伤心的。”堂堂的端王公主跑到春风楼去卖艺,这样怎么行,都是她太没用了,不能帮主人排忧解难。
“有什么不可以的,靠双手吃饭,上不愧天下不愧地的。”欧阳舒舒期盼的望着杜娘,而且春风楼三教九流的人都有,王公贵族也不少,说不定能有意外的收获。想到了这层,欧阳舒舒更加坚定了。“好吧,不过先说好,入了春风楼,那一切可就得按春风楼的规矩办。”虽然杜娘是老板,但无规矩不成方圆,到时候该怎么做都得照着规矩来。欧阳舒舒自然明白,所以两人就这样达成了协议。考虑到春风楼环境的特殊,欧阳舒舒跟翠儿商量,让她去投靠苏姨。
可是翠儿拒绝了,“我只想跟你在一起,求你不要不要翠儿好不好?”翠儿自幼与她一起长大,两人早已建立了比姐妹还亲的关系,要是分别自己也还不习惯呢。欧阳舒舒想了想,“如果哪天你想离开了,一定要跟我说。”听到她不再赶自己走,翠儿高兴的擦干泪水。
就这样杜娘带她们回到了春风楼,考虑到她的特殊身份,于是让她继续以男装示人,当然并没有隐瞒其他的姐妹。晚上的春风楼依旧热闹非凡,不同已往的是,今天的春风楼多了一位弹琴助兴的偏偏美男。杜娘介绍说,这是春风楼送给宾客的福利。每天美男在这两个时辰,前两首为赠送,后面则由宾客点曲。当然不是每个客人都能点的,得出银子。银子的高低并不限,由那美男欧阳自己选择。
刚开始很多人都不以为意,可是当那优美的琴声传来,众人皆醉了。外行的人都觉得他的琴艺能与花魁柳飘飘媲美,内行的人却觉得这个男子的琴音柔情似水,竟比柳飘飘的琴艺更柔和。一曲罢了,宾客哗然,看来这春风楼真是藏龙卧虎之地,难怪生意这么好。
已经开始有人点曲了,杜娘见效果比自己预料的还好,心里松了口气。楼上的柳君洛一袭白衣紧靠栏杆,扇蒲轻摇,凤眼时不时的瞄一下楼下的人。这样也好,可以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天知道他知道她要留在春风楼时多么激动。这时瑞王带着仆人进来,杜娘立即热情的迎接,楼上的柳君洛收到杜娘的暗示,扭着腰肢下来了。
再好的东西都有腻歪的时候,京城的人习惯了美人的虚怀若谷、娇小妩媚,高大的柳飘飘反而成了香馍馍。再加上她时不时的一个媚眼,那种风华是娇小的女子无法比拟的,所以才会一举打败四大花魁独占鳌头。瑞王四十来说,看起来却像二十七八,双眼炯炯有神。半年前就到柳飘飘就惊为天人,不理会家里的成群的妻妾,三两天的往春风楼跑。但柳君洛总觉得这个瑞望不似表面那么简单,他的眼神太过锋利,不像是外面所传的那么浮夸**。
不管这个瑞王是什么样的人,现在先哄好他才是真。捏这嗓子把他请到飘香楼,拿出上好的茶叶替他泡壶好茶,这可是他专门从皇宫带出来的,以后恐怕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