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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开学

下午才从县城回到家里的叶凡免不了挨上了母亲的一顿训斥,但是现在明天要开学了,母亲也没说太久。数落了一阵就去了厨房,今天母亲特意买了一条鲤鱼,还杀掉了一只下蛋的母鸡(当然是叶凡买了蛋放过去的)。又做了几罐子咸菜萝卜干还有从外婆家拿来的咸鱼用酒糟糟了,大大小小的四五个罐子用所料袋套好,又在外面包了一层蛇皮袋,扯了几根绳子捆扎实了。掂了掂,确定不会洒掉才放心。

然后是叶凡的床单被褥还有换洗衣物,满满的装了两个编织袋。一边叠着衣服,母亲一边交待着“在学校要听老师的话,好好喝同学相处,认真学习,不要跟些不三不四的人鬼混。衣服要经常洗换,自己洗不干净周末带到舅婆家里去洗,要爱干净不要邋里邋遢。带去的那些菜自己多吃点,少去外面吃东西。外面吃饭不像家里这么放心,也没有什么油水,吃不到营养。”说了很久很久,叶凡只能一个劲的点头应着。

“你也不小了,总是要跑出去的,自己有什么事情记得跟家里人说跟你舅公舅婆他们说知道吗?”“嗯嗯”叶凡不太记得自己当初去乡镇中学报道的前一天具体发生过什么,但是绝对没有这样的唠叨。母亲今天的话格外的多,但是叶凡却没有感觉到一丝反感。父亲前两天去了姨夫在赣州的工地打工,姐姐也早早的去了学校,今天自己也要走了,家里只剩下了母亲一人。

第二天一早,母子二人提着几个袋子,叶凡背上前两天母亲刚买的新书包,身上穿着新衣服赶往公交车站。上午十点半多的时候猜到了县二中门口,问清了办手续的地方,二人就开始奔波于校园的各个角落,报道、缴费、分配宿舍、整理床铺。一通忙下来都是接近中午了,下午要去班级报道,然后领书。路上遇到了也在办理报名的二舅婆和陈冲,不出乎意料自己和陈冲在一个班也就是自己当初转学过来的那个班级初二三班,现在应该叫初一三班。二舅婆帮着叶凡铺好床被就拉着他们去自己家吃饭去了。二舅婆家离学校很近,陈冲也就没有住校。

吃罢午饭,母亲就要回家去了。再次交待了叶凡好好照顾自己母亲才坐上了公交车。下午叶凡和陈冲一起去得学校,找到了教室找了个靠前的位置坐下。一般开学坐哪里以后就定在了哪里,只有偶尔的成绩变动或者不协调或者学生要求,老师才会调整座位。叶凡记得前世自己转学来时是坐在第一排,和自己同桌的是个胖胖的女生。后来期中考试成绩不错,班主任又把自己调到了第三排和班长同桌。

说道这个班长,叶凡倒是记忆深刻。那年自己刚转学来,身体瘦小总是受人欺负,而且当时的初二三班是一个大班,接纳了大批的转学生,总共大约有七八十人。可谓是鱼龙混杂。学习好的不好的泾渭分明,自己在夹缝之中。学习好的还好只当他不存在,学习不好的那一拨有事没事总爱找叶凡的麻烦,但都是同学也没有特别过分。就在叶凡被打的那几天,叶凡心中本来就积压着怨气,偏偏有人找上了他的霉头。

那天下午体育课,外面下着雨,体育老师宣布室内活动,叫体育课代表邓浩拿了几副象棋跳棋之类的在教室玩,就去办公室了。那时候还没有什么任课老师大刺刺的走过来说一句“啊,你们体育老师生病了,这节课改成XXX。”教室里面三五人一伙开始激战起来,由于数量有限,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的玩。像叶凡这样的就只能围在人群外面,干看着。

教室的后排班上差生代表人聚集地叫的最凶,叶凡背对着他们也不怎么理会。谁知似乎是输了棋的魏明远和卢士其一脸不爽的走到了叶凡的身后,一人一只手把叶凡按倒在地。嘴上还骂骂咧咧“妈的,老子不爽了,给老子笑一个开心一下。”大家都玩的兴起倒也没什么人注意到这里,叶凡心中的怨气瞬间就被点燃了。

魏明远看叶凡半天不出声也就没再做什么,招呼卢士其就准备走回去。从地上爬起来的叶凡顺手抄起了板凳对着魏明远砸了过去,一旁的卢士其看着倒在地上的魏明远傻了眼。魏明远反应过来,站起来就准备回头揍叶凡。叶凡继续抄起一张空板凳在手里和魏明远对峙了起来。那是的板凳不像现在学校的钢架构靠背椅,看着很大实际很轻。那些都是五十公分的实木板凳,一个起码十几斤中,提在手中颇有威慑力。

魏明远也不太明白这个欺负了许多次的转校生今天像打了鸡血一样的样子敢和自己卯上了,却也不敢对着手持武器的叶凡轻举妄动。气氛一时凝固住了,巨大的声响早就让全班人都关注到了这边,已经有同学跑出门去往办公室了。

“装疯是吧?给我把东西放下来!”一个声音突兀的插入了对峙的两人中间,是班长王兰。没错,班长是个女孩子。不过在那个其他人都呆住了胆大点也只是敢去告老师的少年群体中,王兰确实有着不俗的胆量。

叶凡呆了呆,那边的魏明远也呆住了。王兰上前夺下了叶凡手中的板凳,又回头瞪了一眼企图上前的魏明远说出了一句让叶凡也让所有那一班子初中同学津津乐道了一年多的话。

“装疯都要死。”

自那次之后,倒也再没什么人没事找叶凡的麻烦,挨了一板凳的魏明远反而开始和叶凡走的近了起来。让叶凡暗骂这真是没事找抽型。然后叶凡对待那些舅公舅婆家总是仗着辈分欺负自己的的小孩都是统一的一招:揍一顿先,揍完就听话了。

后来期中考试的成绩,叶凡表现的出人意料。班主任把他调换到了和班长同桌,不得不说那一天王兰的英姿打动了叶凡,于是叶凡做了一件很烂大街的事情:写了一张小纸条趁着中午没人塞进了王兰的抽屉。后来想想又不好,准备拿出来却是找了半天没找到。一抬头就发现王兰站在自己面前,一脸怒气。

“你怎么随便翻人家抽屉?”

然后叶凡就被流放到了倒数第四排,成了魏明远的同桌。至于那张小纸条却是不知道去哪里了,也许早早的就湮没在了时间的长河之中。一三年的初中同学聚会,叶凡再度见到了这位班长大人,她带着丈夫孩子来参加的。据说是大学同学一毕业就结了婚生了孩子,脸上洋溢着的幸福让叶凡也是颇为心暖。

如今再度回到这个班上,看着那些陌生而熟悉的面孔,叶凡有点忍耐不住心中的情绪。魏明远在最后面那里,旁边是卢士其,果然是好搭档,这么早就勾搭成一伙了。中间是万文,语文课代表学习拔尖的代表。他的同桌是数学课代表李华。左后方高大威猛的是体育课代表邓浩。右后方是班长王兰和副班长徐涵。还有一大堆叫得上叫不上名字的同学,比记忆中更为稚嫩的脸上都是初入中学的兴奋。

坐了大约半个小时,上课铃响了,人也差不多到齐了。叶凡数了数只有五十人左右,比起自己转学来时那七八十人可谓是少了大半。班主任赵老师走进了教室,简短的做了下自我介绍“我叫赵丹,你们可以叫我赵老师,以后我就是你们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赵老师好。”大家整齐的回应了一句。“很好,现在我点名,点到名的同学站起来跟大家坐下自我介绍吧。”翻开手上的名册,赵老师挨个的叫起了名字“邓浩”“到,大家好我叫邓浩来自.......”

每叫到到一个名字,叶凡脑中就会想起同学聚会中的一张脸。那时候的每个人脸上都或多或少的带上了岁月的痕迹,不再像当初那般的无忧无虑。

“叶凡、叶凡?叶凡同学还没到么?”赵老师叫了两遍无人答应,对着讲台下方问道。陈冲赶紧捅了捅叶凡,叶凡反应了一下赶忙站起来“到,大家好,我叫叶凡,91年十月一日生,毕业于JX”说到一半叶凡忽然反应过来这不是前十的自己,也不是在面试。连忙改口“乡下的一所小学,很高兴和大家成为同学,谢谢。”然后赶忙坐下,教室里哄笑了一阵。赵老师摇了摇头,这个小子开学第一天就开小差,看着不像是什么好学生。坐在后排的魏明远碰了碰身旁的卢士其说道:“这小子挺吊的,第一天就和班主任对上了,对我的胃口。”

就在叶凡重新熟悉认识自己的初中同学们的时候,同一时间的镇上,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冲突,成为了那个九月镇上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整件事情的起因不明,当事双方也是莫名其妙。颇有点胡戈恶搞的那一部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的味道,不过事件的导火索去不是一个馒头,而是一辆三轮车。姑且我们就叫它:一辆三轮车引发的血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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