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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以身相许

完颜陈和尚果然依约送来许多牛羊和粮食犒军,孔二已大喜,当着来使的面狠狠夸了完颜陈和尚一通。交接物资完毕,大手一挥,大军继续缓缓西进。

过几日探子回报,前边便是潼关,乃大金国西北第一大关,把守的将领甚众。孔二已的大军到了潼关一看,城门早已大开,象是恭送他们过去。前边的西夏难民早已在公主的带领下,迫不及待的通过了。孔二已暗笑,这守潼关的将领自是听到他沿途打秋风的名声,都避而不见,盼着他早早通过,省得又要破财。孔二已哪肯就范,依样在潼关前就地安营扎寨,训练军队,等着守将出来,自已好诉苦哭穷。潼关守将见西征大军驻扎不前,只得拿些粮草车出来犒劳。孔二已嫌少,命令军队依然不动,再等等看有没有收获。

孔二已招自已一帮心腹吃饭,笑着对大家吩咐道:“大家放开心情,只管吃喝。”大牛犹豫道:“二已哥,我们这样慢慢的前进,万一西夏被那蒙古人打下来,怎么办?”孔二已笑道:“打下来就打下来,还能怎么办?这蒙古人,大金国、西夏人没有一个是甚么好鸟。现在他们打的不可开交了,都盼着咱能帮上他们一把,要是哪天他们不打了,就该找咱们算帐了。现如今大金国对咱客客气气的,咱赶紧趁机弄点实惠,战事一缓咱就得带人跑路。你以为大金国能容得下咱吗?如今才是咱的黄金时段,明日把那潼关守将送来粮草犒劳派人送点回去,带这么多粮草,实在走不动道。”张老实道:“大哥,我们这次进西夏去打蒙古人,蒙古人促不及防,咱定能顺利打的他们全军覆没。”孔二已叹道:“最可怕的不是敌人,最可怕的只是人心,咱最大的倚仗就是这火器,可是这火器最要命的是损耗甚巨,咱们孤军深入,火药供应不足,只能速战。我们又不能全力出击,万一我们没了火药炮弹,就算打跑了蒙古人,如若金国人或是西夏人反目,咱只得和这些人比骑驴,咱比得过人家吗?”方有德和冯铁匠听得都是点头称是。孔二已道:“咱这次去西夏不宜久战,打的赢便行,原则上不扩大战果。大家都要约束部众,不得胡乱浪费枪弹,违者严惩不贷。”众人频频点头称是,孔二已招呼大伙儿吃了一点酒便让大家各自散去。

孔二已微有酒意,回到大帐之中刚要睡下,门外站岗的卫兵便进来报告,说是有人来访。孔二已不耐烦道:“让他进来,有话快说。”门帘掀处,香风拂面。孔二已定睛一看却是采菱。孔二已看了她一眼,柔柔的油灯光下,采菱越发秀丽迷人。孔二已不禁有些魂不守舍,呆呆望着采菱,一时说不出话来。采菱低头轻声道:“孔大哥,你不想我来吗?”孔二已忙道:“我日日夜夜想着你,怎么不想你来呢?”采菱轻轻的在椅子上坐下,道:“孔大哥,你若是真的对我好,你就带着队伍快点进发,好吗。”孔二已道:“是你们公主的意思吧,晚上也是公主让你来的吗?”采菱点了点头,脸色嫣红。孔二已叹道:“瞧你们这公主,把我当什么人了?”嘴里说着却一把捉住采菱的手,握在手心。采菱也不挣脱,只是双颊飞红。孔二已一把抱起采菱往床走去。孔二已的酒醒了,孔二已的心却醉了。

天亮了,孔二已一觉醒来。摸摸身边却空空如也,回想昨夜和采菱的温柔缠绵,犹如做梦。孔二已叹了口气,起身命人吹号集结队伍,继续前进。大军往西行进,沿途渐渐荒凉起来,据探子回报,前边的几个邻近西夏的城镇也和宋朝交界,蒙古人常借道宋地侵入金国,因此附近经过战火洗劫,显得荒凉残破。孔二已见捞不到什么油水,便催着队伍加快速度。过了凤翔城,就已进入了西夏境内了,北风凛冽透着一股肃杀,孔二已便多派一队先锋探路,加快战报收集。沙通天带着船队,从黄河进入西夏也接应上了,孔二已大喜,让他们在原地驻守,便留下了一营士兵与沙通天一起留守,以便日后回来时有个照应。

夜,冷的觉得空气都有些凝固了,孔二已拿着地图看了一会儿,想起了采菱,不禁怔怔出神。忽然守卫禀报,说是有人来访,门帘轻轻掀开,却是采菱轻轻走来。孔二已喜上眉梢,等卫兵一走,便轻轻的环身抱住采菱。采菱低头不语,孔二已叹了口气道:“是公主让你来的吗?”采菱在孔二身怀中轻轻的摇了摇头。孔二已大喜过望,抱起采菱急步走向床去,忙着干那传宗接代的勾当去了。

孔二已带着队伍警惕的往北行去,铅色的天空乌云黑压压的笼罩下来,寒风刮得枯草在原野上瑟瑟作响。先头的队伍刚转过一个小山坡,一阵羽箭急促的划过天空,射在山坡的野地上。两名西征军的先锋伏在马背催马急奔而至。孔二已急令停止前进,布置战斗队形。顿时队伍在山坡上一字排开,犹如一头将要出笼的猛兽潜伏在山沟上。远处传来马蹄践踏在土地上乱纷纷的声音,夹杂着一声声惨叫。只见一队蒙古军正追着一帮西夏的溃军屠杀。许多衣衫褴褛的平民也夹在其中,蒙古兵一阵羽箭射过,前边便有许多人应声倒下。蒙古兵见对方已没有抵抗能力了,也不再放箭,径直冲上挥着弯刀,见人便迎头砍下。孔二已迎上那逃回的先锋,皱眉问道:“蒙古人怎么这么快就打到这里来了,他们的北方屏障黑水城,和都城兴庆城都陷落了吗?”那先锋兵回报道:“我们随黎生大人一路北上探听敌情,黑水城和兴庆城都没有被攻陷,只是蒙古人绕开关隘四处杀掠,西夏人被打怕了,只能凭城坚守不敢出来应战,偶尔出城的士兵便成了蒙古人猎杀的靶子。蒙古人在西夏已经是横冲直撞,肆无忌惮了。”

大牛见前方蒙古人杀的性起,惨叫连天。便道:“二已哥,我们冲杀过去吧,把那些西夏人救下来再说。”孔二已低头沉吟道:“对方虚实未知,我们冒然进击,不知道他们附近的兵将在何处,一旦被他们逼近,我们就没有什么优势了。我们还是再等等,看清楚情形再说。他们都搅在一块儿了,我们如果开炮,一时只怕玉石倶焚。”孔二已传令下去,让所有的士兵都点上随身携带的香条,挂在火枪下,只待他一声令下,开枪射击。

只听得一声大吼,早有十几个西夏人按捺不住,大吼一声:“我们跟这些狗娘养的拼了。”手执红婴枪冲了上去。几个蒙古骑兵一见突然从山坡上冲出人来,赶忙扔下刚要砍杀的人群,迎了上来。‘嗖嗖’的几声响处,冲在前面的三四个西夏人闷哼一声,便跌倒在尘埃。后面的西夏人见势不妙转身便逃,蒙古骑兵飞速赶到,挥着弯刀转眼奔到他的身旁,兜头砍下。西夏人纷纷举枪拦格,寒光闪过却是血肉横飞,显然是没有挡住蒙古人的冲杀。西夏人强忍着巨痛,在地上拼命爬回。

孔二已指着最前排的张老实喝道:“放”。‘呯呯’几声枪响,几个蒙古骑兵身上血水飞濺,手上的弯刀随着身体重重的掉在地上,再也不能动弹。其余的蒙古兵一脸茫然,呆呆的望着山坡,一阵枪声再次响过,便全都中弹翻身掉下马去。后边大队骑兵,远远的看见他们的同伴被打下马去,打了个呼哨,纷纷策马赶来。孔二已沉着对炮手道:“瞄准。”炮手们便对着蒙古兵,调整角度,十几门火炮交叉着向他们开火。轰隆隆的一阵炮声响处,许多蒙古骑兵被炸的飞到半空,没炸到的也被气浪掀下马去,重重的跌在地上。人翻马嘶中,一队士兵奔出,火枪齐开火。硝烟散尽,前边的战场上便再没有活着的蒙古兵了。孔二已点了点头,吩咐一营士兵打扫战场,大队人马继续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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