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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灵藏地

第一卷天衍第三章灵藏地

无边无际的黑暗。

这是萧衍对于这个未知的空间的第一印象。其边上隐隐站着两个人,萧衍知道这是师尊和那个中年男子。对于中年男子这里,萧衍尽管不知晓他是谁,但通过观察师尊对他稍显露出的尊敬也能够判断一二。应该是某位太上长老。

“却不知道这中年男子带我来到这个暗天无日的地方所谓何事。”萧衍暗忖。

中年男子似是在辨别方向,身体四处打量,这在萧衍看来显得神奇异常。他虽然也是从小便耳濡目染了各种修道者的手段,但于现在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因为在他看来,这方空间,四处本就是一样,一片黑暗,毫无差异可言。

毕竟耳濡目染是一说,亲历而为是另一说,萧衍却是忘记了修道者达到了一定境界后的神识一说。

似乎是终于找到了目标所在,中年男子脸上露出笑容,尽管这笑容旁边两人看不见:“瑶烟,带上萧衍跟上我。”

“是。”瑶烟在回答的同时,伸手一握,抓住萧衍的胳膊,欺身上前,紧跟中年男子的步伐。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她才随着中年男子的步伐,慢了下来。这一路上,黑暗并未有丝毫的改变,似乎,这里本就属于黑暗,经万年而不变。

前方隐隐有山的轮廓浮现,而中年男子也恰恰在这高耸不知高度的山峰前停下。

“这灵藏之地亘古存在,当年玄古道尊也只是将其封印在此殉道谷,而不能炼化化为己用。连其本人也不懂得这里的来历。此地封正,藏有真灵大妖不知凡几,更有远古传承不断,当年我便是在此处获得了我今生最大的造化。”

“在此处,一切随缘,似有专属于此地的意志掌控着这个地方,你不可突破那道意志去取你本来不可能获得的造化,否则,便是会被此地规则同化淹没。”中年男子缓缓道来,似是在对瑶烟解释,但瑶烟却是知道这些话其实都是对刚到这里的萧衍所说。

“灵藏之地,我只有进入的方法,却没有出去的方法,但你等也不用担心,因为在一个月内获得不了此地的传承道法,此地意志会自动将你传送出去,直达殉道谷。当然,若是你能够获得道法,则在半年之后,你也会被传送出去。在此地有一个非常奇特的地方,就是灵气似乎取之不尽,相必瑶烟你已经发觉,此地的灵气竟是比临水宗最为浓郁的后山还要浓了十倍有余。所以,这里同样是你的一处造化之地。我知道你已经卡在道神境上近乎甲子,或许此地便也是你的一处突破的契机。”

中年男子说完,转向萧衍:“以我对你的观察,你应该自有自的聪慧,所以也应该知晓我的话语中的言外之意,我也不再多说,你要修道,这是你的选择,旁人干预不得,此处只是你的起点,能够获得什么样的造化,一切看你自己。”

“灵藏地中的传承不限地点,所以只要机缘足够,你随便立于何处都会获得你应有的造化,此地是我上次坐关的地方,你等可以在此感悟,抑或随心而动,找寻你自己想要去的地方,我不会干预,此地的另一个奇特的地方便是被封印的真灵大妖不可伤人,所以你们的安全已经有所保障,话语我也不便多说,你等自行感悟吧,我也去看看二百年未来此处,此处变化了多少。”中年男子说完,身形一闪,便已经消失了去。

瑶烟留一抹神识于萧衍身上,自己也就地盘坐下来,师尊说得对,或许,此地便是我踏入道凡的契机。

萧衍早就听说过冥想的方法,也便自行盘坐下来,净心净意,收起心思,去尝试着抓取那属于自己的造化。

时间逝去,萧衍的灵台早已澄净,但总是抓不到那一丝契机,在他的脑海中,此刻有无数道义显现,但尽是虚幻,看不真切,只是散发着迷蒙的光芒。也不知过了多久,萧衍一直盘坐着,早已忘却了时间,他自己都不知晓,在这灵藏地呆了多少时间。但有一点奇特的地方,那边是他似乎再感觉不到饿,瑶烟与中年男子的一身修为早已臻至化境,已经辟谷,但对于还是凡人无疑的萧衍来说却显得有点不同寻常。

直至有一天,原本盘坐的瑶烟蓦然睁开紧闭着的双眼,一股强悍的气息猛然从其周身外放,但却很快又重新收起。而她本人也从盘坐中站起,明天便是半年时限的最后一天,而她终于在此刻将她在此地的道法领悟透彻,一举迈入了道凡之境。此地,确实是一处造化之地。

瑶烟不知这造化之地从何而来,只懂得这灵藏地是临水宗最大的秘密所在,旁人无人知晓,是只有历代掌教才有资格触碰的绝密。以前只是听旁人诉说,如今亲身体会,她才懂得此地的强大。如若一经公布于众,临水宗必遭灭门之祸。想到此处,瑶烟不由得越加佩服三万年前的玄古道尊了,竟能以一己之力封印如此大的一处造化。

神识扫过仍然端坐的萧衍,瑶烟知晓他应该一经找到了自己的道法,此刻应该处于属于他自己的悟道当中。

然而,瑶烟却想错了。

此刻的萧衍,虽然端坐,却并未能够得到那所谓的传承道法,而是一如半年前一样,陷入了一种不知名的状态中,在他的脑海,无数道法翻腾飞舞,但萧衍他就是不能够撷取。这让他就焦虑的同时却又无可奈何。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瑶烟果然感受到了那一丝若有若无的传送之力,那丝传送之力本来很小,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扩散开来,但瑶烟神识扫过萧衍时,却兀的一惊,因为她丝毫没有感受到萧衍在该传送出去的兆头。

“师尊不会骗我,而且我也确实感受到了传送之力的渐次加大,但为何萧衍那里不曾有一点被传送的兆头?”瑶烟眼下迅速思考:“莫非,这原因并非出自此地,而是出自萧衍?”

似是传送之力已经达到最大,瑶烟的身形渐渐扭曲,缓缓变得透明,带着她的震惊,最终消失在了这片天地。与此同时,一同被传送出去的还有瑶烟的师尊,那位中年男子。

但这一切,萧衍都不知晓。

在中年男子与瑶烟传送出去,于殉道谷显身的那一刹那,灵藏地的无边黑暗中蓦然传来一阵沉重的叹息。这叹息落入萧衍耳中,使其身躯蓦然一震,紧闭的眼睛颤抖着,似要睁开,但最终有没有能够睁开得了。

“终于又回来了么。”一声低语,似在呢喃,又似乎在轻声说与萧衍听。

这话语在萧衍脑海中直接浮现,化作一道指引,让原本盘坐着的萧衍在茫然中起身,颤颤巍巍地走向不知名的某处。

“灵藏者,万古造化,天之外,待有缘人,此生殉道,重开万古天外天……”萧衍的脑海中,那声音持续不断地呢喃,似洪钟大吕,警醒着萧衍的心神。

萧衍完全不知身外事,只凭借着脑海中那道声音化作的指引,慢慢踟蹰前行,他自己都不知晓,此刻的他,一步下去,竟是不知跨越了多远的距离。

渐次向前,前方的黑暗中竟然出现了隐隐白芒,如一只大手,慢慢拨弄着这无边的黑暗。

前方的白芒中赫然也存在了一处祭台,一眼望去,竟然和殉道谷中的祭台一模一样,只是放大了不知多少倍,而那片白芒,竟是由这祭台所散发。便在达到祭台的那一刻,萧衍那紧闭了半年的双眼终于睁开。

刺眼的白芒让萧衍重又闭上双眼,直至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又重新睁开。只一看到面前的景象,萧衍不由自主地倒抽一口凉气。那祭台之上竟然孕育了一个婴儿,婴儿通体仿若流华,似是纯白玉所化,若不是萧衍观察到婴儿胸部一起一沉的有节律的呼气,萧衍甚至会认为这就是一座白玉婴儿雕像。

在萧衍看到这婴儿的一瞬,萧衍竟然感受到了一丝联系,犹如血浓于水般,割舍不断。萧衍神色大惊,丝毫不知这感觉从何而来。婴儿的呼吸很有规律,在萧衍看来,三长一短,似与常人的呼吸有所差异,但萧衍却又不懂差异在何处。

“我为何朦胧中走到了这里?”萧衍面露疑惑,自语道:“莫非,这便是我的机缘所在?”

也不知此地位于灵藏地的何处,倒是与这片空间的黑暗格格不入,而且也不懂我在这灵藏地过了多久,师尊她们又到了何处,是否如我这般迷迷糊糊中走至似冥冥中就已经确定了的地方。萧衍心思电转,却是就地盘坐了下来,在他看来,既来之,则安之,以中年男子的身份来讲,应该不会骗自己,此地应该也是安全的,既然这样,或许自己的大道可在此地触摸。

“苍生大善,道法所衍,天窃之,欲覆苍穹,其盾有一,万物念之始,可逆这天……”萧衍刚一坐下,脑海中竟然再次浮现出了那道不知源起何处的沧桑的话语。

“此为殉道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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