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节说到,“白之月”的学生们被整编成了新的学部,南离梦的苏醒也让当初新人辅导班的阵容重聚,在海克力斯的带领之下,两支小队顺利到达了赫尔辛基的前线,在那里等着他们的只有残酷的战争……
战场上从来都是分秒必争,根本没有时间拿来感叹,虽然海克力斯没能和米勒他们落在同一个地方,好在米琪和南离梦都参加过小规模的战役,知道在战场上应该做什么。
五人先找到了一个有掩体的地方作为临时落脚点,在确认周围没有威胁之后,便开始规划向市区进发的行军路线。
在规划的行军路线上,有可能遭遇天使的地方有两处,一处是前方不远处的一个村镇,另一处是靠近城市高速路入口的一个高铁车站,除此之外的地方大部分是空旷地带,敌我双方都无处躲藏。
确定路线之后,米琪又划定了阵型,雷本、米勒在前开路,南离梦断后,米琪负责监视侧翼,夕阳则在阵型中央,一旦有人受伤可以立即治疗。
稍时,五人来到最近的那处村镇,此时镇子里已经空无一人,甚至连一丝生气都没有。
镇子中央的一座天主教堂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教堂的大门半掩着,门口还有尚未干透的血迹,米琪主张不去理会,尽快通过镇子,而米勒却坚持要进去搜寻幸存者,并且不顾众人的反对,直接冲了进去。
无奈之下,米琪她们也只能跟着进去,如果有人幸免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
进入教堂之后看到的第一幕就让五人倍感心酸,只见一个年纪也就十来岁的小女孩儿被活生生地钉在耶稣十字架上,琉璃窗透过来的阳光打在女孩儿那满是血污的脸上,相较于琉璃窗上圣母玛利亚那光洁的面孔,让人感觉到一种无形的讽刺之感。
此时的米勒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二话不说就要冲上去救人,幸好被雷本一把拽住。
“米勒,你冷静点儿,想想为什么敌人要把她挂在这里,这很可能是陷阱!”
话间,米琪举枪射击,打断了支撑十字架的钢条,把小女孩儿放了下来。
但是很遗憾,小女孩儿已经没有了气息,夕阳也无能为力,显而易见,这是天使们设下的陷阱,嗅觉异常灵敏的南离梦已经意识到了敌人的逼近。
“是天使的气味,我们被包围了。”
意识到自己错误的米勒终于冷静下来,但是他们所处的形势已然不容乐观。
“都是因为我的固执才让大家陷入困境,所以敌人由我……”
米勒话还没说完,米琪就一个巴掌糊了上去,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旷的教堂内久久回荡。
“……你到底还要任性到什么时候,这里是战场,你的任何一个冲动之举都可能害死我们所有人,这里不是你玩儿英雄游戏的地方,没有相应的觉悟就不要再继续前进了,否则只会害死更多人。”
米琪的语气并不激烈,但是句句掷地有声,脸上的表情也显得异常严正,米勒从未见过米琪露出这样的表情,直到这一刻米勒才明白,妹妹一直都比他要强大得多。
南离梦道:“我去引开敌人,笨蛋萝莉掩护,雷本趁机解决掉大门附近的敌人……darling保护夕阳,我们必须冲出包围圈。”
作战进行得很顺利,敌人虽然数量占优势,但都是一些小喽啰,没什么大本事,被南离梦她们三两下就解决了。
米勒似乎是受到了打击,并没有参加作战,而是呆呆地望着女孩儿的尸体,直到战斗结束。
在临走之前,米勒特地将小女孩儿的尸体埋在了村口,用残破的砖石作了一个简单的墓碑。
“说实话,战争真的比我想象中的要残酷得多,活着的人比死去的人还要痛苦。”
米琪将一朵在路边摘的野花插在小女孩儿的坟头,用自己方式缅怀着这个在最美好的年华尚未到来时便匆匆逝去的生命。
“这附近的天使已经全部被清理了,留在这里很安全,你就在这里等待着战斗的结束吧。”
说罢,米琪便和其他三人继续向着市区行进,只留下米勒一个人。
……
这边的五人刚刚踏入战场就面临着分崩离析的局面,相比之下,另一边的五人就顺利得多了,没过多久就与附近的骑士部队成功汇合。
当队伍的指挥官看到神学院校徽的时候,整个人激动得涕泪直流,骑士们也都欢呼雀跃,这样的场面是旭孟辰他们意想不到的。
经过细致的了解才知道,自从与天使军团开战以来,骑士团只能凭借人海战术勉强维持战局,说白了就是用骑士们的尸体来延缓天使军团进军的脚步,这位指挥官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战友死在了天使们的脚下,而神学院的援军不仅是那些幸存市民的希望,更是骑士团所有骑士们的希望。
听到这里,菲欧娜露出一丝愧疚的神情,毕竟洛克菲尔德送来的只是一群基本上没有战斗经验的学生,能不能成为有效战力还是个问题,但是事到如今,也只能凭借几天来他们学到的东西来帮助骑士团扭转战局。
就在旭孟辰他们了解防线布局和作战计划的时候,一波儿力天使向阵地发动了攻势,仅仅一次集团冲锋,阵地前沿的骑士们就被歼灭了近三分之一,伤者更是数不胜数。
菲欧娜随即让前沿的骑士们全线转为守势,不管天使们如何叫阵,死也不能露头,然后将对付天使的可行方法告诉了指挥官。
“抽调出部队里所有的召唤师,用使魔的血沾染武器,如果不够的话就将腐尸的血肉涂抹在武器上,虽然这方法不能完全克制天使,至少能让骑士们有还手之力,接下来就看我的信号。”
说罢,菲欧娜给了宁宁一个眼色,宁宁马上会意,从携带的装备包裹里掏出几个超大号的弹夹递给了林。
“林,久违地让我们见识一下那个吧。”
林利索地将弹夹安在他的加特林机枪上。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就在菲欧娜她们紧锣密鼓地准备迎战的时候,旭孟辰已经在前沿阵地将所有的仇恨都吸引到了他的身上。
又嘲讽了一番过后,力天使们一股脑儿地涌向了旭孟辰,就在双方即将接触的时候,林居高临下,手中的M61火神机枪发生了奇特的形态变化,从一把机枪变成了手提式机炮。
随着一声震痛骨髓的轰鸣声,一颗炮弹正中力天使军团阵型中央,炮弹炸裂的瞬间,无数的金属薄片四散飞出,几乎布满了前沿阵地。
这些金属并非是第一次出场,早在新人辅导班在威尼斯遭遇卡麦尔的时候,米琪就曾经用这种人类自行研发的特异金属成功限制了卡麦尔使用圣灵力。
力天使们显然被这种奇妙的人类发明打了个措手不及,旭孟辰看准时机,唤出赫尔,两人双双杀入敌阵,直接在力天使军团的阵型里搅了个天翻地覆。
自打开战以来,人类曾几何时见过天使军团被打成这副惨状,阵地上的骑士们一个个早就看傻了眼。
菲欧娜见时机已然成熟,于是挥军直指敌阵,骑士们眼见胜利在望,一个个挥舞着处理过的武器如虎狼一般冲向天使军团的阵中。
内有旭孟辰、赫尔的夺命砍杀,外有林的强火力压制,空中还弥漫着能吸收圣灵力的特异金属,天使们根本没来得及组织有效的反击,就被全部歼灭。
第一次品尝到胜利果实的骑士们相拥在一起疯狂的呼喊,继而由呼喊变成了放声大哭,为之前牺牲的那些同伴而悲伤、惋惜。
众人都在为这来之不易的胜利而庆祝,但是作为最大功臣的五人组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菲欧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宁宁,金属弹夹还有几个?”
“每小队只能带五个,光是这一战我们就用掉了三个。”
特异金属虽然效果显著,但是生产起来工序繁复,难以大量生产,加之拥有完整生产线的“Erinnys”公司远在美国,无法进行供应,所以每支小队能拿到手的量极其有限。
旭孟辰也道:“这场战斗我们赢的并不轻松,暂不提特异金属的使用,能和我们拥有同等级别战力的小队估计屈指可数,况且即便是我们几个,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撑到市区。”
在确定周边的天使全部肃清之后,旭孟辰一行五人立刻开始向市区进发,然而,在经过一处高速路服务区的时候,五人被眼前的景象彻底惊呆了。
天使们的尸体几乎将服务区前广场的地面全部覆盖,粗略地数起来大概得有两百多具,然而这看似异常激烈的战场之上竟然没有一具人类的尸体,有些天使更是连武器都没拔出来就被干掉了。
菲欧娜仔细检查了一些尸体,发现了一些端倪。
“尸体上的致命伤大概有两种,受到魔法冲击或者是被太刀、镰刀一类的大型利器斩击,下手干净利落,就算不是高手也是经验丰富的老手。”
宁宁则从周围发现了另一个让人震惊的事实。
“战场的两侧都只有两对儿脚印,他们貌似只有两个人!”
林惊道:“我们学院里真的有学生能做到两个人杀光两百天使吗!?”
菲欧娜捏着下巴道:“学生的话倒是有,不过那个家伙现在应该已经在冰岛了。”
旭孟辰沉思片刻,猛然间回想起了一个人。
“有,而且我们都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