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神历1999年9月27日,剿匪大营里为阵亡将士举行公祭,先是薛公爵宣读祭文,随后便是与阵亡将士的遗体告别仪式,作为此次剿匪战争中阵亡的最高爵位者,王英的棺木摆在了最前面,按照习俗,大营中各级贵族和军官,不管是与王英相识的还是不相识的、熟悉的还是不熟悉的,都来到王英棺木前上香行礼。
排了好半天的队,兰翔才走到王英棺木前,点燃了三炷香,兰翔手持香火向王英的棺木规规矩矩地鞠了三个躬。
兰翔面上悲戚,内心也不平静,心说王英你作为我黑名单上第一人也算是莫大的荣幸了,临别之际再送你一副对联道别,咱们就算是一笑泯恩仇了。
上联是:为小弟弟生,为小弟弟死,为小弟弟奋斗一辈子;下联是:吃小弟弟亏亏,上小弟弟当,最终死在小弟弟上.横批:倒小弟弟霉。
默念完这副对联,兰翔转身走到棺木右侧一个年轻人身旁,那人看起来二十岁左右,身穿白色孝衣,头戴白色孝帽,五官看起来和王英有七分相似,肉肉的鼻子,厚嘴唇,眯眯眼,身材倒是一模一样,都是五短身材。
兰翔正要说话,年轻人身边的一人在年轻人左耳边说了句话,年轻人抬起头,眯着红肿的眼睛看了兰翔一眼,接着便是一个头磕到地上。
“王启年拜见叔父。”
兰翔大惊,连忙伸手搀扶,嘴里说道:“你和我年龄相当,我们兄弟相称即可,不必行这种大礼。”
“家父生前和叔父兄弟想称,启年万万不敢乱了辈分,何况家父的后事多亏叔父照料,叔父大恩,请受启年一拜。”王启年说着又向兰翔磕了一个头。
兰翔自然听出了王启年的言外之意,王启年一定是知道了王英去世的内幕,这才以晚辈身份向兰翔行大礼,感谢兰翔保全了王英的名声。
兰翔回头看了看后面等着祭拜的人,便冠冕堂皇地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便长话短说,你父亲是为国尽忠,当得起烈士二字,你一定要效法你父亲,做一个于国于民有用之人。”
“启年谢过叔父教诲。”王启年又是一个头磕在地上。
直到太阳西斜,大祭才宣告结束。
兰翔站在帐篷门口看着孟通江焦通海二人收拾行装,马伏波忽然来访,他给兰翔送上了十匹好马,并说起他下午就要返回封地,特意来和兰翔辞行。
兰翔谢过后约马伏波以后若是有时间一定要来龙城,他一定提供一条龙服务包马伏波满意。
送走了马伏波,兰翔指挥手下整理好行装,翌日清晨便跟着剿匪大军开拔返回龙城。
张机带着龙神殿的人和兰翔走到了一起,两人边走边聊,聊着聊着便聊到药学上,最后为一个治疗肺病的药方争执的面红耳赤。
“叔父,张先生。”王启年不知何时骑马跑了过来,听了一阵二人的争吵后开口劝阻道。
兰翔和张机二人只顾着争吵,根本不听他的劝阻。
“若是治疗肺气不足,可用细辛、黄芩、荆芥、防风、白芷、苍耳子、黄芪、白术、桂枝、石菖蒲各若干煎药服下,既可益气固表还可祛风通窍。”王启年忽然说道。
兰翔二人仿佛约好一般同时止住争吵,四道目光射向了王启年。
“这些药需要什么分量?”张机问道。
王启年不假思索地说出各种药所需的分量,张机思索一阵后忽然向二人告辞,说是要回去细细研究一下这个药方。
“启年,你竟然通药学,你父亲可从没说起过。”兰翔说道。
“只是略知一二而已,不算什么?”王启年说道。
“我记得你家也是武勋世家,怎么到你这就喜欢上了药学?”兰翔问道。
“呃,这个······”王启年脸上呈现出为难的神色,纠结了好半天,王启年才小声和兰翔说道:“我小时候就对药学感兴趣,家父知道后对我大加鼓励,说通晓药学上可以治疗父母双亲之疾,下可以解救贫贱百姓,中可以保全自身健康,所以就让我用心钻研,好研制些补药给他补身子。”
兰翔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心说研制补药给王英补身体?我看是壮-阳药吧,这个王英还真是欢场达人,对提高小弟弟枪法的追求执着到底。
至于这王启年,估计也是“虎父无犬子”,想必也是个年少有为的花花公子。
想到这,兰翔用余光又仔细打量了一下王启年,感觉王启年的面相不像是个酒色过度的人,忍不住开口试探道:“你爹的那点爱好你也知道,你就不觉得你这样做是害了你爹?”
王启年一听禁不住落下泪来:“我也知道这样早晚会掏空我爹的身子,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亲兵头领和我说过我爹那天的事,他分明就是*****、脱阳而死,我应该早些劝他保重身体的,都是我害了他。”
“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你现在应该多想想以后怎么撑起家,你真气练到几品了?”兰翔问道。
“惭愧,我自小不爱舞刀弄剑,现在才六品。”王启年羞愧的低下了头。
“六品的话从军实在是太危险,那你以后准备干什么?”兰翔问道。
“我想开家药铺,卖点自制的药。”王启年说道。
“卖药?不会是卖你爹喜欢的那种补药吧?”兰翔问道。
“不是不是,有了我爹这个例子,我以后都不会再研究那种补药了,我要卖的是正经治病的药。”王启年连忙解释道。
“那就好。”兰翔点了点头。
眼睛转了几圈后,兰翔心中忽然冒出个想法,便对王启年说道:“启年,你爹说过,通晓药学上可以治疗父母之疾,下可以解救贫贱百姓,中可以保全自身健康,这话说的很有道理,你可不能忘记。”
“侄儿一定谨记。”王启年说道。
“回龙城之后,我打算办一间学校教书育人,我想在学校里面开办医科,你愿不愿意来当个老师?”兰翔问道。
“当老师?”王启年惊讶道。
“是,当老师。”
王启年皱着眉头,半天没有说话。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兰翔说道。
“可是······”
“你爹要是知道你在我这里当个老师教书育人,想必也会含笑九泉吧。”兰翔装模作样地感叹道。
一听兰翔提起王英,王启年舌头一转说道:“叔父的话,侄儿自然遵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