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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察颜观色

望着这封信,江明不知如何是好,欣然是班上的学生会主席,是一个性格外向的女孩子,哪里有欢笑,哪里就会有欣然的身影,她和一凡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类型,相比之下,一凡更显文静了些。江明做梦也不会想到,学生会主席也来这里添乱……,主要原因是因为这么多年,在江明的心中,除了一凡,几乎就从来没有过别人的存在……

面对欣然的信,江明一时不知如何去拒绝她。只怕怎样说都不会太妥当。他望着信一直发呆……就在这时,他忽然心生一计,何不把这封信让一凡看看呢?一来让一凡知道有人在追求自己,二来可以试探一下自己在一凡心中的位置如何。如果一凡在乎的话,那她看了这封信就会有所不安,并且会在表情上流露出来,但倘若一凡压根就不在乎的话,那她就会表现得无所谓了。

江明先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又把头发弄好,临出门时,又对着镜子用双手把眼镜扶正,一直到确信没有任何可以挑剔的毛病后,这才满意地笑着对着镜中的自己点点了头,算是一种骄傲的认可,然后起身去找一凡。

下午,孟一凡吃过午饭后就和几个女同学一起去逛街,所谓的逛街,也无非就是散步去便利店,买些生活用品之类,顺便再身临其境地体验一下春暖花开所带来的幽雅恬淡,快乐的时光总是觉得很短,几个女孩子一路开心地走着,说着,笑着,玩着,闹着,她们仿佛从来就没有过哪怕是一星半点的烦恼,而所有的忧愁,所有有困惑,也都随这样的好天气,也都随这样的好心情,倾刻间变得烟消云散了……要不人常说“散散心,散散心”呀,当身心完全融入到大自然中时,还没觉得特别尽兴呢,却一转眼就过去了几个小时,走了那么多的路,甚至也感觉不出有多累。就这样,几个人一直到4点多才回到学校。春风吹在脸上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一凡的心情也格外的好,这个年龄假若不去想什么不关己的事情,还是应该很单纯的。事实上,一凡本身就是一个很单纯的女孩子,但,这并不是说,她的思想过于简单。

从外面回来后,刚好碰到了迎面而来的江明……

一凡主动打招呼给江明:“嗨!!老同学,去哪里呀?”对于一凡的突然出现,若有所思的江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不由地愣了一下,然后才说道:“哦,没,没什么,我不去哪里,只是刚好有点事找你,不知你有没有时间?”几个女同学见江明有事要找一凡,也就知趣地说说笑笑地散开了。

一凡有些吃惊,她问一句:“你,有事找我?哦,有时间,有时间。”江明说:“那就好,你能陪我到学校外面走走吗?”一凡虽然觉得有些意外,但她仍答应了江明的请求。于是,两个人一起往学校外面走去。

江明带一凡要去的,刚好是校园外的那片绿草地。

但他并不了解自己究竟为什么会选择这个地方,选择这个只有孟一凡才经常光顾的地方,虽然江明在心里也曾偷偷地笑过一凡的天真,笑过一凡的傻气,但,所有的这些,在江明心中,却幻化成一种更加深沉的爱。所以,选择这块一凡熟悉所的绿草地,仅仅因为一种直觉吗?还是刻意要营造一种浪漫的气氛?江明在多年以后回顾往事时,仍不得而知。年少的岁月,就是那么的青涩,耐人寻味,而又令人费解!

他俩一边散步,江明一边说,口气里颇有些自嘲的味道:“唉,一凡呀,有一件事,我还真的不知道如何处理,所以就请你来帮我想个办法,帮我出个主意:”一凡眨着眼,困惑地看了看江明,然后说道:“好呀,有事你就尽管说吧,不会是什么我也无能为力的事吧?这样郑重其事的,让人觉得事情很严重,说说看吧,看我能不能帮上你的忙。”于是江明就从衣袋里拿出了欣然给他的信:“喏,你看看吧!”一凡接过信来仔细地看了一遍,然后还给了江明,江明一直在观察一凡的表情,但他未没有看出有什么异样,一凡表现得很轻松的样子,并没有如江明所想,会有什么不安,而恰恰相反,他从一凡的嘴角,看到了一丝顽皮的笑意,因为,一凡看信时,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好像有些忍俊不禁的样子。不过,看完信后,一凡若无其事地说:“这哪是什么大问题呀?瞧把你紧张的,这事好办呀,你先说你是不是喜欢她呢?”

江明说:“那倒没有,如果喜欢的话,也就好办了。”一凡笑着说:“是吗?看来老同学的眼光还怪高的呢,我一直觉得欣然不错的,不过,既然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那也就只能表示遗憾了。你可以婉转地写一封信,可以找一些借口,比如说你现在还不想考虑这件事等等,尽量做到不伤害她就可以了,你说呢?”江明虽然没能从一凡的表情上看出什么觉得有些失望,但是能有一次和一凡单独相处的机会,他仍是觉得很满足,他说道:“还是你有主意,好了,那就这样吧,回头我再想想该怎样来写回信。”但他马上又不失时机地问了一句:“你呢?一凡,追求你的男孩子一定很多吧?”

一凡没想到江明会这样问她,不由得脸上飞起了一片红霞,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说道:“怎么说呢?就算是有吧。”江明紧张地追问了一句:“是,是真的吗?”一凡说:“嗯,应该是吧。”江明接着问下去:“那,我认识他吗?你答应他了?”一凡见江明追问得这样急,不由抬起因为害羞而低下的头,这时却诧异地看到了江明那张因为紧张而变得通红的脸庞,她有些不解,并在心中立刻存有了一丝疑问,但她仍是语气平静地回答说:“关于这个问题,暂时保密吧。哦,对了,如果没别的什么事的话,我想我该回学校去了,祝你好运哦!”说完,她向江明眨眨眼,诡秘地笑笑。从她的这一笑,以及最后一句‘祝你好运’中,江明感觉到一凡有误会他的地方,也就是说,好像一凡就认为他和欣然,已经有了一种超出朋友的关系,但此时此刻,又无法解释,他只好说道:“那好吧,在学校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话,你可以来找我,我一定会尽力而为的。”一凡谢过江明就独自回了学校。

虽然江明听一凡说有人在追求她,但江明想:“也许,一凡并没有真的谈恋爱,因为,我从来没有见她和任何一个男生单独在一起过,虽然有人在追她,也许她并没有答应,说明我还是有机会的,再说,即使她真的答应了,我还是不会放弃的,我要用心去感动她,毕竟我们是多年的同学,彼此了解,况且我江明也算是够优秀的了。慢慢来吧。”江明虽然在那天和一凡去过绿草地后,很是烦恼了几天,但彼有些自负的他又如此这般地安慰了自己一番,就着手去写回给欣然的信了。

那日孟一凡和江明分开,独自一个人回到学校后,在公寓里,那几个和她一起逛街的女生都嘻笑着围了过来:“哎,说说看,一凡,你们刚才到底去哪里了?那男生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当我们大家的面约你。”一凡被大家弄得很不好意思,但她觉得她们这么想很好笑,就笑着解释说:“哪儿跟哪儿呀,哪里会是什么约会呢,人家不过是有事情想让我帮忙罢了,看你们想哪儿去了!”那几个女生说:“他能有什么事情要你这样一个柔弱的小女子帮忙呢?不过是借口罢了,这么多同学他不去找,偏要找你,天知道他到底是有事要你帮忙呢,还是另有醉翁之意呢?”一凡见状也不便说出江明找她是为了让她帮忙出主意的事,就说:“反正你们人多,我说不过你们,至少我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行了,我还懒得跟你们解释呢。我神圣的主呀,饶恕这些无知的罪民吧,阿门……”说完,一凡在胸前画个十字,然后就自顾自的拿了毛巾去洗脸,把一屋子的同窗留在那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说不出话来。

虽然欣然收到了江明语气委婉的回信后,知道了江明并不想在大学时代就考虑婚姻问题,但她仍然是心有不甘,她想:“这并不能说明江明不喜欢我,只是他现在不想考虑这事罢了,没关系,我可以等的。然后,她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对江明愈加关心起来,并且还故意有事没事的想方设法来接近江明。

天气一天天变得热了起来,闷热的空气弄得人总也提不起精神来,那柳条也倦得带着灰尘在烈日里垂头丧气的。江明的心情也跟着这烦闷的天气变得越来越浮躁起来...因为,就在前几天,江明去传达室拿信时,无意中发现了一封寄给孟一凡的信,地址来自一个部队…会是谁呢?江明见那字体刚劲有力,一看便知出自男生之手.这会是谁呢?江明一时想不起来有哪个高中时的同学去参军...这到底会是谁写信给一凡的呢?“对了,我何不亲自把信给一凡送过去,一来可以见她一面,二来也好趁机打探一番。”江明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他顾不得炎热,急匆匆地跑去找一凡。

那天,一凡刚好穿了一件淡紫色的连衣裙,更显得文静娴淑了许多。见面后,江明由于跑步过来,所以他的语气稍显急切地对一凡说:“一凡呀,刚才我去传达室,恰好见到有你一封信,就顺便帮你取了回来,喏,给你。”一凡顺口答道:“是吗?这么巧呀!可真是谢谢你了!”她接过江明递过来的信时,江明仍是在注意观察她的表情,见一凡好像是期待许久的样子,因为,她是那么的欣喜…“哎呀!多谢你了,老同学,这封信我等了好久了。”一凡高兴地说道,语气是那么得喜不自禁。江明虽然心里“咯噔“的跳了一下,但他却极力掩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澎湃,装作轻描淡写地随口问道:“对了,一凡,这写信的人是我们以前的同学吗?我怎么不记得是哪个同学去当兵了呢?”一凡没想到他会这样问,先是有些措手不及地愣了一下,然后才含糊地回答道:“嗯,嗯,你不认识的,是我的同学的同学。谢谢你呀,我有事要先走了,下次再见吧。”说完,不等江明回话,一凡匆忙地就跑开了。江明仍是站在原地,他眼巴巴地看着那只紫色的蝴蝶在视线里急速地飘远了……并且,隐约看到一凡一边跑,一边在拆那封信。是什么人的信能让一凡这么急不可待呢?江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江明哪里会知道,在孟一凡的心中,一直以来,早就有了一个人的存在,那就是和孟一凡青梅竹马的王海天……只有他,才是一凡痴心一片的归属,才是一凡多年以来最最深刻的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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