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夜晚,我想顶楼的镜子会把一切都告诉原本坐着的凶手,或许此刻他就在哪处凝视着我们,我们开车到了古宅千米以外,徒步一步步走向了古宅。
“黄巍你怎么不害怕呢?”我索性与黄巍聊起了天。
“怕啊,当然怕,不过上过战场之后什么都处之泰然了,这种东西没少见。”黄巍所说的战场应该也是那种恐怖袭击,毕竟并没有战争发生,不过对于他们而言,每一次搏命都如同一次战争一样艰难,没有退路。
路途漫漫,皓月当空,秋季的月亮圆润明媚,周围的荒凉如同走在了废弃了的地球上,脚踩着黏着的土地,一步步走向了远处古宅的轮廓。
门口的封条依旧在那边,我们揭开的封条,适应了黑暗之后一步步,一步步走向了顶楼,房间里的陶瓷娃娃,红色的房间让我历历在目,在黑暗中这些东西变得极其恐怖。
我紧跟在黄巍身后瑟瑟发抖,他就这么一步步走到了顶楼,没有一点点动静,我们就在原本尸体挂着的地方坐着了。
“你为什么会想到让我们守株待兔。”我摇了摇头
“并不是守株待兔。”我们那天的行程早就暴露了,这些只不过是凶手刻意安排的罢了。“那你为什么会又要回到这里?”
“因为我们要寻找真正凶手所在的位置。”我发麻的嘴角勉强笑了笑,今夜恐怕也是无眠了,看着原本倒悬着尸体的那一根根木桩我无心入睡,黄巍站立在厚重的窗前,观望着外边荒凉的景色,月亮渐渐要沉入地平线,黎明的曙光正在隐隐约约地显露出来。
“走吧,去骨灰那一片地方看看。”上次因为发现尸体,骨灰后边也没怎么仔细看,借助黑暗,我勉强看着黄巍的轮廓前进,偶尔还会被绊到。
黄巍半蹲着身体贴着墙,原本放着骨灰的房间突然打开了门,黄巍迅速往房间里看了一眼“没事。”“等等。”我叫住了黄巍,一步步走进了房间内,骨灰依旧是骨灰,骨灰盒仍然在那个位置。
我环顾了一下墙壁四周,确认没有什么能藏人的机关后走了出去,接下来就是属于主人楼层的厕所位置了,我进入了男厕,里面有着简易的睡铺,上面貌似还躺着一个人。
而进入女厕的黄巍也发现了一个睡铺,我招呼着黄巍过来,打开灯后掀开了男厕睡铺里的东西。
里面,又是一具尸体,这具尸体被钉在了地板上,上面写着“曹轩”。
同样,女厕里也写着大头的本名。凶手果然是冲着蔽灵社去的,我们准备向大头汇报,大头已经电话打了过来。
“传真过来了,还是那个地址,主人房间的男女厕。”
看着眼前的尸体,我们愣住了。
黄巍艰难地回答了一句
“我们已经发现了,新鲜的尸体……”
“确定熟人作案了?”大头在电话那边问道。
“是啊,男尸上写着曹轩,女尸又是你的名字。”
电话的那边沉默了良久“我明白了。”随即大头挂掉了电话。
黄巍微微掀开了男尸的被子,一样的赤红,包括他的身体。衣冠楚楚,穿着西服,俨然一副成功人士的姿态。
翻开尸体的衣服,被子甚至还有温度。
“难道早在我们到达的时候凶手已经到了室内?”黄巍问道。我点了点头。
“对于凶手而言,他已经预料到我们的到来了。面对他,我们还是太蠢了。这场内战,必须要有更加明晰地方法。从自我来改变。”我预示到了来自陌生人的监视,来自熟人的背叛。
“对于财富而言我们终究是违背了蔽灵社的初衷,他或许已经为此准备了数十年。”我想着那天悬着的骨架,再到残杀各个阶段的人群,可见凶手的仇恨之深。
那天回到蔽灵社,大头侯着传真机等了许久,传回了几张我们调查尸体的照片。“这又是什么时候拍摄的?”葛亮醒了之后看着照片问道。
“这是凶手传给我们的。”大头坐在一群群白纸前,一夜没睡。披头散发地守候着。江晨满面红光地开了门进来了。
“怎么了啊都死气沉沉的。”江晨笑眯眯地看着颓坐在地上的大头。
“死者仍然在增加,所有矛头都指向了蔽灵社。”大头无力地说道“来自熟人的作案,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江晨脸上的笑容僵了下去,从背包里抽出一叠一叠的复印件,上边是近年来所有失踪的人口户籍资料。“这就是全部了,局里的朋友帮我筛过了,一个都没有。”
从哪里来的尸体?又是什么手法杀了那么多人?
蔽灵社的门再次被叩开,门前的曹轩伫立着。穿着一身像是孝服的西装,站着正姿看着坐在地上的大头。“江晨,扶她去休息。”曹轩把外套解开放在了大头的身上。
等到江晨把大头送回了房间,房间里也仅仅只有我,葛亮,以及曹轩了。
“来,跟我讲讲你昨天的发现。”
“你知道我昨天回去老宅了?”我很诧异,葛亮更是诧异。
“这种诡异的地方他已经猜到你会回去了。”曹轩一张张捡起了地上的传真,一张张来自无名亡灵的地狱传真。“这些来自地狱的传真……”曹轩自说自话道。
“你相信吗,蔽灵社的清洗。”曹轩捡起了所有传真,叠叠好,平齐地放在了桌上。“听过大头提到过,包括她加入蔽灵社的故事。”
曹轩摇了摇头“蔽灵社清洗大头并不清楚,她所说的只是冰山一角罢了。”江晨点上了一根烟,深吸一口。“现在我们也是被监控着,所以我把你的故事告诉新人你应该不会介意吧?”曹轩像是自顾自地说话一样,一会传真机里发来了新的传真。
“不会。――来自地狱的传真。”
传真机的那边仿佛是在嘲讽我们一样,曹轩只是看了一眼传真机就继续说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