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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婚事风波

四月的京城,将近凋谢的桃花落了一地,牡丹却要开了,京城的牡丹虽不及洛阳牡丹名闻天下,开起来也是极美的。春日的暖阳照拂着,京城的繁华一览无遗,夹杂在繁华中的悲凉和苦难却也难以遮掩。就在外城城,距离皇城不过十里,只不过数重的高墙阻隔着,皇城内的人无法看到的位置,一条肮脏的小巷子,到处是破草棚,或是要倒塌的老房子,聚集着老老小小不下几百人,他们大多衣不蔽体,脸色蜡黄,浑身都叫嚣着贫困和潦倒。

今天这里似乎有些不同,一大早就有一大群人来打扫出一块空地,地扫了数遍,用水刷了几次,露出了下面的青砖才罢休,搬来的桌子椅子都是上好的木材制的,更让人兴奋的是,他们架起了大锅,连着运来几车的粮食。大家心里都明白,是来施粥了,京城的大户人家多,有时会来施粥,不过这么大的排场还是第一次见,大家都围拢过来,眼睛狠狠地盯着那些麻布包,恨不得一口吞下去。

日头慢慢升起,一伙人簇拥着一个身着白衣,手执折扇的公子走来,清俊的眉眼,高挺的鼻子,薄唇不笑也似笑的,说不出的温和可亲,连走起路来都是温风和煦的,玉佩随着衣服摆动着,眼睛却只看着前方,动也未动一下,看到他的人可能都会遗憾,如此俊朗的男子竟是个瞎子。可是他嘴角永远挂着的笑,平和的面容都在诉说着他的无忧和快乐。秦如月如此想着,石言玉仿佛看到她悲悯的样子,轻轻执起她的手:“如月,这里的饥民很多,我感受到了苦难和疾病的气息。”

秦如月点点头,举目望去,尽是衣衫褴褛、面容枯槁的老人、妇女和孩子。她看着鼻头有些酸,比起这些,她和石言玉恐怕就像活在天上。

这次黄河大水京城涌进了不少难民,石家虽然富甲天下,但从不忘本,常常散财救济穷人,石言玉更是心善,他自小学医,在飞云山上随着林素文学习了不少医术,这几年更是出入太医院与多位名医研习医术。于是整整四个时辰石言玉看病,秦如月不通药理帮不上忙,就帮着石言玉的丫鬟小翠一起施粥,眼看着太阳要落山了,石砚走了过来,面容泛红,微微气喘,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真是累死了,你看后面还有那么多人,就是到天亮都忙不完。”小翠啐了一口:“就你累,还真没见过公子不出声书童喊累的,公子看病几个时辰都没休息,你倒好跑过来偷懒还抱怨。”

她二人从小一起长大,玩闹惯了,石砚也不生气:“我叫公子歇歇,他就是不肯,你去说。不然让小月小姐去说。”

秦如月刚盛了一碗粥,将勺子放下,说道:“你们在这,我去看看。”

她过去的时候石言玉正在给一个约莫二十岁的少妇诊脉,旁边还站着个四五岁的孩子,虎头虎脑的煞是可爱,不禁多看了一眼。石言玉把脉后仔细检查了少妇的面色舌苔,反复问了几个问题才开了方子,秦如月接过方子,石言玉笑道:“你怎么过来了,石砚又喊累了?”

“我不出声,还是被你看出来啦,有的时候真是怀疑你是不是真的看不见。”

石言玉闻言淡淡一笑,她的味道、她的脚步声,所有他能够感觉到的都是那么熟悉,岂有认不出来的。

秦如月转身,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冰刃相撞的声音,紧接着街角处出现了一个单薄的身影,速度极快,后面有不下十个人在追赶,远远看到其中几个人不断将手中的铁链抛出,转眼就将那人困住,那人武功不弱,在数条铁链中还尚能自保。”

身旁的妇人此时发出凄厉的喊叫:“虎子,回来。”秦如月一惊,身旁的孩子不知何时跑走了,此时也被卷进铁链阵中,显然被吓到了,哭喊着往出跑,却被铁链绊倒在地上,看的人心惊。

众人只听得一句:“我去看看。”秦如月几个纵身已来到了阵中,伸手抱起了孩子,头顶立时有数条铁链扫过来,矮身在地上几个翻滚才躲开,秦如月出手如电,单手攻向身边的一人,那人收铁链去挡,她这一出手几条铁链瞬间齐扫向她后身,她心中惊讶,这几个人配合如此默契,真是不好对付。心中想着脚下可不敢慢,她这一搅合,铁链阵竟出了个空位,那人眼看就要破阵而出,秦如月脚在铁链上一踏,身子腾空避开了这一下,双手抛出孩子:“接着,先带孩子出去。”

那人伸手接过孩子,从空隙中逃出阵外,随手把孩子抛在路边向前逃去,岂料一物当头罩下,只得一个后空翻避开,人已然落地,石言玉接过折扇,双手在那人身上点了几下,那人惊魂未定软倒在地上。

秦如月几次想从上面出阵都被铁链当头罩下,这几个人有的攻下有的攻上,八条铁链舞的密不透风,她出阵不得,反过来她的身法奇幻,他们也伤不得她,就这样僵着。

只见秦如月在铁链中翻飞,有时像鸟一样高飞低冲,有时就如同一片轻飘的落叶,轻灵美幻,众人看的呆了。

石砚:“啊”的叫了一声,石言玉猛地抓住他的手:“怎么了,是小月受伤了吗?”

“没事,公子放心,刚才好险,小月小姐就像一片纸一样从两条铁链中这样嗖的飞过去了。乖乖要是换了我一定被夹死了。”。。

秦如月今日出门没带兵刃,若是寒冰宝剑在手破个铁链阵又有何难,在阵中困了许久,终于寻了个破绽闯了出来,还未及站稳,一阵劲风袭来,一个白衣男子一掌劈过来,秦如月对了一招便感到此人与自己应是师出同门,立刻猜到了此人是谁,二人轻松过了十几招,那人似乎有些急了,一掌击出,分花拂柳分开对方双臂,另一只手紧随其后点向向秦如月身上大穴,秦如月照着葫芦画瓢,一样的招式,后发先至,那人胸口硬挨了她的一指,她却一闪身让那人点了个空。

那人挨了一指,又惊又怒,离开师门这儿多年,今日竟然败给了自己的小师妹,在这么多的下属面前,颜面荡然无存。正自气苦时惊觉自己气息顺畅并无穴道被点之感,原来秦如月点那一下并未用内力,况且刚才两人过招极快,在场的恐怕无人看得清楚谁胜谁负。难免气闷,这个丫头入门比他晚,年纪比他小,怎么武功竟在他之上,实在是让人费解。

秦如月笑吟吟地叫了声:“陆师兄,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吧。”此人名叫陆明,也是从小在飞云山上学艺的,年纪与大师兄欧阳浩相仿,离开师门已有多年。说起来这个陆明在飞云山上也算个名人,主要是此人长相俊美,长身玉立,加上能言善道,这些年听说在京城刑部谋了个职位,混的不错。

陆明折了面子本有些不高兴,可是眼前的少女面若桃花,唇红齿白,一双眸子带着调皮的笑意,说不出的娇俏可人,纵有满肚子的怨气也散了,笑着回道:“小师妹,不知何时和飞贼有了牵连了?”

飞贼?秦如月这才知道原来陆明此次带着刑部的八大金刚追捕一个夜盗十户的飞贼,此人绰号金燕子,轻功出神入化,几个月来几乎偷遍了京城的富贾大户,这些富商不乏有些与朝中大臣沾亲带故,是以闹得朝野震动,虽朝中严令各衙门限期破案,无奈此人狡猾,一直逍遥法外。直至最近陆明用计将此人引了出来,追至此地,碰到了秦如月和石言玉他们。

石砚压着金燕子过来,石言玉也过来了,秦如月拉他过来:“这是陆师兄,你还记得吗。”

石言玉含笑回道:“陆师兄这样的人物,自然是记得的。”

三人寒暄了几句,陆明便要押着金燕子离开,虎子哭叫了声:“姐姐。”一旁妇人连忙捂住孩子的嘴。

秦如月看着这位金燕子,虽身着男装却难掩女儿态,尤其是那双眼睛,水汪汪的。陆明走远后,秦如月拉过虎子:“你认识这位姐姐?”

妇人面露难色,石言玉轻声道:“不碍事,官兵都走了,有话就说吧。”

她这才说出实情:“这位燕子姑娘常来接济我们,每次都给虎子带吃的,虎子才认得她。”

看来,金燕子还是个劫富济贫的侠盗,秦如月内心对这个奇女子产生了些敬佩,不知她命运去向何处。

天已经黑透了,秦如月才回到将军府自己的房间,前脚刚进门,后脚李莲儿就推门进来,看见秦如月惊得叫了一声:“小姐,您可算回来了,将军和少将军都回来了,叫了您几次了。”

秦如月连忙脱下衣裙,她今天在地上滚了几下,浑身都脏了,头发也有些散了,这幅模样哪敢从正门进来,她寻了个角落趁守卫不注意翻墙径直回了房间:“那你怎么回的,快帮我换衣服梳妆。”李莲儿早从柜子里寻了件粉色衣裙:“我说您睡着呢?眼看就要圆不住了,巧了您就回来了。”

慕家几代都是将帅之家,家规森严,俗语说食不言,寝不语。一家人都默默用饭,就连四岁的小天儿都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一副小大人的样子。饭后,撤去饭菜,摆上茶水点心。嫂子王芸抱着天儿喂点心,慕云把玩着茶杯,盯着天儿问了几句,无非是今天玩了什么,吃了什么之类的。

慕老将军慢吞吞地啜了口茶:“小月,回来也有些日子了吧,还习惯吗?”

秦如月本在发呆,闻声抬头望了一眼,慕老将军人早已年过半百了,脸上长了皱纹,眼角也长出了细纹,秦如月有很多年没有这样仔细看过这位自己唯一的长辈了,原来他这么老了,不免有些悲从中来,回答时声音甚至略带着哽咽:“一切都好,飞云上是乡下,我简单惯了,将军府什么都有,没什么不习惯。”只是有些无趣,秦如月自然不会说出来。

慕益眼角潮湿了,这么多年了,当年襁褓中病弱的小女孩长大了,身子强健,武艺高强,年纪轻,行事说话自有一番风度,也算是他无愧于她那可怜的娘亲了,只是再有个好归宿就更好了。

“小月,你年纪也不小了,我让你嫂子给你寻了门亲事,是今年高中的进士,礼部尚书家的胡二公子。”

慕益的话刚开头,秦如月耳边仿佛轰的一声巨响,早已料到回来迟早会遭遇此事,可还是觉得来的太快了,此话一出,秦如月只觉得万分的压抑。早就幻想过,若是就这样嫁了,便是四方小院,家长里短,生儿育女等等琐事缠身,对此等事想想就觉得烦,更何谈去做。何况,让她就这样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男子,与杀了她又有何异。

秦如月脑中一片混沌,好像有千万句话想说,对上慕益充满期冀和慈爱的目光,喉咙滚动只是发出了几个破碎的音节,王芸以为这是女儿家的羞涩,竟还调笑了几句。

慕云此时掀翻了茶杯,他这一下无疑是雪上加霜,慕益目光如电,狠狠扫向儿子,慕云低头不语,慕益又转而询问秦如月,一定要得到答案的样子。

秦如月甚至感到了一丝严厉,最后还是点了头。

后来,王芸还拿了那个胡君于的画像,称赞了几句,英俊潇洒之类的,秦如月只扫了一眼,就垂下眼眸,眼前一片黯然。

夜深十分,秦如月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无法入眠。出了一身汗,有些渴了,于是下床去倒水。

李莲儿睁着睡眼点灯:“小姐您还没睡啊。”

“你先睡吧,不要管我。”

见秦如月如此,李莲儿知她心中不满婚事,晚上就看出来了,想要开解她一下便说道:“小姐,您的婚事是将军千挑万选的,一定错不了的.”

秦如月闻言更是烦闷:”他就算是天上文曲星下凡,我也不稀罕,我又不认识他,两个陌生人怎么能成亲呢?我的夫婿一定要是我自己认识的,要我满意,心甘情愿嫁他才可以的。”

李莲儿瞪大了双眼:“小姐,您这话可不敢让别人听见,人家会以为您疯了呢?”

秦如月哼了一声,也不怪她,李莲儿怎么会明白她的想法。

秦如月恐怕是错看了李莲儿,她确实觉得秦如月的想法惊世骇俗,但是似乎又有一些明白。她当年为了摆脱后娘的迫害也曾和男人私奔过。骨子里她其实也是个离经叛道的女子,只是她没有秦如月的一身本事和家世,于是在她的眼里秦如月就是在耍小姐脾气,一种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矫情。让她开心的是这种“矫情”反而给她了一个讨好主子的机会。

“小姐,其实您真的不喜欢胡公子,,,其实您

秦如月打断她:“我现在不想听见这个人的名字。”转身走回床上。

李莲儿追上去:“其实,我前几天在街上见过我一个同乡,她是胡家的丫头,我想可以打探胡公子常去的地方,您去看看他到底合不合心意。”

秦如月呆愣了一下,眼珠转了几下,展颜笑道:“好,明天你多带点银子去帮我好好打听打听,回来我再赏你。”李莲儿忙笑着应下。

这一日,正逢五月初一,江南的五月骄阳似火,热烘烘的。京城的大街小巷摆满了各色的小摊,各家各户都出来逛街,街上人很多。秦如月在家中呆了几天,也可以说是烦心了几天,终于出来了,在大街上逛了几圈,买了几样小玩意,见时辰差不多了便向东南方向走去。走了约莫一盏茶功夫,来到了京城有名的群英楼。这个群英楼乃是京城最有名的酒楼,此时已是午饭时分,大厅中里面客人不少,秦如月走进去,小儿忙过来招呼:“小姐您楼上请吧。”

秦如月指着一张空桌子说道:“就在这吧!”

小二见她衣着不凡,本以为是哪家的闺秀,既不见丫鬟随从连雅间都不要,呆愣了片刻,忙用肩上的抹布擦了擦长凳:“您坐,吃点什么?”

秦如月扔下一锭银子道:“几个小菜,就拣店里有名的,最重要的是来两壶陈年的女儿红。”

小二见了那银子,忙不迭去张罗了,秦如月嘴角含笑,今天可得好好喝一顿!

很快菜就上来了,秦如月吃着味道还不错,酒也是上等的好酒,味道醇厚不辛辣。一连喝了几杯,觉得甚不过瘾,索性对着酒壶直接灌,两壶酒下肚,脸上泛起了潮红。她今天出门特意穿了件大红的裙子,李莲儿惊得不行,要知道她平时就算是艳一点的颜色都不肯穿的,秦如月却坚持穿了出来。此时红装映红面,倒是别有一番风韵。想她在飞云山上时,偶尔也喝酒,都是陪着大师兄和石言玉喝,浅尝辄止,从未醉过,喝这么多酒还是第一次。

正当秦如月迷迷糊糊的时候,群英楼里一男一女闹了起来,动静很大,楼上雅间的客人好多都站在回廊观看。只见那小胡子男的揪着个女人,口中叫着“小贱人,糟烂货”,手中连打了女人几个耳光,啪啪作响,妇人的脸颊立时红肿起来。那女子挨了打也不走,跪在地上抱着男子的大腿哭叫着:“我就是死也不准那小贱人进门,死鬼,你答应我不纳妾,这才几年就忘啦!呜呜。。。。”

“老子才不和你废话,再啰嗦老子休了你,这么多人,你非要现眼。滚回家去。”

女子不断哭骂,男人又踢又打。楼上楼上已经有很多人围成一圈观看,却无人愿意出来阻止。这时,楼上下来几个几个书生打扮的人,其中一个穿蓝衫的说道:“大庭广众这样纠缠,实在不成体统。”其他几个人纷纷附和。

那男人一听,怒目而视:“少管老子的闲事,老子管教自己的婆娘,关你屁事。”

他满嘴的污言秽语,那书生脸涨得通红,一时竟说不出话。旁边的书童说道:“你知道我们公子是什么人,你吃了豹子胆了。”

书生按住书童,又说道:”兄台,你娘子不让你纳妾固然是不对,但你口出秽言,当众动手也于理不合。至于这位娘子,女子三从四德,正所谓“出嫁从夫”,只要你不拦着丈夫纳妾,我想此事,就过去了,否则如此下去于二位颜面有损。。。。。。”

话还未说完,只听一女子说道:“放屁,都是屁话,你既然承诺了她,又怎么能食言去纳妾,此等负心汉该打。”这打字刚出口,人已经出了手,秦如月口中说着,一手扣住那男子右肩,另一首抓住他的腰带,竟将他整个提起来,扔了出去,只听稀里哗啦一阵巨响,那男子重重将一张木桌砸了个稀巴烂,围观众人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这红衣女子看着弱不禁风,竟有如此神力。他痛呼一声翻身起来,刚要张口,秦如月又到了跟前,啪啪两个巴掌,男子拼命挣脱开来,抓起柜台上的酒壶、算盘之物掷向秦如月,秦如月一一躲开,扑过去,头一晕踉跄着跌倒了,男子趁机逃脱,那妇人也随着跑了出去。

秦如月只觉得眼前一黑一黑的,眼睛好似张不开,脑袋中嗡嗡作响,一手撑地猛地站了起来,这一下更是天旋地转,胸口恶心,差点吐出来,该死,她好像真的喝多了。使劲晃晃脑袋这才想起该做什么。

那几个书生正看着热闹,谁知秦如月冲过来,满身酒气:“刚才是谁讲的那什么三从四德的屁话,站出来。那蓝衫书生吓得不轻,他从小娇生惯养,读圣贤书,满脑子的酸腐文章,何曾见过此等阵仗,眼泪都在眼眶中打转,眼前这个女子着实可怕,让他站出来,唯恐也会挨揍,不出声面子上又实在过不去。

颤巍巍地举起手:”是。。。是我说的,”后几个字弱的堪与蚊子媲美。他多希望她喝多了听不出哪个是他。

秦如月见他几乎要哭了,差点笑出来,觉得还得再加一点料才可,于是从人群中揪住了他的衣领,他身边的几个同伴和书童本想阻止,被秦如月狠狠瞪了一眼给吓住了,秦如月恶狠狠地问:“再说一遍,嗯。”

这一下他真的哭了:“你就算打死我,女子也不可如此,于理不合。”

“好,今天本姑娘就打到你合了为止。”见她真的要打,书童连忙扑上来,许是喝醉了,秦如月竟被拉开了。

眼前又是一黑,脚下一软秦如月向后跌去,李莲儿此时冲进店里,恰好扶住她:“小姐,你怎么跑这来了,奴婢找的您好苦。赶快回府吧!”

老板拉住李莲儿,店里被砸了个稀巴烂,要她赔偿,李莲儿身上没带那么多钱,于是拿出身上的名牌,让老板明日去慕将军府拿钱。老板见她竟是将军府的丫头,只好应了。

秦如月自从李莲儿出现后就完全失去了知觉,醒来时眼前还是一片黑,头疼的哼了一声,只听旁边有一人说道:“醒了,要不要喝水。”

秦如月好一会才看见,石言玉正坐在床边举着一杯茶,接过来一口喝了,茶是温的,喝的很舒服,一连喝了三杯才停。

看着窗外,天已经快黑了:“我怎么在这,我睡了多久?”

石言玉:“是你丫鬟送你来的,大概睡了三个时辰,你竟敢喝这么多酒,你呀,真以为自己千杯不醉?”语罢悠悠的叹了口气:“你胆子也太大了,竟然连自己的名声都不顾了。”

秦如月猛然抬头,俏脸上满是惊讶:“你都知道了。”

石砚和翠儿正悄悄地往门外跑。秦如月大叫一声:“站住。”

二人只好停住脚步,石砚满脸堆笑:“小月姐姐,您一来公子就闻出来我身上有你的气味,我只好招了。”原来那对吵架的夫妻竟是石砚和小翠易容改扮的。

石言玉此时方显出怒意:“谁借你们的胆子,敢这样胡闹。”

石言玉平日里都是和和气气的,这一怒石砚和翠儿吓得不轻,缩在墙角不敢出声。

秦如月见状大声说道:“你不要怪他们,是我答应传授他们功夫,他们才帮我演了这场戏。”

秦如月这几天被婚事愁苦地快要发疯,李莲儿的同乡恰好是礼部尚书家的丫鬟,李莲儿很快就把与她定亲的胡君于的情况摸清楚了。这位胡公子是家里面的嫡子,地位很高,从小书读得多,有些迂腐,而且胆子小。所以秦如月就在他每月初一固定与其同伴聚会的群英楼策划了这么一场戏,想要吓一吓他,让他去退婚。她故意打扮艳俗,喝酒说说粗话,动手打人,谁承想这位胡公子竟然喜欢管闲事,出来说了那么一通话,秦如月索性就狠一点,直接对他动手。她想那个胡公子绝对吓得不轻,李莲儿最后出现,貌似不经意地就亮出了她的身份,这场戏算是成功了。唯一有些意外的是她真的有些喝多了,还好没误事。

“你不要怪他们,他们都是听我的。至于名声什么的,我也不在乎,等我遇到真正喜欢的人,我想他自会分辨我的为人,不会因此对我敬而远之。”

石言玉无奈,她总是这样有道理,这么多年他何曾斗得过她,在她面前他总是没办法的:“好了,这事过去了,天色也不早了,你吃些东西然后赶紧回家吧!”

“回家”这两个字一出,秦如月的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砰砰乱跳。她中午闹事,这时恐怕已经传回到家里了,她嘴上虽不服输,心里终归还是怕的。转念一想怕又怎么样,只要婚事告吹,就算是拼着被打一顿也是值得的。

正想着,李莲儿拿着饭菜进来了,秦如月下床时差点跌倒,石言玉连忙扶了她一下。秦如月跌在他身上时,电光火石般的有些奇怪的记忆闪现,这种感觉很特别,像是个梦又好像是真的,她看向李莲儿,恐怕只有她才知道答案。

李莲儿见她盯着自己眼神古怪,忙问道:”小姐,怎么了?”

秦如月打量了一下李莲儿纤瘦的身形道:“莲儿你是怎么把我带到这来的。”

李莲儿圆睁了双眼,转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姐,您还真的不记得了,我哪能搬得动您,那时候您摊在我身上醉得厉害,正巧韩老板也在群英楼,说您喝醉了呢,可是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了。韩老板就帮着送您过来了。”

李莲儿说的含糊,秦如月听得也糊涂:“哪位韩老板?”

“就是在凉州和您比武的韩老板呐!”

秦如月这下明白了,她定然是在韩隐面前失态了,想着那张脸上可能出现的戏谑,心里就像钻进了一只小兔子,搅得人不安宁,她只觉得又羞又恼,羞的是在一个几乎是陌生男人面前丢脸,恼的是自己怎么会在意他对自己的看法。她心烦意乱,自然是食不知味,也没有发现李莲儿发红的脸颊。秦如月永远都不会知道李莲儿此时的想法,她想着差点就被那样好看又有钱的男人买走了,可惜自己看走了眼,错把秦如月当成了好情郎,在心里一通呜呼哀哉,气恼不已。

主仆二人心不在焉地用了晚饭,秦如月要饮茶,于是上茶。茶喝完了,秦如月又想吃点心,

过了一个时辰,终于连点心都吃完了,秦如月还稳稳坐着,石言玉摇着扇子,嘴角挂着笑。石砚可忍不住了:“小月姐姐,天色晚了,您今晚是不是不回了。”

这下石言玉也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丫头嘴硬得很,其实吓得不敢回家。秦如月见状实在是无颜面再赖下去了,索性起身回了。

一路上,秦如月大步流星地走着,夜色很美,微风中沁着花草的清香。她的心情也轻松起来,到了将军府的大门前,守卫叫着:“小姐回来了,将军让您直接去书房。”

秦如月一个人穿过回廊,走到书房,慕云和王芸都在书房门口守着。王芸一把拉住她:“如月妹妹,你可算回来了。胡家下午派人过来了,人走之后,爹就说让你回来过来书房,然后就再也没出来过,你进去好好说话。”秦如月见她温和的面上一片焦急知她是真心为自己担忧:“嫂子放心,我知道该怎样的。”

慕云打开房门先走了进去,秦如月跟着进去。书房里只点了一盏灯,昏暗中只见慕益静静坐着,看不清表情。

秦如月轻轻说道:“舅舅,我回来了。”

慕益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许是坐得太久了,身子竟抖了几下,带着两颊的肌肉都在抽动,“你还知道回来,真不知道这么多年你师傅是怎么教你的,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醉酒,口出恶言,打人,你还有没有一点将军府小姐该有的样子。你娘要是看到你这样该有多心痛。”

秦如月一听,心中也烧起了火:“舅舅,我错了您骂我可以,不要说我师傅,我从小没娘,是您这个亲舅舅送我上得飞云山,师傅好心收留我这个孤女,抚养我长大,错的是我,不是我师傅。”

慕益闻言直冲到秦如月面前:“你做错了,还有理了,给我跪下,今天我就要替你娘教训你!”

秦如月本不该顶嘴的,刚才离得近,近到看得到他眼中噙着的泪花,还有两鬓花白的头发,以及额头上冒起的青筋,想到这是她在这世上除了师傅最亲的亲人了,她不该让他如此生气。

秦如月弯腰磕了个头:“舅舅,是小月错了,任您打罚,切莫气坏了身子。”

慕益此时已经取了挂在墙上的马鞭过来,慕云起身拦在如月身前:“爹,如月年纪小不懂事,您饶了她这次吧!”

慕益用马鞭指着秦如月:“你说她年轻不懂事,你错了,她懂得很。上次提亲事时她就不愿意,她不说,做出了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暗地里策划了这么一出。现在,你看看,整个京城谁还敢娶她,她就可以一劳永逸,过她的逍遥日子了。”

秦如月太阳穴跳了一下,慕益的眼光竟是如此毒辣,把她看了个透。

“既然舅舅都看出来了,我就索性都说了吧!我自小在飞云山上长大,接触的都是些奇人异士,当着舅舅和表哥的面也敢说是英雄豪杰。所以我的见识和普通的官家小姐不同,我的相公自然要是脾性相投的,我想京城中的那些公子哥都不是我的良配,勉强成亲也不见得过得好。这么多年,如月比寻常女子多了一身功夫,自然多了些想法,未来的路还请让如月自己去走吧!”

她这一番话自然是惊世骇俗,慕云听得呆了,王芸也在一旁发抖,房间里静了半晌,慕益放下马鞭。“你说了这么多,我也听懂了,你既然不喜欢胡公子这样的,那就帮你物色其他的,到时候让你先看,看中了再让你成亲。或者你自己看到中意的,让我看看只要是个好人,我就替你们做主。但是,从今而后不准你再肆意妄为。今日之事,就罚你去你娘的排位前跪一夜,禁足一月,不准出府。”

慕笑娘的灵位供奉在西厢房,秦如月跪在地上,看着她的排位,心中又一次幻想着娘亲的样子,师傅总说她和娘亲很像。娘亲是师傅的同门师妹,感情很好,师傅口中的娘亲善良、美丽是个很好的女子,只是命太短了。秦如月默默地想:娘亲,您要保佑舅舅长命百岁,也保佑女儿生活的顺心。

三更过后,秦如月有些困倦,不小心打了个盹,忽然听到开门的声音,原来是慕云进来了,手中还拿着一件披风。

秦如月强打起精神:“表哥,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慕云蹲下将披风披在她身上:“晚上天还是有些凉,穿上小心着凉了。”

二人眼神交汇,秦如月淡淡笑了下:“还是哥哥对我最好,每次我受难都是你照顾我。”

慕云听她这话意思心中还是埋怨慕益,他当年何尝不是如此,他所承受的又何止是罚跪,身体上的惩罚他不在意,那心中的痛和无奈才是凌迟的那把刀。双手握住秦如月的双肩:“小月,不要埋怨爹,他是为了你好。爹这辈子未曾服过软,今天你闯了这么大的祸。最后他还是退了一步,你要知道,他对你的疼爱远超过这世上的任何一人。”

书房内灯火通明,慕云站在地上,慕益还是端坐着,直直盯着慕云:“云儿,你妹妹的婚事你要多费心了,她自小在山上长大不懂礼数你要教她不能一味纵容,任性妄为对她并无好处啊!”

他今天发了半天的火,说这几句话嗓子就火辣辣地疼,扯得心口也跟着疼,秦如月和她娘亲太像了,尤其是那双眼睛,总是水汪汪的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那样一个美丽可爱的女子就在这样的年纪没了,她死的时候很虚弱,眼睛紧紧盯着襁褓中的小月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但是他明白她不放心女儿,所以他一定要让如月过上安稳的生活,一辈子无风无浪,顺顺当当,只是这孩子并不安分。恐怕要受些波折。

“父亲,我一定会好好和如月说,您,不要着急。”

如月娘亲的死是慕益心中无法痊愈的伤疤,一点点回忆的碰触都会撕裂,痛不欲生,经过这么多年的****才稍稍好转,可是如月回来了,长大了,长相、神态、语气如此相似,彻底撕裂了他,甚至毁掉了他多年征战磨练的冷静自持,让他如一个普通的父亲一般歇斯底里。可是如月的婚事又何尝不是在撕扯慕云的心。

慕云的思绪飘回了五年前,那时候他十八岁,如月还是个十三岁的小女孩。那时候如月最喜欢慕云买的糖葫芦还有酥糖,每次去他都要买上一大包。从小父亲就经常带他去山上看如月妹妹,也不知怎么的,两个人从小感情就十分深厚,那种亲近浑然天成从未与他人有过。不知从何时起,这个妹妹就成了他心中最深的牵挂,所有幸福和甜蜜的源泉。

当父亲提起婚事的时候就犹如晴天霹雳,打得他措手不及。平生第一次他违逆了父亲,勇敢地说出了真实的想法,却换来了五十军棍和父亲的震怒。

身受重伤气若游丝的他还是只说要娶如月。慕易扔掉军棍大吼了一声:“如月是你的亲妹妹,你喜欢她,天理不容。”这句话如同一根刺进他心房的尖刺,再也不曾拔出来。

回忆至此,那句话仿佛现在还响在耳边,慕云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左手扶住门框,右手揪住领口,指节都发白了,深吸了几口气才缓过来。

推门进屋,王芸醒了:“你回来了,天儿都睡了,早点歇了吧!”慕云脱下外衣,看看小床上熟睡的儿子,把自己陷进了被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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