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降头术?”我匪夷地盯着她问。
“我…我也只是猜测而已。大哥,你刚不是说有个头在空中盘旋么?可能是一种降头术!”突然之间,沈媛就变得期期艾艾优柔寡断,似乎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
“大…哥?你叫我不是喜欢带姓的吗?萧大哥也是你的习惯叫法呀?”
沈媛愣了一下,疑惑地打量着我,接着又用手梳理起自己的秀发来,“改一下口嘛,‘萧大哥’都叫腻了。”
降头术,以前也有所听闻,但也只是过眼云烟的传闻而已。不过在几年间的辗转流传里,竟能把这降头术闹得沸沸扬扬,几乎传遍了整个亚洲。
可这降头术又怎么会在这出现?难道这降头也属巫界里的其中一种巫术?
我看着远处被炸成一块块的头颅碎片,顿时又一阵恶心,不太置信地又问了一次,“降头…术?”
沈媛点点头,说:“大哥,如果真的是降头术的话,那么,刚那个飞头就是降头术最奇特的一种降术。”
“那就是什么?”我不解。
“飞头降!”沈媛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这飞头降又是什么?竟然能让一个死人的头颅飞来飞去,而且,还能发出能让人欲死不能的尖声怪笑。再看不远处炸成一块块鲜艳夺目的肉体,全身禁不住又颤抖了一下。
现在的我,只想马上离开这,多留一刻,都会让我人心惶惶。也不知道小张和紫嫣他俩到底怎样了,我还是得赶紧找到他们。
长廊的两端依然一望无际,光亮得如一条时空隧道,前不见头,后不见尾。
走到石堆旁,发现倒塌的瓷砖墙壁后面居然有一块很大的水泥地,在这皎洁孤冷的月光下显得不同寻常。
这块空地很大很大,一马平川,但却空无一物。没有树、没有草,没有任何能看到或能感觉到的东西,甚至让我感觉到这块地还没有一点儿生气。诡异的轻风在缓缓流动,无声无息,轻轻从洞口吹了进来,拂过我的躯体,一丝凉意油然而生。
“小媛,你快过来看看。”
沈媛快步走了过来,看着这无比广阔的场地惊叹了一声,“这里…好怪啊!会不会…有陷阱?”
“虽然看起来空无一物,但感觉却告诉我,这里存在很多看不见的东西,我们还是小心为妙好。”
说罢,我捡起地上一块手掌大小且有裂痕的大理石,使劲地抛了出去。这块石头在空中形成一条优美的抛物线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裂成了两半,在这过程中却与平常没什么不同。
“小媛,要不我们过去看看?”
“萧大哥,你决定吧,只要让我跟着你就好。”沈媛一边说一边捡起地上的碎大理石,用一张小手帕将其包裹了起来。
我没明白她这是干什么,但也没多问,或许她自由妙用吧。
我捡起古琴,琴弦已断,自己拉接上去是不太可能的了。这琴弦太细,如果徒手拉很容易就被割伤。因此,我也只是整理好断开的琴弦,好让它固定起来,不到处晃动。
背上古琴后,小心翼翼地顺着洞口爬了出去,沈媛也随之跟来。
由于大理石碎得七零八乱,毫无规则,有些小石块异常锋利,担心她会被石块弄伤,便一边爬一边用石块将凸出来的锋利尖角轻轻敲掉。
我和沈媛刚爬出这条长廊小道,眼前的一幕就让我惊住了。
这长廊开始抖动,地面上的碎石开始自动缝合,竟然统统都还原在了通道墙壁上,仿佛一场惊心动魄的爆炸在倒放!
一场盛大的魔法毫无遮挡地裸露在我面前!
紧接着,复原后的通道迅速往下沉,如同一些古墓的机关一样,震慑人心。
片晌不到的时间里,这条长廊就完全淹没了下去,与这巨大而空旷的场地融为一体,没有一丝痕迹,诡异又神奇。
然而,我还没来得及震愕这长廊的变化时,四周的水泥地也开始变化了起来,一些形似墙壁的巨石开始往上浮,渐渐露出地面。
轰轰隆隆,这些巨石越升越高,似乎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但没多久,巨石总算停止下来了,毫无活气地屹立在我们面前。
它们,是是一块又一块巨大无比的石墙!这些石墙非常高,几十层楼来形容也不过分。
就在这时,远方突然传来了一声惊叫,响彻云霄。
不难辨出,这是一个女性的惨叫,但却分辨不出这声音的方向和远近,似远在天边,又似近在咫尺。
我仔细聆听着回荡在空气中的惊叫,问:“小媛,你有没听到?”
沈媛却没在乎这惊叫,观察起四周奇奇怪怪的分岔口来了,“嗯,听到了,是一个男人的大吼。”
“什么?男人?这很分明是女人的声音啊?”我有些吃惊。
“女的?可…可我听到是男的…而且…而且音色还很粗糙呢…”沈媛躲开了我的眼神,又支支吾吾了起来。
我喃喃自语,“那就怪了…”
“什么?”
忽然间,我觉得我眼前这个沈媛有些异样,不但说话的语气上有不用,连性格和行为举止也跟我认识的那个沈媛不太一样。
怪了!
难道她是假的?
我暗中仔细端详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不以为然地说:“哦…没什么,可能是我听错了而已。”
盯着她,脑海闪动着几丝奇怪的想法,她很陌生,似乎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个人,她就像被高端科技硬生生插入脑海里的一段画面而已。
暗中端详好一会后,我总算发现了破绽点。我得意的轻笑了一下,但借着月色朦胧,把嘴角这股笑隐藏在了黑暗中。
此刻,我们正站在一个十字分岔口上,巨石墙壁把四周分成了四个通道。越过石墙是不可能的了,因为实在太高,在半空不小心摔下,都会被摔得粉身碎骨。
走到石墙边,我捡起一块石块用力敲了敲,墙壁发出深沉但又清脆的混合音,墙外似乎还有通道,可感觉又不太合理,在石墙刚升起的时候就看到,墙壁是很厚的,不可能传导出这么清脆的敲击声。
合不合理,对我而言,并没有什么用。这墙坚硬的不得了,破墙也几乎不可能,况且,我们的古琴又断弦了,强硬的方法根本行不通。
我摸了摸口袋,发现自己的命蛊竟然不见了!看来,这次连老天都不帮我了。求天不如求己,自己一个人闯荡,好比老天的帮忙。
我瞄了瞄这四条岔道,随口问:“我们该往哪走?”
沈媛似乎很清楚该如何走,信心十足地指了指我们左手边的那条岔道,直接走了进去,完全没搭理我。
既然她的直觉那么厉害,我也只好放弃质疑,默默跟上。
一路上,除了我们碎碎的脚步声和偶尔传来几声令人寒毛卓竖的乌鸦呱叫外,这鬼地方静的恐怖。
死一样寂静,如荒山野岭沉沉的默然。
那轮血腥的残月还静静地挂在天空,纹丝不动。它狠狠地瞪着大地,目光凌冽,在抱怨,还是在憎恨,无人知晓。天边的乌云正在一点一点地向它靠近,如一条饥肠辘辘的蟒蛇,又如一只肆无忌惮的恶魔,张着巨腔慢慢将它吞噬,不留一点余地。
眼前的这个沈媛一直都没有说话,根本就没在乎我,只顾着走自己的路,甚至连头都没回一下。
真不可思议。
不到一会,前方又出现了三条岔道。
她停住了,呆呆地望着这三条岔道,瞄瞄这又瞄瞄那,似乎一下子就没了注意。
“我们往这边走吧。”我指着中间的那条岔口果断作出了决定。
沈媛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依然默不作声,也算是默许了。
不久后,前面一扇冷冰冰的墙壁告诉了我,这岔道是条死胡同。
经过一段时间的移动和眼前的这些问题上,脑里突然间冒出了一个想法:这里不会是一个迷宫吧?
“这是什么地方?”我不苟言笑地问。
沈媛听后楞了一下,说:“冥界呀。”
“不不不,我是说,这里!”我用手指了指脚下的水泥地。
“寂静迷…”沈媛欲言又止,突然打住了口,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低下了头,从口袋中掏出刚刚她收集的碎石块,“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我们可以用这些小石块在墙上做上记号,让我们尽量少走冤枉路。”
“好吧,你不说我也不逼你。那你又怎么知道能用得上这些石头?”
沈媛一鼓作气,“女人的直觉!”
“恩呵?是…吗?”我大声质疑,也故意将声音拉长。
沈媛似乎被我吓到了,又再次躲开我的眼神,怯怯低下了头,没再说话。这完全不像她那种娇气的性格,我敢相信,她根本就不是沈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