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媛,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那个所谓的…冥幻谷?”我紧紧盯着深不可测的丛林问。
她看着手心变化的蛊虫,眉头一锁,“嗯…还有一段距离。”
听此,我也不再问话,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形影不离。有时候我也在想,若我也会点巫术神术,哪怕一点点,那该多好,不用依赖他人的帮助,所有问题都能自己解决。但更多时候是想完全脱离巫界,脱离这个与我毫不相干的世界,因为巫界已经给我带来了太多太多的惊吓与不快了。
命运?注定?一切事物都是遵循规律?
仙逝的仇震天告诉我,这都是安排好的,我只是慢慢去履行每一步而已。石镇南是如此,知道我背后的秘密,却从未向我透露过半点资料。李诗柳也是知道我秘密的人,然而,即便对我最亲的她也不愿向我坦然,还说我身上有咒语,不可打破。
最清楚的莫过于揭面者神秘人了,我的身份、命运、甚至生死都掌握在全。对于我来说,他的神秘程度,远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毕竟在巫界,他的身份是不存在。
走着走着,沈媛突然停了下来,撞了我一下,打断了我的思维。只见她怔怔地看着前方,眼珠一动不动。
我顺眼望去,但却什么都没看到,依然是一片死气沉沉的灰白丛林。
“有什么情况?”我不敢松懈,生怕又有些我看不见的东西。
沈媛面无表情,怔怔直视前方,“有赶尸军的气息。”
“就是…赶尸匠召唤出来的那些尸骸?”
“对。”她点点头,轻轻向前抛出了一只红色的蛊虫,“不过我却没感受到有赶尸匠的存在,奇怪。”
这只红色的蛊虫像一条千足蜈蚣,摔在地下后并没有钻进泥地里,而是在脚下的枯草从里窜来窜去,兴奋反常。窜了一会后,蛊虫开始慢下来,形成‘S’形态快速向前移动。
我睁大眼睛努力观察,但始终还是看到了空空如也的死寂丛林,“我怎么没见到?”
“用心去观察。”沈媛吐完一句后,便紧紧跟着脚下那只红色蛊虫前行。
我不敢离她太远,紧跟在了她身后,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就这样,前进了好一段距离后,带头的那只红色蛊虫忽然间停了下来,竖着上半身眺望着前方,两根细长的红色触角不时轻轻抖动。
正在猜疑之时,前面那只红色蛊虫脚下的土壤开始变化,逐渐拱起,‘霍’的一下子,一只诡异的尸骸瞬间掀开土壤,从中爬了出来,狰狞地看着我们,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令我惊诧的是,眼前这只赶尸军并不寻常,跟我曾经所见过的赶尸军都不太一样。它并没有弥漫恶臭,也没有腐烂的肉体之躯,反而是一具散发着璀璨蓝光的尸骸,它的全身缠绕满了各种诡异的闪电!
它全身的肉体,已经被缠绕在身的闪电溶解成了液体琉璃电浆状态,晶莹剔透,粘附在了闪着蓝光的骨骼上。它的骨骼,同样是呈半透明状态,闪着淡淡蓝光,宛如一具蓝色水晶骷髅。若不是它散发着致命的味道,那绝对是一具流光溢彩的尸体!
沈媛没有多想,对着那只红色蛊虫开始施咒。这时候,身后的那些四足隐身怪物一哄而散,闻风而逃,不知是畏惧这具尸体,还是畏惧沈媛的蛊术。
红色蛊虫把身体钻进了土壤里,但转眼间,一条巨大的红色蜈蚣‘轰’一声瞬间从地下钻了出来。这条蜈蚣足足有大腿般粗细,每只脚都粗如手腕,看似力大无穷。
蜈蚣迅速腾空而起,一下子就将那只电尸扑倒在地,疯狂撕咬。
带电的琉璃电浆液体四处飞溅,沾在附近的枯草断枝,瞬间被烧出了一个大洞。
这时,沈媛连忙把我拉到身后,又继续扔出了两只一黑一白的蛊虫。黑色的蛊虫坠落到了地下,‘啪’的一下,躯体瞬间膨胀,全身开始弥漫出了一股黑色的雾气,迅速朝着电尸的琉璃电浆脑袋窜去。而白色的蛊虫则在空中飞翔,经过的轨迹都会留下一道白光,白光黯淡下来后,似乎成了一条无坚不摧的绳带,坠落下来后直接将草丛压垮,即便撞在泥地上,还没停下来,继续往土壤深处陷了进去。
在黑色蛊虫控制住电尸的头颅时,白色蛊虫迅速在电尸上方不断盘旋,制造出了更多坚不可摧的绳带,企图利用这些致命带子将电尸瓦解。这些绳带迅速向下压,一下子就将巨大的蜈蚣压垮压断,五马分尸。
然而,当白色的绳带触碰到电尸的时候,却惊住了沈媛的眼前。绳带竟然轻飘飘地压着尸体,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那股致命势劲,宛如一根普通的绳索似的。
就在这刻,电尸不再让它们继续耍弄,开始反抗。它伸出缠绕满电荷的爪子,轻而易举地就将脑袋上的黑色蛊虫扯了下来,紧接着,电尸双手开始放电,‘滋’的一声就将蛊虫烧焦,扔在了一旁。
弄死一只蛊虫后,它又迅速敏捷一跃而起,把空中那只白色蛊虫狠狠摘下,又是一电,一股烧焦味渐渐弥漫过来。
沈媛也傻眼了,似乎对眼前的这一幕完全意想不到。
待她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时,这只电尸竟然捡起了地下那根细长却又无坚不摧的白带子,‘滋’一声通电,甩了几下后,猛然横向向我们扫了过来。
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我立马将沈媛扑倒,不幸,倒地速度还是慢了点,白带轻轻划过了沈媛的马尾辫,‘滋’的一声,瞬间一分为二。不但如此,周围所有的死气树木植物统统在绳带的挥霍下被砍得四分五裂。
沈媛看着被切断了的长发,瞬间暴怒,但还没来得及起身,那根致命绳带又从上空向我们砸了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抱着沈媛又是侧向一滚,但速度还是慢了,又发生小意外,沈媛的灰白斜裙被绳带切掉了一个角。
趁它收绳之际,我们迅速站了起来,与其对峙。
两下鞭打过后,它不再挥动电鞭,歪着脑袋奇怪地打量我们,两手轻轻抖动,似乎在嘲讽。
此时,四周的树木、岩石,脚下的土地、枯草和落叶全都在它持电鞭的挥动下毁于一旦,成了一具具支离破碎的烧焦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