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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蜕变

金家的早餐时间大家都很沉默,也很守时,但金轩昂却因为磨蹭下来晚了十分钟,这让金老爷特别不满。

他扔下手上的报纸:“连吃饭都不准时的人,还能指望他做好什么事?”

至从金轩昂惹了一堆麻烦,又有人在金老爷耳边吹风,这让金老爷越看这个儿子越不顺眼,有意无意的冷嘲热讽,金轩昂一改往常的小孩子脾气,居然骂不还口,只是闷头听着。

“唉,老爷,今天的炒面不错,我给你夹点。轩昂,你也多吃点,这是婵姐特意学那个···”

“太太,是方便厨神”

“对对,那个电视上的厨神学的手艺,又营养又好吃。”金太太故意转移话题,怕这对父子吵架。她是个和气的女人,温顺听话,对金叶飞说一不二。有了金轩昂,更是变得胆小怯弱,全家上下,里外大小事务,只有两父子的声音,她很少插言。

“哼,儿子就是被你这个当妈的惯坏的,他今天一事无成,惹是生非,你做妈的也是够失败了。”金叶飞不解气的说。

“你说我就说我,别说我妈,我做的事我自己承担,与我妈无关。”金轩昂忍不住了。

“哼,你自己承担,你怎么承担?不是我,你现在就蹲大牢了,我们金家早颜面扫地了。败家子!”金叶飞摔了碗筷,气红着脸说。

“老爷,老爷,算了,别说了。轩昂知道自己错了,你给他一个机会让他慢慢改。”金太劝着。

“机会,我给他的机会还少吗?他做的杀人犯法的事还少?我们金家有了这个孽子,说不定以后还要遭什么报应,遇什么横祸。”金叶飞气急败坏的骂道。

“我没有杀人,也没有犯法!”金轩昂起身激动的反辩,“你怕我害了你金家,你就赶走我,去找个贱女人生个杂种回来,替你养老送终啊!”

“畜生,你居然敢这样对我说话,我可是你爸,你知不知道尊老,你有没有德性?”

“我求你们,别吵了,”金太起身劝架,突然站不稳晕眩倒地,两人这才停止吵架,金轩昂抱起金太送到卧室,林叔从药柜中取出药,帮忙抹在金太太阳穴。

金叶飞也没心情在这家呆,直接去了公司,金轩昂在床边寸步不离的守着金太。

金太睁开眼,她装晕倒的伎俩已经轻车熟路,还专门找医生伪造证明自己有病,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众人见金太没事出了卧室,留下两母子谈心。

“轩昂,你别跟你爸吵架,他说你都是为了你好。”

“妈,我知道了,我不吵了。我们不说不开心的事了。”金轩昂劝慰金太,然后从身后拿出一个精美的礼品盒。

金太诧异的问:“这是什么?”

“你今天生日,我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

“啊?”最近因为金轩昂惹出的麻烦太多,金家上下都处于紧张压抑的气氛中,早忘了金太生日的事情,金叶飞更是完全忽略了。

“你不说我自己都忘了,唉。”

“妈,打开看看喜不喜欢。”金轩昂努力讨好着母亲。

礼盒打开,是个精美的钻石胸针,胸针是牡丹花型,花蕊是用闪亮红色钻石点缀,花瓣是白色晶亮钻石镶嵌。钻石随小,但粒粒晶莹透亮,雕刻精细,高贵典雅,价格不菲。

“你爸停了你的信用卡,你哪里来钱买这么贵的礼物?”金太担忧的问。

“我自己有工作,每个月都有工资,我又不是靠他吃饭。这是贷款买的,慢慢还。”

“傻孩子,多少钱,我给你。”

“不要,这是我给你的礼物,你别管多少钱,你喜欢就行。”金轩昂拿过胸针给金太带上,“真漂亮。”

金太叹了口气,“怎么了,不喜欢这个样式?可以换的,我再给你找点别的样式选择。”金轩昂拿出手机准备翻找。

金太拦住金轩昂:“胸针我是喜欢,但这不是我想要的最好的礼物。”

金轩昂调皮一笑:“那您想要什么?金山银山?妈,你太贪婪了吧。”

“哼,你个小滑头,我呢跟天下母亲一样,想要个儿媳妇。就想你能稳定成家,让一个女人管着你,替我分担一下。”

“你才养了我25年就嫌弃我了,是不是我亲妈啊?”

“呵呵,等你稳定成家,你会懂事点,知道什么是男人的责任,什么是男人该做的不该做的,你爸也不会成天揪着你过去的错不放,有了儿媳妇,他多少给你点面子,我也不用整天担心你们吵架。”金太说。

金轩昂牵住金太的手:“妈,对不起,我知道我以前做错了很多事,虽然我是无心的,但我的确害了很多人。我真的很愧疚,我会改的,你信我!”

金太摸着金轩昂认真的脸,含泪点头:“妈怎么会不信你,但很多事错了就是错了,没有回旋的余地。你以后一定要谨言慎行,不能太自以为是,人的命数是会变的,人要学会给自己留条后路,明白吗?”

金太说得语重心长,金轩昂并不完全明白,他隐隐感到母亲在担忧什么事情。

“妈,爸昨晚几点回来的?”金轩昂突然问。

金太略显慌张:“你问这个干什么?”

“爸好像最近一直都很晚回来。”

“你也知道,你爸公司忙,晚上应酬很多。”

“不是的,爸经常说年纪大了,要注意身体,很多邀请要么推了要么给别人顶,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反常,几乎每晚都两三点才回家。”金轩昂肯定的说。

金太犹豫了片刻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爸不会的,他是虔诚的基督徒,婚姻对他来说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他不会做出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轩昂,你这点一定要向你爸学习,作为男人,他真的是你最好的榜样。”

金轩昂尴尬的一笑:“恩,我知道了。”

“这个星期天,我们一家去教堂。”金太提议。

“好啊。”金轩昂虽然不愿意,但口头上还是应诺了。

SH的夜很清凉,但被人的热情填充得狂躁,用酒把激情燃烧殆尽,让一团火成就夜生活的神秘,这是每个沉迷SH夜色的人希望看到的。

林叔开车带金轩昂来到徐家汇,因为金轩昂一个朋友新开了一家酒吧,只为捧场。

金轩昂卖了那辆耀眼的法拉利,换了一辆黑色奔驰,红色的头发也染黑了,耳钉也取掉,整个人显得沉稳不少。

林叔很担心金轩昂,至从上次被劫持后他整个人变化很大,沉默寡言的闷在家里,今天难得出门散心,林叔一路不停叮嘱他少喝酒,有什么事给他打电话,他就在车里等他。

金轩昂没有说话,警惕的看着窗外,突然在酒吧前看到一对拉扯男女,车灯扫过,男的是蒋子末,女的是崔佳文。

金轩昂下车看着两人,崔佳文明显喝醉了,蒋子末亲热的搂着她,嘴贴到了崔佳文脸上,崔佳文努力的想要挣脱。

“宝贝,你喝醉了,今天直接去我家吧。”

“姐夫,你不要这样,姐夫。”崔佳文有气无力的反抗。

“我跟你姐还没结婚,谁知道我是你姐夫还是你老公呢,乖,”蒋子末迫不及待的亲了崔佳文一口,兴奋的就像一只要发QING的狗。

“姐夫,我求你,你放了我,你不要这样!”崔佳文突然清醒,用手上的包砸向蒋子末的头,“我不是那样的女人,你如果再胡来,我就报警。”

“臭****,给你一点颜色你当自己是烈女啊,”蒋子末恼羞成怒给了崔佳文一个耳光,然后用手扼住她脖子,“我蒋子末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没有我,你姐姐能混成今天这样,你还不跟你姐一样,贪慕虚荣,装什么清高?”

崔佳文一口咬住蒋子末抓住自己的手臂,对着路人大喊“救命”。可这种事在酒吧这些地方大家都司空见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家都当没看见。

“臭****,闭嘴!”蒋子末准备再扇一个耳光,抬着的手却被人拦截了。他惊愕的回头,原来是许久不见的金轩昂。

“轩昂,你别多管闲事。”蒋子末指着金轩昂嚣张的说。

“蒋哥,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金轩昂拉住蒋子末劝说。

“放手!我今天一定要教训这女的,不然以后我蒋子末的脸往哪搁?”蒋子末浑身酒气的洒着酒疯。

“打女人才没面子。”

蒋子末听这话,斜眼看着金轩昂冷笑一声:“怎么,想英雄救美?”

“给我个面子,放了她。”

“我凭什么给你这个面子,她是你什么人,我为什么要放了她?”

“你还有事求我帮忙,蒋哥,你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坏了你的大计吧?”金轩昂小声在蒋子末耳边说。

“你居然威胁我?我们可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蒋子末恨恨的说。

“就因为是兄弟,我才不想你做这么丢人的事。不过一个女人而已,何必把自己搞的颜面扫地。”

蒋子末看着金轩昂,确定这小子是来真的,他整理了衣服,看着躲在金轩昂身后的崔佳文,这时酒吧出来一个人要拉蒋子末进去继续喝酒,蒋子末没有拒绝,当是给了自己一个台阶,转身走了。

“谢谢你,金少。”

“女孩子在外面少喝点酒。”金轩昂看着崔佳文穿的单薄,脸也被打肿了,眼角含着泪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也没了心情喝酒,“我送你回家吧。”

“谢谢金少。”崔佳文感激的说。

林叔开着车按崔佳文说的地址把她送到了一个叫马栏街道的地方,这里虽不算偏僻,但比较杂乱,街区很旧,周围都是网吧,麻将馆,理发按摩店之类的经营。

车也开不进去,金轩昂不放心,亲自下车送崔佳文。

今天夜色很好,两人慢慢走着,金轩昂心事重重。

“我今天是被我姐带去酒吧的,她想让我多认识些人,后来她接了个电话可能工作上有什么问题就先走了。姐夫,不是,蒋少一直灌我酒,我不得不喝,但怕真喝醉了出什么乱子,便装醉想早点回家,没想到······”崔佳文主动解释。

金轩昂点点头,没有说话。到了一栋老式居民楼前,陈旧的黄色灯光招引着白色的飞蛾打转,墙边沿上有蜘蛛在结网,楼道中一股腐败的气味顺着晚风扑面袭来。

“你怎么住这?”金轩昂皱着眉头问。

“刚毕业,工作又没找到,能住哪里?”崔佳文小声的说。

“那也不至于啊,你姐怎么不帮你找个好点的地方?”

“我姐也不容易,她也是靠自己才有今天,我不能坐享其成。我也要靠自己,我有多大能力就住多大房子。其实这里也不错,出去走几百米就有地铁,周围小卖店很多,出来就有吃的,附近还有菜场超市,生活很方便。”崔佳文满足的笑着说。

金轩昂苦笑一声;“你明天来我公司面试吧。”

“真的?”崔佳文高兴得似乎要跳起来。

“恩,不过我只给你机会,能不能进公司也要靠你自己的实力。”金轩昂笑着说。

“恩,我一定会加油的。”崔佳文开心的笑着,如一朵生长的向日葵那般灿烂,金轩昂有一刻心动的感觉。

“很晚了,早点休息,养足精神,明天面试。”金轩昂说完转身要走。

“金少,”崔佳文念念不舍的叫住金轩昂,“谢谢你。”

金轩昂点点头,他突然觉得自己做了件好事,心里轻松了很大,步伐也轻快了。

他觉得他更应该谢谢崔佳文,让他知道赎罪的感觉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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