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上次那哥们给我气够呛,占他地方好像要他命似的。”
“哈,你来的时间还太短,呆久了就知道了,都这样。”
“您也这么说?我最近老听到这样的话。”
“呵呵。”
这次很短,到中午就收工了,我挣了15块钱,还没上次多,又背了一麻袋的葱回来。
192号的气氛越来越差,一次听见两只港猪在饭厅里用粤语叽咕,无非就是说我是“衰仔,仆街”,粤语现在能听得懂,我火了,出来。Bk见我就不说了,我拍了拍阿飞,“挺好的,哥们?好久不见。”他哼哼了一句。确实是好久不见,这家伙自从上次吓唬他后我在的时候他基本采取回避。老母猪很楞,昂首挺胸的,很想踹在她脸上。
找我的电话如果我接的慢,被他们先接了,就会重重的摔掉。哥几个还问我,你那怎么了,跟邻居吵架了?
我跟班上一个阿拉伯人聊得挺熟,不是那个内向的大哥,是另一个,个子很高,很瘦,留着山羊胡,长得像本拉登。他会说些中国话,对中国很有感情,他一直和他父亲在中国做生意。我跟他说我巨爱吃涮羊肉,他说他也喜欢吃,我想还跟他说我也特爱吃羊肉串,比划了半天他都没明白,急得够呛,第二天睡了一宿才告我想起我说的是什么。我跟他说个笑话,原来我上大学的时候,同宿舍的几个哥们实在闲的无聊,怎么办呢,当时很兴英语角,于是我们也办英语角,就是不许说中国话,都说英语,谁说中国话大伙一块群砸他。于是没人敢说中国话了,一会一大哥实在受不了,想去买羊肉串,宿舍长不放行,非要问他“Where are you going?”,大哥说“Buy sheep…”“串”实在是编不出来,青筋都憋出来了,实在是出不来,于是做了个穿洞的手势,意为“串”,大家不解,“You want to fuck a sheep?”,大哥一下窘了,众人哄笑,消息马上传遍全楼,大哥一下出名了,从此落了个“Sheep fucker”的恶名,隔壁一个酷爱村上春树的文学青年给他翻了个文绉绉的中文名称“羊男”,当然还有很多更粗俗的翻译版本,大哥的外号一直被叫到毕业。阿拉伯大哥听后乐屁了。
他也给我讲了很多他在中国做生意时候的事,认识的中国人,他说中国人很友好,但是他告诉我他有一种感觉,这边的中国人和在中国的中国人不太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清楚,我大致清楚。他还给我讲了很多伊斯兰的文化习俗,我很感兴趣,他教我阿拉伯语的“你好”,叫“马拉喝吧”,“朋友”叫“侯一”,很难发音,我练了好几天。他很有钱,住的公寓一个月房租就1000多。
我门前的Willibrord街很静,基本没有车过,白天坐在窗前只听得到沙沙的落叶声,行人也很少。离CELDT考试只剩几天了,复习的也差不多了,这种考试对于久经考场的中国学生来说难度并不大。
考前一天是周六,想放松一下神经,我约了小杨去皇家山看枫叶,现在正是最红的时候。小杨说他还要带一个一起去。
在地铁站见面的时候我傻那了,他竟和BJ小女携手同来,呵呵,完全出乎我的意料。真行啊小子!两人甜甜蜜蜜,如胶似漆,这有点太假了。
我们这次从皇家山的正面入口进去,门口有一幅很大的地图。沿着主路往里走,两边是红透了的枫叶,美极了。路上完全没有人,很静,好像山里就我们三人,他俩轻声细语,我竟成了电灯泡,呵呵。
歇脚的时候我把小杨拉到一边,问他这什么时候的事,他笑说,就像他说的,他出手还没有失手的时候,这个对他来说是手到擒来,小case。我说你能给我签个名吗,他笑说今天没带笔,改日吧。
不能再叫BJ小女了,叫她小陈。小陈这顿照相,摆各种pose,真是千娇百媚呀,小杨这小子,泡妞真有一套啊!
走了一段上坡路后眼前突然豁然开朗,远山的景色完全呈现。深红的,浅红的,还有橙色的枫叶,隐隐约约分成了一层层,错落有致,很有立体感。枫树都很高大,非常的高大,不知都是多少年的,看上去竟像是远古剩下来的,在那里与顶上的天脚下的地在一起非常的自然与和谐,看得出来这绝对不是什么“绿化”的产物。
再走一会,到坟地了,呵呵。一大片一大片的碑呀,陵园呀,每个前面都有个石头的大十字架。这可是很煞风景的,我们加快脚步前行,却见到越来越多的碑和陵园。果然是个住死人的地方,山太大,还没来得及找着富人住的地方,小陈就受不了了。
本来还背了东西来想野餐的,都没了胃口,急着家走了,呵呵,挺扫兴的。
第二天CELDT考试,和我想的差不多,不太难,比TOEFL要简单得多,估计肯定过了。很快答完,提前交卷,走人了。想去等等小杨,他却比我更早答完走了,急着约会去了吧。
在192号已经有点住不下去了,邻里关系弄得很僵,我开始在蒙城华人网上找房子了。找了几天,我注意到一个在BEAUBIEN附近的合租,是和一个当地的白人老头,我觉得这个可以练英语和法语,于是马上打了电话,没人接。晚上再打电话,是那个老人接的,我跟他说想去看看房子,他说转天下午他在。
第二天下午,坐地铁到BEAUBIEN下,下来迷路了。在地图上看得好好的,到街上完全转向了,他住的地方离地铁站还有很远,得坐车,可我搞不清方向,不知该坐哪路,在地铁站门口,我张开地图,完全没有头绪。身边突然有个小伙子站住了,“You need help?”
我愣了一下,看了看他,一个很普通的白人小伙子,“Oh yeah,I guess I’m kind of lost.”
“Where are you heading?”
我掏出了地址,他接过纸条,又拿过我的地图,研究了一会。
“You go this way. About 3 or 4 blocks, take 52 bus.”
“52 huh?”
“Yeah don’t forget. 52. About 5 stop, you can get there.”
“5 stop. Thank you very much.”
“No probl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