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_you_from_Taiwan_huh?”
“Yea,and_you?”
“I_from_mainland.”
“OK.”
确实是台湾人的样子,长的颇像家有仙妻里的阿贵。
“How_old_are_you?”她问我。
“23.”
“Oh,are_you_gonna_study_in_the_master_degree_in_Concordia?”
“Yes.”
“Oh,That’s_so_good,”“I’m_still_fighting_for_the_undergraduate_degree.”
跟她聊了会,大脑皮层渐渐恢复清醒。
我们不断的变换着聊天的对象,话题也渐渐广阔了起来,天南地北,飞禽走兽,爆笑之声不绝于耳,大家之间的生疏感在急速的减少,我开始逐渐认同这种参与其中的教学方式。时间过得真快,好像没有一会2个小时就过了。
下午这顿聊,几日来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渐渐的神清气爽起来。Guy-Concordia地铁站里今天是一位白人老大爷在吹saxophone,乐声悠扬,非常优美,我停了下来。老大爷须发皆白,戴着方方大大的墨镜,我无法看到他的表情,但我知他非常的投入,非常的用感情,因为除了他脑门迸起的血管和高高鼓胀的两腮,我隐约看到厚厚的棕色镜片后那沉醉的眼神中似有点点泪花在闪动,此刻浮现在他脑海里的许是他的平生至爱,那一定是刻骨铭心的。我投了两个钢板,大爷冲我微微点了下头。
接下来的几天过得很快,语言班上人来来去去,流动很大,每天都有新来的和转走的。周四,班上来了个小伙,中国人,低着头,眼神发拧,一看就知是刚来的。课间休息的时候,我问他,“哪人哪?”
好像听到中文显得明显的兴奋,我很了解这种感受。“HN人,”他说“你呢?”
“我TJ的,”“来多久?”
“3天。”
“3天哪?”他嘿嘿笑了。
“你不到20吧?”我问。
“18.”
“才18呀?”“是来上本科的?”
“对。”
“参加高考了吗?”
“考了。”
“考得很差?”
“没有啊。”
“哦?”“考了多少?”
“600多。”
“600多你上这来?”
“对呀。”
“我晕,600多怎么不上清华上这个”清华”来?”
“清华自动化系差3分,别的系不想上。”
“哦,”“你学理工?”
“对,我家里就是干这个的,第一志愿报的清华自动化系,其他志愿都瞎写的,没想到最后差3分。”
“哦,那挺倒霉的。”
“太倒霉了。”
“哎你知道这附近哪有卖吃的吗?”他突然问我。
“什么吃的?”
“汉堡包,火腿,什么都行。”
“饿疯了吧,几天没吃东西了?”我绷不住乐出来了。
“两天没吃东西了,来时就带两袋方便面。”
“两天没吃东西了!怎么不买呀?”没想到他真没吃东西。
“不知道怎么买,附近没超市。”
“我靠,大哥,真行啊你。”“一会下课我带你去买点吧。”
“好啊,谢谢。”
“嗨”
中午下课我带他到附近的“METRO”超市里买了面包火腿,牛奶,方便面,一大堆,他没有卡,也没有加元,竟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百元大钞的人民币来。我连喊“吁!吁!打住!”“大哥,您了太猛了!”逼得我连TJ话都喊出来了,呵呵。
我替他结了帐,他千恩万谢说一定还我,我忽然感受到小魏当初对我的感觉,我固然需要他的帮助,事实上,他更需要帮助我,在这异国他乡,我们都像孤零零的杂草,除了凛冽的劲风,我们什么也抓不到,我们迫切需要找到另一棵孤草,更需要原因被拴在一起。
“你姓什么?”
“姓杨,杨威。”
“阳痿呀。”
“滚。”
“哈哈,明儿见。”
“明儿见。”
第二天,我带他去见我和小魏的老朋友,胖女人。
她总是那么忙,好像全银行就她最忙,几天不见,好像又胖了,黑的大扶手椅被压在她巨大的身体下显得如此的娇小,如此的憔悴,让我忍不住担心它会被她突然压碎。
我在她面前站了两分钟,她才意识到,抬起脸,看了看我,“Can_I_help_you?”
“You_don’t_rememberme?I’m_a_friend_of_Mr.Wei.”
“Mr.Wei.I_don’t_know_no_Mr.Wei.”
“You_don’t_remember_your_friend_Mr.Wei?”
“Sorry_I_don’t_know_what_u_talking_about.”她冲我摊了摊硕大的手,“But_sir_you_still_need_to_get_in_line.”
这个mother*er,真是个猪脑子,可能中国人在她眼里都长一个样,就像我看老外一样。等了20分钟才叫我号,来的是另一个agent,更好。
“Mr.Geng,This_way_please.”他边走边仔细研究捏在手中的排号条,可能在figure_out_how_to_pronounce_my_name_correctly。他个不高,比我还低一些,很少见到这么矮的白人,大概40多,头秃的厉害,被头顶上方的白炽灯一打,竟反射出刺眼的光。
坐下后,他让我们wait_as_econd,打了足10分钟电脑,才问,“So_how_can_I_help_you?”
“I_want_to_open_a_new_account,for_him.”
“All_right.Can_I_see_your_passpo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