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八,日丽风清,令人的肌肤感到格外爽朗。江春雪前面引路,沙丘里和客儿紧随其后,三人是有说有笑,朝市集走去...
“老伙计,出什么事了?这,两个一伙三个一群的成年男子,穿着盛装...你瞧瞧,顾头不顾腚的样子...”鬼马神鹰沙丘里看到集市中心广场西侧,跑去的男子,一拥而入,围着彩台哄闹。
“沙老三,你什么时候能耐得住性子。”丹凤奇江春雪开始戏谑沙丘里。
“江老头,跟我打哑谜,吊我胃口,是不是!”鬼马神鹰急不可耐。
“客儿,看看那彩台上面绣的什么大字?江春雪把沙丘里丢在一边,不理会,而是拉过客儿的手,指向台前矗立的彩旗杆。
“师父,师叔,是“选秀”两个鎏金大字...”客儿聚焦一看。
“哦,想起来了...我说江老头,你们集安镇的男人是不是着魔了,今年,个个都这么碍眼,可别吓着姑娘们。”沙丘里风趣有余。
“来,我带你们到一个去处...”说着,棋王江春雪带头进了彩台斜对面的法记茶楼。
“哎哟,这不是棋王江老先生吗,赏光赏光...请上三楼望云间”眼尖的茶楼老板,下楼恭请江春雪。
“讨扰讨扰...”江春雪寒暄后,众人上楼喝茶...
随着时间推移,选秀彩台下面,人就填满了。
“各位,选秀大会马上开始!请姑娘们上场!...”彩台上铜声铜气的中年男子高声喊话。
“哈哈哈!...今天的相亲,我小四爷包场了!”还没轮到后台的姑娘出场,蛇岛武家庄红孩子武正北,斜跨金刚圈,鬼使神差飞上彩台。
“哦,原来是个红孩儿...”开场的中年男子打圆场道。
“哈哈哈!...知道我红孩儿,不高兴可是会杀人的!”武正北威胁道。
“爹,让我来!”中年男子没有料想,自己的儿子关灵从后台窜出来,连环三刀,直指武正北的腰身。
台上玩起命来...台下的不分青红皂白,人气高涨,给关灵叫好...
“啊!...”仅仅维持了十个回合,被武正北一脚踢断左腕子的关灵,失刀摔倒。
“今天小爷要你的命!...”金枪将武正北乘机取下金刚圈,寒光烁烁,击向还来不及起身的关灵的人中穴。
“铛!...”幸亏关雄眼疾手快,手指弹出如意珠,打回金刚圈,然后扶起关灵,狠狠的瞪了儿子一眼。
“想跑!...”武正北一个跟步,接住崩回的金刚圈,再次追杀起身去后台的关灵。
“慢!...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是如此狠毒,想必是,你今天来寻仇的...”关雄横住金枪将武正北。
“我也给你放放血...”追上关灵不成,红孩子武正北怒气大发,直奔关雄。
“给关灵报仇!给关灵报仇!...”彩台下的大部分人义愤填膺...
关雄见眼前的红孩如此嚣张跋扈,实在难以忍受,单脚勾起地上刀,迎战武正北。
尽管钢刀对钢圈,但是台上两人的心态有别。武正北是招招下死手,关雄脑子里是疑问交加,因而避锋藏锐。
“...哎呀!...”刚刚打斗二十个回合,被金枪将武正北一招“乾坤圈转锁命喉”扫中肩膀的关雄,站立不住,扑腾栽倒。
“哎哟,偏了点...你的命真大啊...”眼见关雄的脖子躲过了金刚圈的武正北,惋惜的很。
前台发生的一切,关雄的女儿关翠英,听闻爹爹也出事了,实在熬不下去了,硬着头皮跑上前台。
“爹爹!...”关翠英来到关雄身旁。
“哎哟!...”看见眼前这位梨花带雨,粉妆玉琢的女子,自鸣得意的武正北一副猥亵嘴脸。
“走...”起身站起的关雄,带着女儿就要去后台。
“哎,往哪儿走...”金枪将武正北截住关雄父女。
“我们之间曾有仇怨?”关雄护住女儿问道。
“啊!...”顾前不顾后的武正北毫无防备,自己的后背猛然间挨了一脚,跌了个狗啃屎,并眼睁睁的看着关雄父女去了后台。
“猪狗不如的东西,我来要你的命!”手持寒光宝剑的小魔女柳漂儿,斥骂趴在地上的武正北。
“啊!...”一跃而起的红孩子武正北,眼冒血丝,就和柳漂儿玩命。
这回是宝剑对钢圈,女侠对流氓。这种情景,台下围观的,人潮顶沸,“打他!...不能饶了他!...好好教训教训他!...”是不绝于耳。
小魔女恨不得立斩武正北,因此摇开臂膀,施展出三十六式寒光剑,是剑剑穿心,索命进逼...武正北一看,眼前这位姑奶奶可真带劲儿,自己疏忽的话,今天就将身首异处了,因此出手就亮出哪吒闹海三十六路乾坤圈。
彩台上发生的一幕幕,被法记茶楼望云间里的二老一小,尽收眼底。其实,自打金枪将武正北上台叫嚣那时起,鬼马神鹰沙丘里早就等不及了,不过,几次溜溜老伙计江春雪,顿时自己没了干劲儿。原来,江春雪跟以往对这类江湖事情的表现,是判若两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似乎在听曲唱戏,只顾摇头晃脑。再瞧瞧徒侄儿金香客,显得坐立不安,一会儿摩拳擦掌,一会儿如泄气的皮球,一会儿又眉头舒展...
“好!...好...!”直到柳漂儿登台后,无所顾忌的客儿给其连番喝彩。
再看彩台上,虽然金枪将武正北叫的凶,但却远远敌不过小魔女柳漂儿。这三十六式寒光剑,只到第十一式寒光伏魔,柳漂儿就把武正北的脑袋削了。
出了人命,看台周围的人们,一片哗然...唯独小魔女宝剑归鞘,无事一样,仰面大笑...
“我乃小魔女柳漂儿,还有哪个胆敢上来撒野!”柳漂儿居高临下嚷道。
“我来也!...”柳漂儿叫阵还没过瘾,西洋聚震子武正西咆哮着飞上彩台。
“你是何人!”一战成名的小魔女,再次拔出寒光剑,质问武正西。
“你杀了我的四弟,我就拿你小魔女的命来!”西洋聚震子举铁扇就点柳漂儿的咽喉。
“来的好!我也送你这个当哥的,去西天!...”小魔女说罢,来个回龙大转身,杀向武正西。
武正北脑袋滚下彩台的镜头,鬼马神鹰是咯咯直笑,而棋王丹凤奇却眉头紧锁,客儿呢,嗓子眼儿一热,呕吐不止...
西洋聚震子武正西和小魔女柳漂儿,究竟孰高孰低,内行人一看便知。小魔女的三十六式寒光剑,是氏母宫的嫡传不假,可套路娴熟,却火候欠缺,用力张扬,比如不仅第十一式寒光伏魔不管用,而且第三十六式寒光闭日月也用完了。再瞧武正西,这把西洋铁扇好似游龙闹海一样,招招接连点指柳漂儿身上的三十六个死穴...
到底是打不过人家的小魔女,无奈甩出寒光剑,刺向武正西的心口,乘机利用空挡,准备逃离是非之地。不过,小魔女的称呼不愧是跟常人不同,已经拉开距离的柳漂儿,一跃而起,从怀里掏出“石谷麒麟珠”去打身后追赶自己的武正西。
“咔嚓!...”正追着柳漂儿的武正西,见势不妙,为了保命,赶紧祭出“铁散催命箍”,霎时间,两件宝物硬碰硬撞击一处,发出轰天之声。
“啊!...”本以为自己能转败为胜的小魔女,没想到对手能逃过此劫,因此惊讶万分。
“小魔女,今天你走不了了!”西洋聚震子武正西一晃,就拦往柳漂儿的去路。
“哈哈哈,我也玩玩...”眼看柳漂儿就要吃亏,鬼马神鹰沙丘里腾空八步,来到彩台上解围。
“我...”鬼马神鹰这一插手,柳漂儿成了第三者,感到自己无言以对,捡起寒光剑,跳下彩台,灰溜溜走了。
“你是何人?...”眼瞅着得手的武正西,见沙丘里帮倒忙,是恼凶成怒。
“我是来打架的!”鬼马神鹰沙丘里答非所问。
“拿命来!”西洋聚震子着魔一样,就找沙丘里算账。
实际,沙丘里和武正西见过几次面,基本都在盟主群英会上。按江湖辈分来说,虽鬼马神鹰沙丘里七十有余,而武正西刚刚三十出头,不过,武正西的爹“黑包公”武德风和沙丘里的老恩师天池老人张鹏真,都是“武林八老”之一。同时,人人都知道武德风响誉武林,却不晓得武德风有一个横脸坏事的老婆,因此,武家四个儿子自从五年前完全没了爹爹威慑之后,变本加厉,作恶多端,不断蚕食武德风留下的名望,更令人发指的是,不知天高地厚,内外勾结,制造各种事端,扬言称霸武林。
“啊...原来你是鬼马神鹰!”匆忙的武正西,交手后才认出来,原来,这位就是江湖大名鼎鼎的鬼马神鹰沙丘里,吓得自己直冒冷汗。
“是我,是我...”沙丘里就跟老鹰逗小鸡一样,戏耍武正西。
“爹!你来啦!...”突然,西洋聚震子武正西朝着鬼马神鹰的身后,故意瞎喊,转移沙丘里的注意力,想借机脱身。
“嗯?...”沙丘里闪侧一旁,回头一看,才知上了武正西的小把戏。
利用这个间隙,武正西扭身蹦下彩台,撒腿就逃。台上的沙丘里笑着双手抱夹,看着武正西的背影,似乎在等着瞧好,果然,西洋聚震子没跑出十步,望云间上丹凤奇江春雪一枚黑棋子就射出去了,正打在武正西的前肩上,再看武正西失去重心,仰面摔倒。接下来武正西二次爬起,在围人的讥笑声中,夺路狂奔。
武正西一走,沙丘里就应该没事了,因此,就打算回到望云间。这时关雄回到台前,留住鬼马神鹰。
“师叔,请留步!...”关雄快步走到沙丘里面前,鞠躬行礼。
“哎,我说“忠义郎”关雄,刚才,你为何不拿出自己的兵器,教训一下那红孩儿,胆小怕事!即使你点到为止,也不会有那抱打不平的小魔女,登台剑斩金枪将红孩子武正北!...”鬼马神鹰言辞犀利,责问羞愧满面的关雄。
“沙丘里,关雄这么做,也有难言之隐,算啦...”这时,棋王江春雪带着客儿登上彩台。
“老师,今天您来,也是帮了大忙!”关雄撩衣跪倒。
“嗯,起来吧...不多说了,既然闹局已解,咱们集安镇的选秀习俗还得继续,否则台上台下的姑娘男子就错过了好时辰。”江春雪提醒着徒儿关雄。
“遵命!请二老落座一旁。”关雄站起,走到彩台的中心位置。
“各位!...好事多磨,才能好事成双!现在,我们集安镇延续千百年来的习俗,选秀正式开始!”关雄主持说道。
主持人话音刚落,伴随着鼓乐喧天,后台的待嫁姑娘们徐徐出场,在彩台上面绕行一周,然后,一字排开,驻足等待...
接着,轮到台下的未婚男子们依次上台,向自己心仪的姑娘,赠送锦囊。当哪位姑娘收下爱慕的男子送给自己的信物,并彼此回眸之际,就证明心已所属。待到十日后,姑娘家张灯结彩,男子家长则准备彩礼前来订婚,最终,选秀过后三个月,新郎官亲自上门迎娶,遂结百年之好,而且集安镇的习俗还约定,参加选秀而成的男女一生也只能受此次婚姻束缚。
站在江春雪和沙丘里身旁不远处的客儿,看着参加选秀的男女们,直至大家陆续开始下台,自己长出了一口气,原来内心深处,第一次有了青春萌动。
“小女关翠英,见过小英雄。”受选秀的渲染冲击,一个人胡思乱想的金香客听见身后有女子娇滴滴的声音。
“...,啊,在下金香客,见过小姐...”客儿回身对着关翠英,顿感脸红心跳,几乎忘了礼数相还。
“金公子,随身可曾...带有锦囊?...”面带红霞的关翠英,说完低头垂眼。
“...带了带了。”金香客正在愣神之时,眼尖的鬼马神鹰沙丘里跟过来,替客儿回话。
“那,翠英就在此恭候公子了...”这关翠英还盯上了。
“师叔我...”此刻,金香客感到六神无主,全身发汗。
“客儿,你来看!...”说罢,鬼马神鹰一纵而起,飞上彩旗杆顶端,顺手牵羊,扯下彩旗杆上的天字号锦囊,接着一个云里翻着地,把锦囊塞到客儿的怀里。
“...师叔,我...”金香客怀里抱着硕大的锦囊,别扭极了,满为情难。
“翠英,不许在这里胡闹,还不退下!...”原来,选秀开始的时候,关雄看到翠英上台了,只不过令自己费解的是,今天女儿就是不收男子们送给的锦囊,不知怎么的后来和师父带来的那位年轻人在一旁嘀咕什么,接着,看到沙丘里也过去说话并展示轻功上下旗杆折腾,这一切都在关雄的眼中,但是唯恐翠英失德,因此赶到,对女儿进行说教。
“关雄,今天既然是集安镇的习俗,就让孩子们自己做主吧。”老棋王江春雪也见势跟过来,劝谏徒弟关雄。
这么一来,翠英是心意已决,客儿自己一时还作不了主,因而,双方处境尴尬,就急需有人送其台阶。
“哈哈哈,姑娘,这回锦囊已从天而降,你还等什么...”沙丘里急中生智,催促关雄的女儿。
“...翠英,就谢过公子了...”听明白了沙丘里的意思,关翠英还没等金香客反应过神来,眼明手快,从对方怀里抱回特制锦囊,随后一甩步下台走了。
“...我...”锦囊被人抢走的三笑郎君金香客,满脸绯红,羞人答答...
“好啦!客儿你的事以后再说。我说沙丘里,你登台搭手救下的那个小魔女柳漂儿...”江春雪话锋一转,问话鬼马神鹰。
“老棋王,我来说,那柳漂儿逃命时使用的物件,乃通天魔女冷诗诗的镇宫之宝,今日出于这个丫头之手,其中必有渊源...”鬼马神鹰沙丘里分析道。
“嗯,更使人深思的是,西洋聚震子武正西到底从何处得到的东西,其威力能与“石谷麒麟珠”相争,沙老头子,这里面可大有玄机啊...”丹凤奇江春雪和沙丘里一样,心知肚明,话里点到为止。
“师父,师叔,请到我家里再说吧。”忠义郎关雄抱拳施礼说道。
“关雄,事已至此就不必了...客儿,这是我的顶门大弟子忠义郎关雄,也就是你的大师兄,关雄,这是为师最近刚刚收下的关门弟子三笑郎君金香客,你们要多亲多近。”江春雪给其互相引荐完后,叮嘱道。
“师兄在上,小师弟有礼。”金香客下拜大师兄关雄。
“师弟快起!”忠义郎双手架起小师弟。
“哈哈哈,师兄弟?我看也是岳父女婿,一切就看以后的造化啦...不过,关雄啊,今天,金枪将红孩儿的死,已招惹下祸根,其中相关的内在联系到底是怎么回事,还需验证再说...今晚,你就携带家人赶往天池山白云洞,我有话儿带给大师兄降龙真人,为了安全起见,由我和你师父秘密护送你们一程...怎么样老哥哥?”沙丘里对关雄说完,看着棋王江春雪。
“只好如此了。”江春雪完全同意沙丘里的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