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池派“鬼马神鹰”沙丘里带着徒侄儿“三笑郎君”金香客赶赴天翠山魔云洞,途经毛公林。“客儿呀,你倒是跟住我呀,知不知道这,这荒郊野外的真的好恐怖啊!”沙丘里神经质的回身说道。“哦..."金香客听罢,略带迟疑的样子左右环顾,依然慢踏踏的走着。“徒侄儿,你有没有听见好瘆人的叫娘声啊?”沙丘里突然跳到徒侄的近前。“师叔,有,也很正常啊。”金香客漫不经心答道。“说说为什么?”沙丘里孩子般的恳求。“清明节嘛!”金香客毫不掩饰着。“啪...(沙丘里师叔用手猛抽了一下徒侄的脑袋)丫头,你为什么不早点提醒我呢,哎呀,这回你害死你师叔我啦(沙丘里急的直转圈)...哎呀...”“师傅说:“你要是乱打我的话,我,我,我...可要,告,告,告...状的,再说了,人家也不是丫头...”金香客腼腆的试着努力反抗。
“叫丫头有什么不好的,男有女相,我想有,我找谁要去啊!...好啦,师叔刚才是在和你玩笑呢,姑娘家子气,亲师叔,以后没理儿的时候不打你就是,不过这次就不要跟师兄他老人家说啦?”沙丘里极力安抚着徒侄。“...叫姑娘也不行!”金香客不示弱着。“好好好...既然今个儿就是清明节,别的咱就不说了,(接着用脚原地画圈)咱们就这在这圈里,给你师爷烧点钱儿花。”沙丘里示意着徒侄把东西拿出来。
“哦(金香客从斜背的包裹里拿出一叠冥纸,放在刚才地上师叔画的圈里)...”“噗噗噗...(沙丘里从怀里掏出‘七伤粉’药瓶,拔出活塞儿,往圈里的冥纸上一撒,只见甩手扔掉药瓶的瞬间,冥纸呼啦啦的窜起一团团的冥火)来来来,我们都跪下。”“哦。”金香客随着师叔一同跪下。“师父!你老人家在那里过的还好吗?我这给你送点钱花,钱多了就少受罪,你老在那边可吃好穿好点!”沙丘里手捧着一部分几近烧完的冥灰虔诚的祷告。
“师叔,你怎么就知道师爷死了?”金香客一边磕头一边嘀咕。
“死了死了,一了百了,死了死了,一了百了...”沙丘里说完,一口气吹散了地上最后燃烧完的冥灰。
正当师徒二人起身之际,毛公林的斜谷处出现一伙东瀛人,二人冥纸开道,四人手举招魂幡,其后四人抬着一口纱罩墓碑,径直而来。
“东瀛海盗...趴下别动...”鬼马神鹰沙丘里机警的按住客儿的肩膀,一起俯身在树丛后,伺机察看。
“师叔,好像是为谁立碑。”金香客瞄着路过的一帮东瀛人说。
“都说这东瀛人诡异,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师叔我五年没下山,今天算是让我碰着了...啊”沙丘里暗自窃喜。“师叔,人家立碑有什么好看的。”金香客对东瀛人的举动有些不以为然。“徒侄,你初入江湖,要学的东西多着呢,行走武林,凡事得留个心眼儿(沙丘里目送着这伙东瀛人的背影,心里盘算着)...走,瞧瞧去...”鬼马神鹰沙丘里拎起客儿飞身到旁边的一颗大树杈上。“师叔,我要掉下去了。”金香客恐高的厉害。“呆着,别出声,把眼睛闭上。”沙丘里拉住徒侄并嘱咐道。可怜的三笑郎君金香客几乎半悬在空中,一个人进入了眩晕世界。
只见这十个东瀛人走到离沙丘里视距50米远的一处沙包,把墓碑恭敬的安放好,再没有其他任何仪式,飘渺而去。
“飕飕...”看着东瀛人没影了,沙丘里拎起客儿,现身到墓碑前。“师叔,我可算着地了...”三笑郎君半晕着如释重负。
“丫头,你坐着歇会儿。”沙丘里对着客儿说完,绕着眼前的沙包转了一圈,所有的心思都集中在罩纱的墓碑上...
自古清明多雨风,果然,就在沙丘里开始凝重的一刻,忽的一股阴风掠过,墓碑上的纱罩巾被鬼使神差般吹开落地。
“师父!...”就在罩纱松落的瞬间,墓碑上“天池老人张鹏真之墓“几个大红字就显印跳了出来,沙丘里的嗓子里就不由自主的喊出自己的恩师来。
“师爷!...”金香客听闻师叔之语,也如梦初醒,起身看到了墓碑上的字迹,惊呼着。
“哼哼...!”鬼马神鹰沙丘里,一阵冷笑。
“师叔...”客儿有些蒙圈。“客儿,好人无论生死,到哪儿,都有人惦记着...”此刻的鬼马神鹰暗自切齿。“师叔,这到底怎么回事?”金香客感到事情奇巧很。“客儿,跪下磕头!沙丘里吆喝着。“哦!”金香客紧接着扑腾一跪,连续三个响头。“起身,走吧。”沙丘里对还在地上趴着的客儿说。
“哦。”三笑郎君金香客来不及回神,跟着师叔离开墓碑沙包。疾风卷残阳,乌鸦菩提音。心思沉重的沙丘里和十万个为什么的金香客,一前一后,走出毛公林。
北国三月三,百里棋盘山外山。孔雀岩上,氏母宫本派第三代弟子正在习武。“哈哈哈!好...好好好...”氏母宫老当家正在观摩习武的“通天魔女”冷诗诗坐在石岩宝座上,连生叫好。“师父,是否可以让她们歇一会儿了?”氏母宫当家“玉观音”莫天红,站在通天魔女的身旁,请示道。“嗯...好啦,今个就到此为止吧。”冷诗诗发言了,不怒自威。“你们都到后山拾取晨露去吧。”莫天红向众女弟子打发道。“漂儿,你过来。”通天魔女喊住了正准备离去的徒爱孙“小魔女”柳漂儿。“师奶奶!”一袭小红袍的柳漂儿,跑到师奶的面前。“还是这么楞手楞脚的,稳当点,简直就是个男子。”冷诗诗边说边笑。“师奶奶...”飘儿准备下身叩拜。“免啦,免啦...哈哈哈...”通天魔女从石岩座上起来。“飘儿,不可乱了规矩。”玉观音莫天红严斥道。“好啦,有份孝心就够啦。”冷诗诗显得有点不耐烦。“哦。”有了师奶奶的帮腔和庇护,二次打算下跪的漂儿大胆的站了起来。“说正事吧,五月五,在天翠山魔云洞召开“入关大会”,天红,你就代表本派参加...飘儿,你也跟着你师父去,见见世面。”通天魔女冷诗诗命令的口吻说。“师父...我担心飘儿闯出什么事来...”莫天红想阻止通天魔女的决定。“我还没有死,就这么定了。”冷诗诗一锤定音。“师...父...”玉观音莫天红无奈。“对了,你们这段时间准备准备,凡事未雨绸缪...为师我即日开始,要闭关数月,以完全恢复元气,你们退下吧。”不待莫天红和漂儿回应,冷诗诗自个儿回到石岩宝座上打坐,只管笃定太极气息了。
“漂儿,你随我来。”莫天红见师父坐好后,躬身一礼,然后招呼徒弟飘儿离开孔雀岩。
“啊。”心里乐开花的小魔女柳漂儿,像个家雀儿似得蹦跶在莫天红身后。
“跪下!”回到卧室的玉观音莫天红冷坐在茶椅上。“师父...”漂儿很是通晓师父的性格,乖乖的双膝跪倒。“把“石谷麒麟珠”拿来。”莫天红说着,伸出右手。“师父,这宝贝是师奶奶送给我的...”漂儿想搬出师奶奶来压师父。“你还想不想下山?”莫天红早在话语里设下了圈套。“师父...”柳漂儿不甘心的还是从怀里拿出了“石谷麒麟珠”。“...去吧,到一线天闭门思过...”莫天红夺过徒弟手里的宝贝,拂尘一甩,闭目养神,不再理会。“...是...”小魔头柳飘儿努着小嘴,半喜半忧的退出师父的房门。
无聊失语的柳漂儿,可令巴巴的去往一线天的路上。漂儿经过孔雀岩,偷见师奶奶通天魔女冷诗诗还在宝座上,眼珠一转,进而喜上眉梢。“师奶奶...”柳飘儿轻轻来到冷诗诗面前,跪倒求助。“哦,我的漂儿啊,怎么啦?”早已察觉到柳漂儿的通天魔女,听闻徒爱孙称呼自己,睁开了双眼。
“师奶奶,我的宝贝,让师父给保管起来了...”柳漂儿低头说话,想告状又不敢告状。“这有什么。”冷诗诗笑了。“师奶奶,那万一下山后我遇到危险可就不得了了。”小魔女柳漂儿面带苦涩,抬头看着师奶。“哎,有你师父在...”通天魔女似乎开始回绝漂儿。“师奶奶,那万一师父不在我身边的时候呢?”小魔女打着如意算盘。“这个吗,嗯...有这种可能,这样吧,我再送你一个,以备防身。我通天魔女的徒孙,未来氏母宫的主人,怎么能让人家欺负。”通天魔女没有多加思考,对漂儿宠爱有加,从怀里拿出“石谷麒麟珠”。
“谢谢,师奶奶,我就知道师奶奶最疼我了。”漂儿接过“石谷麒麟珠”,如获至宝。“...漂儿,江湖武林,物竞天择...我置身其中不停争斗七十年,有了“通天魔女”的雅号,我那当初你这般年龄,已开始了厮杀...而你小小的年纪,就已有了我的衣钵——“小魔女”的称号,好!...去吧,不要让师祖我和氏母宫失望。“通天魔女感慨之余,回闭双眼。“嗯。”漂儿痛快答应,辞别师祖,速去一线天了。
棒槌海普兰湾,洲山蛇岛武家庄(武家坟)。大庄主,霹雳子武正东;二庄主毒王武正南;三庄主西洋聚震子武正西,四庄主金枪将红孩子武正北,兄弟四人在议事堂酒宴上张开血盆大口,吃生海肉,喝陆鞭酒。
“两位哥哥,四弟,知道我这次从琉球国带回什么好玩意了吗?嗯?”聚震子武正西,左右逢源,眉飞色舞。“老三,你向来是“拿来所用”,这回也不例外吧。”武正东放下酒杯瞧着三弟说道。“三哥,拿出来亮亮,开开眼...”红孩子武正北说完,干了一碗酒。“三弟,你让我们兄弟开心就是了,先显摆显摆;告诉你,这次你出海的日子,二哥我可谓是双喜临门...”二庄主毒王武正南,也卖起了关子。
“哦,二哥,是哪双喜啊?”武正西追问道。“不忙,你先请吧...”毒王半阴半阳的附和。“好好好!,这就是“铁散催命箍”...”三爷西洋聚震子武正西把左手打开,一粒铁丸立于掌心。“有何能力?”大爷武正东定睛试问。“我的大哥哟,有了这“铁散催命箍”,就不再有那“五谷麒麟珠”独步武林了,哈哈哈!..”武正西说完,是仰头狂笑。“来来来,我们恭喜老三...”大爷端起酒碗,就要举杯言欢。“哎,大哥,二哥,四弟,不光要恭喜我,更应该恭喜我们武家庄,我们四兄弟!”西洋聚震子慷慨激昂,回敬其他三人。
干!干!干!干!...武家庄议事堂上是热血沸腾,一波一波高潮接踵而至。“各位,我在江湖上号称毒王,不过只是之一啊,我与南毒王那个老不死鬼侯启山齐名,也斗法了五届武林盟主群英大会,始终是平分秋色...不过今年七月初七,我是攒足了劲儿,实话告诉各位兄弟,我的“蛇心摄毒大法”苦练功成。从此以后,江湖之人恐惧的只有我毒王一人也。”武二爷武正南五官异色,蛇心外露。
“二哥,那二喜为何物?”三爷武正西起哄紧问。“三哥,我知道,昨天是二哥养的蛇王下蛋的好日子,是不是二哥!”红孩子武正北,直接向三哥掀了二哥的底牌。
“哈哈哈...!老二,老三,我们三个当哥哥的,来日方长,还得给四弟找个俊俏媳妇,这岂不是四喜临门了吗,啊?哈哈哈!...”大爷霹雳子武正东此时拿四弟武正北借酒打趣。
“三位哥哥,我是奉陪到底啊,哈哈哈!...”武正北是一阵淫笑。
干干干干!...四兄弟抡起酒碗,眉飞色舞,心领神会...
“安静一下,家事说完了,咱们说说五月五的“入关大会”和七月七“盟主群英大会”,该怎么个去法儿?”大爷武正东,言归正传。武正东的话儿,让大伙彼此酒劲尽失,现场成了哑雷,闷住了....
“老三,你鬼眼子多,你说说看。”霹雳子武正东打破了沉默,把球踢给了三弟武正西。
“...大哥,往次“入关大会”之前,我们蛇岛武家庄都会收到天翠山魔云洞发来的请函,不过自从家父去世后,天翠山魔云洞与我们就断了交往...我担心?...”西洋聚震子武正西踱步思索。
“三弟你担心什么?”大爷武正东,听出了弦外之音。“大哥,我担心,天翠山的人有意不让我们参加“入关大会”。武正西回答言简意赅。“如果我们不参加“入关大会”就意味着我们将与全武林届的“盟主群英会”失之交臂啊。”二爷武正南忧心忡忡的打话。
“大哥,我明天就赶往天翠山魔云洞,要个结果。”四爷金枪将红孩子高声疾言怒目,红眉倒立,一脚踢翻紫茶壶,活脱脱是个阎王面孔。“哎,四弟,此事非从长计议不可...哎,要怪就怪老人家去世的早,否则也就没有今天我们这个难处了。”霹雳子武正东首先稳住四弟不可造次,不过提起家父,也是牢骚重重。
“大哥,我在从琉球国回来的路上,同船的东瀛人看起来有些奇怪,似乎东瀛人的血液有了变化。”西洋聚震子武正西说起了过往的端倪。“东瀛人的血液有了变化?三弟你指的是什么?”二爷武正南也急着想印证什么。“二哥,我的意思是,从他们的行迹看,我的感觉,东瀛人的领袖易人...”武正西说完把眼神落在了二哥武正南的脸上。
“我也似乎嗅到了看不见的血腥味儿,且是从海上而来。”武正南提了提鼻子。“嗯,如果真是东瀛海盗的内部易人,我们就有了文章可作,就有了踏上天翠山魔云洞的十足理由。”大爷武正东,接过话茬儿,看似雨过天晴。“大哥,四弟随时听你调遣!”红孩子武正北向大哥恭手抱拳,虎目圆睁。“大哥,大哥,我们随时听你调遣!”武正南和武正西两兄弟也是随时出征的模样。“好,虎父无犬子,家父一生名震江湖,过往参加历届武林盛事,我们都是沾他老人家的光,这次,我们兄弟四人要自己干出个样来,别让人家笑话,没了我们家父武林八老这个称号,就个个都是窝囊废!...各位兄弟,在五月初五之前,我们摸准时机,将要硬闯天翠山魔云洞!”武家庄大当家霹雳子武正东当众顺势吹起了战斗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