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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约,很快就来临了,一大清早还没从睡梦中醒转过来的封小勺,就被楼下的马车声给惊醒了。简单洗漱了一番,在老妈老爸的千叮咛万嘱咐中,封小勺苦笑着跳上了马车,然后快马加鞭逃也似的飞离了自家的领域。
“你怎么啦?还好吧?是不是你不习惯坐马车?”看着有些郁闷的封小勺,燕云霄有些担心的问道。
“没什么,跟你没关系,我就是烦老爸老妈他们老把我当小孩子看待,我都多大了,唉——”封小勺越说越觉得烦躁,只好借一声长叹来化解内心的不满。随手掀开车帘一角,看着车外移动的景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燕云霄闻言不觉莞尔,经过前两次的接触,她内心逐渐安定下来了,看来那个家伙说的没错,记忆被封锁的小勺她不记得所有的人事。忘却一切,这是个好事,对所有人而言。先前的种种不安与担忧,渐渐消散在春风里,她知道自己来对了,既然已经有了个不错的开头,那么只要自己接下来肯花时间来延续这种状态,假以时日,功到自然成。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三年之前,燕云霄只能将自己的感情深深藏进灯下的烛泪里,沉默无声的陪伴在眼前人的身边,以朋友的身份。
三年前的那件事情发生的时候,她正在舅舅家处理些事情,等她得到音讯,十万火急的赶回古岚枫时,为时已晚,这人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的毫无影踪。她最后是怎么离开古岚枫的,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待她回过神来时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她发疯似的找遍了这人曾经踏足的任何地方,希望却越来越渺茫。但她不死心,“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支撑她活下去的唯一信念。终于在三年之后,再次寻得了蛛丝马迹的她,再次毫不犹豫的冲过来,才不管是不是又一次的失望而归。
不过,这次似乎是上天又对她起了怜悯恻隐之心,给她安排了这样一个意料之外却惊喜万分的开局。
就像她们的第一次相遇。
满眼含着屈辱泪花的她漫无目的走在古岚枫里,等意识到自己不知身在何处的时候,抬眼的一霎那间,一株挺拔参天的古树上,一抹温暖的天蓝色悄然掩映在红黄交错的枝叶间,柔和的阳光零碎的洒落在那道蓝影周围,散发了满天的光晕,璀璨夺目。
泪水甚至忘了滑下脸庞,只因那道蓝影突然飘落在眼前,漆黑深邃的温柔双眸,似阳春三月般明媚的灿烂面容,玩世不恭的笑意斜挂嘴角,爽朗真诚的语气温软人心,瞬间消融了她内心所有的不快。
那一刻,她忘了接过蓝影递来的娟帕,任由那人温柔的为她拭去眼角的水珠,她也没听清楚那人喃喃的说着什么,只隐约记得这么一句“漂亮的女人都是用来疼爱的,真是的,怎么能让美人含泪呢?”
燕云霄有些诧异,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因为她怎么也不太相信这话是从一个年龄跟自己相差无几的少女嘴里说出来的。
不过,随后没多久,被文竹先生带到舅舅家门下求教学习的那个叫封小勺的少女,只用了半个月不到的时间,就学会并破解了落家的独门剑法——落花剑字诀的时候,不仅惊呆了舅舅落长清等一众门客,也奠定了她在燕云霄心中独一无二的位置。
其实,燕云霄与封小勺总共见过面的次数不超过只手之数,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封小勺在她心中的位置,却越发坚不可摧。察觉到了她心思的舅舅,已无法收回她的心,也只好宠溺的任由她像个小跟屁虫似的撵着封小勺满九州的乱跑。
为什么会这样?因为那个该死的没心没肺的家伙行踪不定,喜欢到处惹是生非不说,还最喜欢不按常理做事,不走寻常路线。搞得燕云霄前脚才到玄州,封小勺后脚就已经下了江州,在靠飞鸽传书,八百里加急送信的年代,估计燕云霄是最恨音讯不通的人了。
后来,在出云郡境内,燕云霄实在是追不上封小勺凌乱的步伐,干脆一赌气跑到滁州最有名的拂香阁守株待兔。
拂香阁是在整个出云郡境内都声名在外的声乐馆,燕云霄还就不信以封小勺的个性会不来溜达溜达!
约莫半个月后,她的确等到了封小勺,也是在那个时候,她第一次见到了站在她身边的那个女人,一个让她自愧不如的女人,也是让她在见到封小勺后选择以朋友身份来掩藏内心感情的一个让人嫉妒不起来的女人。
那次也是她与封小勺相处得最长的一次,是她十七年最开心幸福的三个半月,封小勺带她几乎逛遍了出云郡境内。
最后是母亲病重的消息传来,燕云霄才不得不吞泪分别,再得到封小勺的音讯时已是不知伊人生与死,更何况望断天涯路!
三年来,燕云霄没有一刻不在伤心难过着,不知者以为她是因年少丧母而大受打击,只有落长清知道自家外甥女是为何暗自心伤。
但落长清也束手无策,三年前古岚枫的那场政变,是经过了长期的准备和得到了九州王的暗中支持的,所有的内部消息全部都被封锁,那些相关的知情人士不是被杀灭口,就是失踪杳无音讯,而那些还在九州走动的人都有利益牵连,对当年的事情三缄其口,完全就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而为了要保护这唯一还流淌着自家血脉的外甥女儿,落长清不知道私底下花了多大的人力财力,既要与古岚枫那边进行交涉不让他们对霄儿下黑手,又要应付自己的外甥女不让她趟这趟浑水太深,所以才不过三年,他的头发已经花白了一半。这些燕云霄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只能尽量帮舅舅打理家族生意来减轻内心的愧疚感,但私下还是毫不犹豫的一次次奔那渺茫的线索而去,又一次次丢失踪迹痛苦而归。
这次她是从朝中父亲的一位幕僚处得知的消息,那个大叔在与舅舅喝酒中抱怨才能得不到充分施展时,燕云霄还没怎么留意,直到他最后喝醉了漏了嘴说到古岚枫之变这几个字时,燕云霄才借机套出了有关封小勺的一点消息,元昌元年翼州州牧张榜招募人才检修翼州的古建筑——位于丘田县的重塔的时候,有个姓封的泥工凭借一封自荐书成为了当时的泥工工头,据说那本自荐书是她的女儿代笔的,而他的女儿就叫做封小勺。
燕云霄当天连夜就八百里快马直接跑回家偷了父亲的令牌,悄悄溜进了文渊阁藏书楼,找到了工部当年的档案,翻到了记录自荐书的那页时,原本还有所怀疑的燕云霄立刻确定了信息的准确无误,因为那一页有被人撕过又重新粘合的痕迹,不仔细看还真察觉不出来。谁会这么细致入微的想要篡改一个州国的史录?结果不言而喻。
等到她第二天上午赶回舅舅那里时,有些惊诧的发现舅舅家门口停放了一具棺材,燕云霄愣了一下,旋即就明白了舅舅的良苦用心,在心里为昨夜突然暴毙的大叔默默的祈祷了几句,随即就向舅舅说明情况,让舅舅给她出个主意。
当天她就被舅舅落长清派到翼州查看洛家在此处的茶叶生意,顺便写封拜帖让她去丘田县拜访一下前任师爷吴老伯,元昌三年父亲奉旨巡察各州县时与之有过一些交集。
燕云霄没想到的是在丘田县要找一个人是那么的难,吴老伯看到她那焦急的模样儿也暗自替她着急。可找人这事儿,说难不难,只要知道那人的籍贯住址就好办,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仅凭一个人的名字去找人怎么好找,更何况丘田县姓封的人占了三分之一,同名同姓的大有人在,而且对方有没有改名字也不确定,那就更难办了。
燕云霄是三月初一赶到丘田县的,这都大半个月过去了,还是一无所获。
直到十九日午间,心烦气躁的燕云霄跑到丘田县最好的酒楼——七里香,找了间雅座独自喝着闷酒。突然从楼外传来阵阵嘈杂的喧哗声,打搅了她的思路,燕云霄走到窗前正欲关上窗户,楼下有几句对话却不经意间传进了她的耳内,让她不由得倚窗听了个仔细。
“呵呵,哎哟,这不是朱大贤人吗?怎么舍得出来喝酒了,你没去找你的饭勺子——啊”
“刘少爷,你还不知道啊!朱正贤这个没用的东西被他们家的那个母老虎给踹了一脚,半个月没下来床呢。”
“不是吧,那幸好我还没打人家的注意,怎么回事儿,朱老弟跟我说说,你对你家的那个婆娘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好事儿了?”
那个叫做朱正贤的男子看着眼前这几个无赖的嘴脸,心下恼火,便不由的厌恶的皱了皱眉。暗想,今天运气也太差了点儿,好不容易下了床,想出来透透风,却被这几个无赖给迎面撞上了,而听到他们嘴里不干不净的说着封小勺的坏话后,气得他抡起拳头就朝欲那个刘元宝揍去,高声嚷道:“姓刘的,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封小勺才不是你敢说坏话的,你们谁再说他一句坏话,我就揍你们……”
不过,还不没等他拳头落到刘元宝身上,他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大美女就从天而降,落在他伸出的拳头面前,语气冰冷的对他说道:“你说他们说封小勺的坏话?”
朱正贤虽然搞不清楚眼前的状况,也不知道这跟美女有什么关系,只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瞬间燕云霄的脸上就起了一层寒霜,“那这些人的确欠扁!”,语毕,转身不到片刻,将那几个无赖打得躺在地上直哭爹喊娘,在她一个阴狠的滚字中连滚带爬的溜了个干干净净。
朱正贤见状,颇为解气,正要向眼前这位不知姓名的美人道谢,却瞧见美人俏脸寒霜的盯着自己,一步步的逼近,心下惶然,脚步下意识的向后退去,不过还没等他迈出两步,燕云霄已经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拖着他往身后的酒楼内走去。
朱正贤顿时哭笑不得,自己今天是不是犯太岁,不宜出门啊!嘀咕归嘀咕,看眼前的架势,想要开溜不被打死也会伤残,略一权衡,朱正贤只好认命的跟着前面的人走进楼内雅间,并任由对方去关上了雅间的门窗。
关好门窗的燕云霄转过身来,忽然莞尔一笑,冲朱正贤柔声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口吻说道:“来,我们现在来谈谈你说的那个封小勺的事。”
先前经历了燕云霄暴揍刘元宝的一幕,此时又听到眼前人提及小勺,朱正贤不是傻子,立即警惕起来,冲口而出:“你是谁?你找小勺干嘛?你不会是找她麻烦的吧?你要是想找她麻烦,打死我也不会说什么的!”
燕云霄见状,心想这人还算有点儿骨气,于是便告诉了他自己的名字,还真假参半说出了自己的身份跟此行的目的。
然后,燕云霄得到了三年来无时无刻不想知道的那个人的消息,只是当朱正贤告诉她封小勺三年之前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游学回来后就生了一场大病,忘了所有的人事经历,就像失忆了一样。
这不禁让燕云霄喜忧参半,喜的是自己苦苦寻觅的人儿还安然无恙的活着,忧的是她怎么能忘了自己?不过旋即她又有些开心,还带着七分释然三分心痛,忘了也好,忘了一切不就可以重新开始吗?这说明自己还是有机会的,哪怕只有一次与她并肩而立的机会,那也足够了!
三年来的发疯似得找寻是为了什么,不仅仅是想知道她生死与否,她还想当面告诉封小勺——我喜欢你好多年了,你知道吗?无论她是否接受她的这份感情,她都想扑进那人怀里,告诉她她再也不会离开她了,一次已经足够让她陷入疯狂了,那种痛苦她再也承受不起了。
所以,那时燕云霄做了一个决定,她要留在封小勺的身边,以恋人的身份,不惜任何代价!
朱正贤看着眼前自顾自沉思的美女脸上突然闪现一道坚毅凌厉之色,顿时心下直嘀咕,恨恨的咒骂着自己怎么那么没出息,见到美女就失了分寸,眼前这个美女要是找封小勺麻烦的,那自己不是出卖了她?一个封小勺就足够他头疼无法安生的了,现在又横添一个不知来历的燕云霄,自己以后还能有活路吗?不行,等会儿赶紧寻个由头,去通知封四爷,让他先替小勺留个心。
“你说封小勺的家在七道沟镇的封家村?”这边朱正贤心里刚盘算完,那边打定了注意的燕云霄重新又确认了一下封小勺的住址。
见朱正贤点了点头,燕云霄迫不及待的对他说道:“朱大哥,那你带我去一趟吧!”
朱正贤见状忙以大伤刚愈不能远行为由婉言拒绝了,心下暗自舒了一口气,幸好没告诉她封小勺家不在村里,这也为他自己留了点儿回旋的余地,以后封小勺要是追究起来,至少自己至少还能少受点儿罪。
燕云霄也怕自己再逼着朱正贤会引起人家的怀疑,所以打发他走了,结账出门。随手拦了驾马车问车夫知不知道七道沟的封家村在哪里,得到准讯后就毫不犹豫的把车内人拎了下来,扔下一沓银票,扬长而去,她一刻都等不急了。
这把藏在酒楼一侧的朱正贤给急坏了,也连忙借了一匹马,抄近路赶往凤羽岭报信。正当他在封家跟封四爷说今天的事情的时候,他却不知道那厢燕云霄已经与封小勺意外的相遇了。
燕云霄没料到她们是以这样惊悚的一幕见面的,马车受惊的那一刻其实她一点儿也不惊慌,正欲夺帘跳车,却不料从抖开的车帘处毫无防备的看到了那道朝思暮想的熟悉身影,顿时就失神呆住了,而那一声熟悉的惊呼,则更让她如坠五里云雾般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待到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熟悉的人那副陌生的冷漠表情,内心酸楚万分却又不能发泄出来,于是便撒气似的落了那人一身的拳头,最后还牵强附会的扯了个小谎。
看着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人儿,燕云霄心里五味杂陈,真恨不能一口气冲进古岚枫剑刃那些抢占了封小勺的一切的人。但她知道自己目前还没有那个实力,所以眼下最重要的是保护好她,不让她再受到伤害!
所以那天与封小勺的相遇后,她悄悄施展轻功,偷偷跟在回家的封小勺身后,确认了她的家门之后。回到七道沟镇上随便找了件小旅店,又让人找到了那个惊慌失措的马车夫,给了他一叠银票,让他连夜快马赶回县城找吴老伯,请吴老伯给自己挑一匹上好的天蓝色布匹让他送过来,她要第二天去拜会一下封小勺的父母,确认一些还不清楚的事情。
燕云霄虽然不止一次的从封小勺嘴里听说过父母对她的宠爱,但一直无缘得见。她想知道为什么如此疼爱她的父母会对加诸在封小勺身上的痛苦视若无睹,任由那些人来伤害自家的宝贝女儿而不去讨回公道?
不过,燕云霄不会有收获的,她敏锐的察觉到了封小勺的父亲的刻意回避,倒是那个家伙封小勺还是一如既往的胸无城府,任性随意。所以,重心还是在封小勺身上,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那天。这么一想,燕云霄心里就有了盘算,也就知道自己眼下该做些什么了。(小说《蝶怜花》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