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月双手被限制着,在雪中站了一会,感觉到她的手暖了些,云子墨说“房间生了火,去暖暖手吧。”
温月点点头。
她是第一次来到墨王府,王爷的房间。当她看到高高的房梁,和红红的大柱子,简单的摆设,但是从墙壁传来的阵阵暖意,顿时让人觉得暖和多了。
云子墨领温月进了房间,想着自己自从离了皇宫就喜爱简单。一下子觉得这空旷的房间,怎么能给温月有暖和的感觉呢?他尴尬的笑了笑,说“丫鬟们没收拾好呢。炭火应该是生了吧?”
温月随云子墨走过书房,就看到里面的寝室。棉门帘拉上后,房间一下就暖和多了。
云子墨围着炉火坐了下来,他看看依然站立着的温月,笑着说“坐下吧,我不会动你的,你想多少了吧?”
温月听到云子墨的话,有些赌气的坐了下来。
云子墨突然想到,自己和彤的房间都有夹墙,可以生火取暖,这两天竟然忘了温月和墨宝居住的房间是没有夹墙的。他问“晚上入睡时觉得冷吗?”
温月想,都冷了几天了,你现在才想起来问?也不想回答他。
没听到回音,云子墨自顾的笑了笑,又说“昨晚墨宝赖在彤儿房间,多半是因为彤儿房间比较暖和吧。”
这时一个侍女走了进来,说“王爷,暖手炉准备好了。”
云子墨接过手炉,说“好了,去吧。看好郡主和墨宝。”
侍女退了出去,云子墨将手炉递给温月,说“给你的,暖暖手吧,不要冻伤了。”
温月接过手炉,抱在怀里,觉得身上暖暖的,看着怀中精致的小炉子,心里也暖了起来。她抬起头,看向云子墨,带着好奇和感谢的眼光。
云子墨望过去,正好对上温月投过来的目光,他有些意外。温月却害羞的低下了头。云子墨笑了,他想着,自己的女人,天天在一起,却依旧像个陌生人一样。无奈的摇摇头,竟不知要说什么了?
沉默了一会,温月有些按捺不住了,说“我回去了。”
云子墨赶紧站了起来,说“不着急,晚点在这屋子吃饭吧,我让彤和墨宝都过来。”
吃完饭,墨宝不肯回去,说“娘,我们的房间好冷。我想在伯父的房间里睡,在姐姐的房间也行。”
温月说不服墨宝,只得同意他在彤儿的房间睡。想着自己又要一个人回冰冷的屋子了,温月也想变成小孩子,耍耍赖,就可以留下来了。她又为自己有这样的念头感到好笑,一间温暖的房子,就将自己收买了?
孩子们被侍女带走了,温月也起身要走了。云子墨说“月,你在这里睡吧,我去彤儿房间去。”
温月想了想,说“好吧,你这里太暖和了,我有些走不出去了!”
云子墨笑了,说“就是要让你舍不得才好。”自己拿起斗篷,走了出去。
一会冬竹和秋菊也过来了,说“温小姐,借你鸿福,奴婢们今天也有好日子过了。”
温月笑了笑,走到云子墨的睡榻边,坐下,心中想,连床榻也是热的!冬竹侍候完温月梳洗,说“温姑娘,我和秋菊在外面的卧榻上睡,有事,喊我们就行。”
云子墨没有去彤儿的房间,他去了温月之前呆的房间,确实觉得房间很寒冷。他刚睡下,就觉得好冷,起身去衣柜里找褥子。
刚打开柜子,就看到一把熟悉的伞,是他前天用的油纸伞,他记得被他丢在雪里了。云子墨轻轻的笑了,温月捡起了这伞,是什么意思。她心中难道已经对他有了一些情意吗?想到这,云子墨更开心了,恨不得现在就去找温月,问她的心中所想。
仔细一想,这是逼迫不来的,还是慢慢的等她自己发现,再说吧。
清晨,雪已经停了下来。一夜好眠,温月也早早的就醒了,云子墨的床,淡淡的薰衣草香味,倒是让人很舒心的香,所以晚上温月觉得睡得特别好。还没穿起衣服,冬竹就在门外问“温姑娘,起来了吗?”
温月“嗯”了一声,冬竹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件雪白的披风,递给温月,说“温姑娘,这是王爷去年狩猎时猎到的灵狐做成的披风,可是很保暖的,王爷特意让我拿来给姑娘的。”
温月接过披风,手里瞬间就暖和起来了,抚摸那披风上纯白色毛茸茸的滚边,心中对云子墨也多了一分好感,想来他也是蛮心细的。嘴上却说“灵狐?那么漂亮的狐,他也下得了手?”
冬竹说“对王爷来说,他的心都放在月妃娘娘身上,一保狐狸而已,王爷又怎么会在乎?”
温月说“什么月妃娘娘?”
感觉到自己又多言了,冬竹只好扯开话题,说“还有一只火狐做的夹袄,已经给墨宝少爷送过去了,一会墨宝他们就过来陪温姑娘用早饭了。”
温月穿起衣服,将披风披在肩上。
云子墨抱着墨宝走了进来,他心中想念温月,一大早就起来了。看见温月穿上他送来的披风,云子墨心中比温月还要暖和多了。
这披风本来就是给温月准备的,这纯白的色泽,只有温月才配得上。看到果真有一天,温月穿上这披风,云子墨高兴极了。
温月从寝室走出来,未施脂粉,干净的素颜。长长的发垂在白色的披风上,她抬起头,毛茸茸的衣襟将她的纤细白皙的脖子围住,裸露的一点点皮肤若隐若现。看到云子墨怀中的墨宝,她微微一笑,母性的慈爱照耀在她脸上,柔美的让人不敢亵渎。
云子墨放下墨宝,小孩儿一下子就扑到自己娘亲的怀中。温月抱住他,看着站在一边的云子墨,有些女子的娇羞,隐隐的爬上她的脸颊,一丝丝粉红在温月的脸上蔓延。
彤儿跑了进来,打破这有些静谧的场面。彤儿说“爹爹,外面好冷,然姨娘送我到外面,就不进来了?好奇怪?”
温月说“然姐姐怎么了?最近两天没见到她?”
云子墨不敢说实话,事实就是他让然儿最近不要出现,想多一些独处的机会和温月在一起。只好解释的说“哦,然儿她是北国人,习惯寒冷,不喜欢进暖房里!”
站在门外踌躇的北耶然儿,听到云子墨这样说,一个转身,离去了,心里骂着云子墨。‘云子墨,这个臭男人,有哪个女子不怕冷的,为了讨好温月,让我去受苦,也不想想,温月不在时,谁帮你暖床的?’
晌午的时候,外面已经出了大大的太阳。云子墨命府中仆人在花园中间清理处一片干净的地方,让孩子们玩耍。他最近特别要享受有温月和墨宝陪伴的日子,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这一生,他也足矣。
门前的雪还没来得及融化,傍晚时候,又下起了细细的雨。被冻住的积雪遇到滴滴红雨,在空气中凝结的寒气,直逼人的骨髓。一直被众人侍候的稳稳的云子墨,实在不堪这寒冷的天气,一个人在生了炉火的房间,瑟瑟的抖着。
无意间听到侍女们议论这事,北耶然儿心疼云子墨,晚上的时候,她让人多生了一盆炭火,端到云子墨所在的房间,自己也撑着伞过来了。
北耶然儿的出现,让云子墨有些窘迫。他一直在然儿面前是无所不能的,这一次为了让温月睡得舒服些,倒让云子墨落得此境地。
北耶然儿说“多圣洁的墨王爷呀,王爷,你是南国人,经得起这寒冷吗?”
北耶然儿走到床边坐了下来,看得出,云子墨这会想得人是温月,对她有些无视。她有些气不过,想着自己心甘情愿的跟着云子墨走南闯北的过来了,如今温月的到来,让云子墨对她的存在一下子变成了无视。
温月想起云子墨和孩子们挤在一个房间有些不好,就想和他换一下,自己带墨宝睡,最近,对墨宝的关心不够,自己心中对莫泰然也愧疚起来。
路过偏院的时候,看见原来自己住的房间还亮着灯,不知道是谁在房间里,就走了过去。温月推了推门,门并没有锁上,一下子就推开了。
床上的云子墨,和床上的北耶然儿,都一下子起来了。看着走进来的温月,她一手提着灯,一手抓着自己的衣襟,一副好冷的样子。她有些尴尬的立在哪里,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北耶然儿站起来,说“我刚刚路过,不知道是王爷在这房间休息,所以走过来看看,月妹妹?你也是过来看看的吗?”
温月说“我是想去看墨宝的,看着灯亮着,就也来看看,不知道是你们在这?我走了,你们休息吧。”
云子墨是和衣睡的,他掀开被子,没来及穿鞋子,就跑过来,拉住温月的手,说“月,不要误会了,然儿是怕我冷,来给我送炭火的,就在你前面一会,她刚来。”
北耶然儿,走过来,附和着说“对!是这样,炭火送到了,我走了,月妹妹,你陪王爷一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