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等喘匀了气,拿出还在响个不停的手机接听,是老二刘玉聪。
“喂。”
“大嫂,你的短信我收到了,我和肖总出差是开车去,可能要开八个多小时,到那里可能是夜晚,那时你们应该在火车上,我就不给你打电话了。”老二在电话那端的声音很低沉,出差的行踪也报告得具体。
叶文吞了口口水,拿着手机走到外面,说道:“不会是你一个人开车吧,会不会带司机,开这么久的车最好是有个人换下手。”
老二沉默了一下,说道:“嗯,我和肖总说下,我如果到了,给你发短信。”
这时,刘玉超走了过来,问叶文:“是老二吧,你把电话给我,我也要和他说话。”
叶文把手机给他,转身进了屋收拾那些鱼尾巴。边收拾,边竖着耳朵听兄弟二人聊什么。
就听刘玉超对老二说:“你怎么能那么晚回去,我结婚耶,你结婚那会儿,我半个月前就来帮你了,还有你生儿子,我给你媳妇买卫生巾都跑了三趟。”
叶文忍着恶心把一只鱼尾巴扯下来,又忍着去把手机从刘玉超手里抢回来的冲动继续听他和他二弟混说。
老二刘玉聪:“......。”
刘玉超又说到寄东西写错了电话,一再抱怨手机号太长容易看花眼,后来不知怎么扯到房东因为鱼尾巴不退押金。
等刘玉超抱怨完,又把手机拿回来给叶文,叶文真心是忍不住了,对着他的脸就一巴掌甩了过去。
也许是太用力,手和脸的碰撞发出的声音很大,大得叶文都有些愣了。
“大嫂!”这时,老二刘玉聪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叶文吓了一跳,原来电话根本没有挂断。
“大嫂,别生我哥的气,求你!”
叶文看了眼还愣着象傻子一样的刘玉超,拿起手机说道:“老二,我没有生气,真的,你放心去出差,路上注意安全,到了一定给我发个短信。”
“大嫂,我哥......你没有受伤吧?我......我现在过去你那吧?”
叶文淡淡地说道:“老二,我没有受伤,真的,你不用过来,我们收拾好房子就去火车站了。”
老二刘玉聪还是有点不放心,一再说要过来看叶文,可能在他心里,那声耳光是刘玉超打了叶文,因为,叶文一直以来都是文静的,甚至是冷静的,什么时候都能不动声色。
叶文劝好了老二,收了手机,对刘玉超说:“把房子收拾好,我在下面等你。”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下午五点时,叶文和刘玉超坐在了回刘家的火车上,第二天早上又转了汽车,还坐了一个多小时的三轮车,终于到了那个传说中的刘家村。
叶文站在那里,打量着那个没有堂屋大门的木房子,实在难以把这样的破烂与老二刘玉聪和老三刘玉枫的气质联想起来,太TM破了,真心破得接受无能。破也就罢了,由于地处丘陵,那破屋下面就靠四根生了虫的木柱子撑着,有根木柱子下面还垫着一块石头。
相对于叶文的无言,刘玉超象只回了家的燕子,一会窜到这个房间,一会窜到那个房间,脸上笑得象个白痴。
刘爸和刘妈听到声响,从一个黑漆漆的门里出来,先是看到叶文,脸上有点惊喜,惊喜过后再看到刘玉超,脸就默了下来。
叶文在老二那里见过刘爸和刘妈,就走了过去喊了声爸妈。
刘妈听不懂普通话,咯咯着应了声,刘爸不到70岁头发眉毛白得一蹋糊涂,但还是掩不住年轻时候的俊朗。
叶文见刘玉超把行李都弄到了一间房间,就进去收拾行李了。
叶文环顾了一下房间里的摆设,忍不住心酸了一下,原想给老二发个短信,才发现手机居然没有信号。叶文彻底默了,心里说原来中国移动也有BUG。
快天黑时,刘玉超来叫叶文出去吃饭,叶文出去一看,一张黑不溜丢的小桌支在没有门的堂屋里,桌上一小碗油菜,一小碗干菜汤。
叶文是真饿了,就着油菜连刨了两大碗饭,心里说不求吃好但吃饱也是好的。
吃罢了饭,刘家的两个舅舅过来了。
说起宅基地的事,二舅对叶文道:“你家这块宅基地原本是要给三个儿子平分的,但老二现在说要放弃,只剩下老大和老三了,分是很简单,但你说要现在就拆估计不行。一来拆一半留一半外人看着不象样子,二来我家小子下个月要做十岁,我家屋子就在你家的上头,你们拆屋,会影响到我家的运势。”
叶文看了看二舅,那男人四十多岁,一点都不象山里人的朴实,整个打扮有点象社会上的混混,收个大背头,穿件花衬衫,肥肥壮壮,说话还拿腔拿调的。
但刘爸和刘妈以及刘玉超都好象很服他。
叶文见没有人吱声,就问二舅:“我想尽快拆了建新屋,你说最快能什么时候拆?”
二舅哼了一声道:“你以为建个屋好容易?别说钱,就是人,你又能请到几个?”
叶文还是固执地问他二舅:“这些是我的事,我只想知道这宅基地什么时候能我做主?”
在一旁抽了半天烟的大舅这时插言道:“不拆也能住人,不漏雨不漏风的。”
叶文哼笑了下,对刘玉超说:“你们家谁说话最算数,我找谁去,与外人我谈不上个理儿。”
刘玉超没有想到叶文会对他说话,也可能家里从来没有人给过他这种地位,低低地说:“老二说话管用。”
叶文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瞄着屋里的某一个点说:“那等老二回来了,我找老二说,今天累了,我先休息了。”
那二舅没有想到叶文是这个态度,一时间气得脸红脖子粗,“噌”地一声也站了起来,指着叶文道:“你和老大还没有领证,你和谁能说得了理?再说了,你不知道娘舅娘舅,那就是家里最高的长辈,你爸妈叫我们来和你说事儿,那这事儿就得听我们的。你一外地娘们儿,还懂不懂事了?”
叶文这一路本就窝了火儿,这会正想找个出气的地儿,当时就一把掀了面前吃饭的矮桌,大声说道:“我们还没有领证,你们是谁的娘舅?我一外地娘们儿,与你们现在还是非亲非故,我用得着对你懂事吗我?”
刘爸刘妈没有见过叶文发过火,至少在老二那里见了很多次,都一直觉得她是个文静的好姑娘。原本想着老大刘玉超好容易找着个媳妇,人也跟着回来了,先稳着她,等领了证儿,房子说不拆还不是不拆了事,老两口这小算盘在心里打得精,今儿看叶文这阵势,着实吓得不轻。又担心真把叶文惹急了,和两个舅舅闹翻事小,把到手的媳妇弄丢事大,于是连忙起来拉劝两人。
刘妈操着涩涩的普通话一个劲地劝叶文消消气,说累了一天了,先休息,等老二回来再想办法。
其实叶文也没有生气,她早就知道这地方民风彪悍,那会儿办公室里有个大姐是这边的人,知道叶文要来这里,一再提醒说要时刻提防,证件什么的一定要随身携带等等。
所以,叶文在火车上就给自己做了很多的心理建设,证件,银行卡,手机,甚至连刘玉超的这些,在到这里时,她都一并收在了最贴身的夹袋里。
当看到那两个舅舅的架势时,她就想给他们个下马威,不说真的吓着人,最起码让人家知道她不是好欺负的。
现在气也出了,夜也深了,是该睡觉了,于是,吩咐刘玉超打来热水,插了门,简单地梳洗了一下就躺下了。
刘玉超在此期间,被刘爸、刘妈和两个舅舅叫去了另一个房间,直到叶文快要睡着时,刘玉超才回来。
一上了床,刘玉超就摸上了叶文的腰,嘴唇也热热地贴上了她的后颈。
叶文推开他,朝床里头挪了挪。
刘玉超又贴了过来,一下一下地摸着她的腰臀,嘴里一个劲地喊着:“老婆,给我,老婆,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