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宣旨的也算是陈於的老熟人,苏公公,宝儿后来也穿戴整齐来到了大堂。一通圣旨念完,陈於起身接旨,陈於这次被升为了户部左侍郎,也就是尚书的副职,而且和前两次一样,也是要求陈於尽快启程。
接了圣旨的陈於有些发呆,这次的调任倒是出乎陈於的意料,考覈期还没过,就将自己调走。这边的宝儿看着相公一句话没说,便赶紧说道:“苏公公一路舟车劳顿,还请到后面休憩片刻。”
陈於听了宝儿所说,这才回过了神,也赶紧请苏公公到后面喝茶休息,苏公公自然是欣然接受。陈於和苏公公来到了正厅,宝儿亲自去备茶点,苏公公见厅中无人,便跟陈於说道:“陈大人,还请您赶快收拾收拾,最迟明天也要启程。”
“好,苏公公,只是我不明白,这次怎么这么急?”
苏公公摇摇头,说道:“不瞒大人,如今的户部,有些乱啊!”
“怎么乱了?夏原吉夏大人不是还在户部吗?”陈於疑惑道。
“正是因为这夏尚书出了事,户部才乱的!”苏公公想了想,说道:“也难怪,我们来得快,这消息还没传到南京。是这么回事,前些日子,皇上想要亲征蒙古,每次夏尚书都不说什么,谁知道这次,夏尚书联合其他五部,上书劝诫皇上不要亲征,说是朝廷的钱粮不足,这皇上哪能不生气?便罚夏尚书去盘查开平的储量,前头夏尚书刚出宫,后脚皇上便变了主意,把夏尚书下了狱!”
“什么?下了狱?”陈於惊讶地说道
“可不是吗,这次皇上可真是动怒啦!夏尚书下了狱,还派人去夏尚书家里抄家,听说那家里啊,搜得什么都不剩了!夏老夫人知道自己儿子入狱,接着又亲眼看着家里被搜,一下子就病倒了!”说完,苏公公还叹息一声,感觉甚是惋惜。
“那公公走的时候,夏大人家人怎么样?”陈於急切想知道夏先生及其家人的情况。
“这就不知道了,恐怕不会太好,这夏尚书虽说为人和善,可也是有仇人的。”
苏公公这么一说,陈於就更是担心了,正想着该怎么办,宝儿便带人上了茶,陈於和苏公公商量好了明日早上便启程。把苏公公送往官驿,陈於便赶紧安排剩下的事情,府衙自然是先行交给了刘昌熙,家里的事情,陈於还是决定自己先去北京,而宝儿收拾好一些杂事后,再跟着过来。
第二天一早,陈於先行带着魏康、应毅还有居良上路,这次来宣旨的队伍也是轻装简出,一行人很是着急,五天多便到了北京,众人这几天觉得睡觉的时间都是奢侈,每天只会睡一小会儿,马也不知道换了几匹,到了顺天府的府城,陈於都没来得及看看这新修的城怎么样,便赶去了户部。
陈於到了户部,便先行去见了现任的户部尚书郭资。郭资郭老尚书,在朝中的时间比夏原吉还要长,是位实打实地好官,夏原吉下狱以后,唯有他有能力接管这有些乱的户部,可是如今,户部貌似还是人手不够。
郭老尚书是个和蔼的老头,和陈於笑呵呵地说了两句话,陈於这才知道,这次的圣旨,又跟夏先生有关。
原来夏原吉被下狱后,户部里面也有众多官员受了牵连,户部顿时乱了起来,即使是郭资来主持大局,却无奈只是一个人,一人之力管这么大的户部,真是费劲,所以郭资便去见了夏原吉。夏原吉果然对户部的事情很是关心,说了一些基本情况后,便跟郭资推荐了陈於。
郭资不了解陈於,但是对夏原吉很是信任,加上夏原吉的极力推荐,郭资在后来便上书正在监国的太子,太子也想起来了这个陈於,就这么把陈於给调了上来。
两个人客套话也没多说,郭资便带着陈於开始了户部的诸多事宜。户部事杂,却极为重要,除了基本的户籍管理以外,全国的税粮盐铁等事宜,都是户部的事情。皇上刚刚出征,造成夏原吉努力保持地收支平衡遭到破坏,现在完全是入不敷出,户部的人们真是急得不行。
陈於在户部一待就是三天,这三天里,累了就稍微睡一小会儿,就连岁数最大的郭老尚书也是如此。第四天,郭老尚书看着众人实在是累,如此下去,身子定是受不了,便决定众人轮流来户部,陈於便是第一批休息的。
这三天里,魏康应毅居良三个人早已经将住处打点好了,陈於向外递了消息,魏康和应毅便驾着马车来接陈於。三天都没怎么休息,加上那五天多的路程,陈於精神极其不振,魏康原想着赶紧回家,让陈於休息,可是陈於还是让他绕了弯,去了夏府。
还没到夏府门前,陈於便听到有人在不断说着骂人的话,还十分难听,无非就是说现在夏府败了,就该被人欺负的话。
到了近处一看,更是不得了,这被打的人,正是夏原吉身边的那姓白的老仆人,陈於气愤,喊道:“竖子!给我住手!”
陈於刚说完,魏康和应毅便给正在打人的打手一人一个闷棍,这些人才住了手。应毅赶紧在这边将白老仆扶了起来,走进府里,而在另一边,有一个书生打扮的人,扇着扇子,很是蛮横地说道:“给大爷我滚开,少管闲事!不然连你一起揍死!”
陈於看着这个人冷笑,心想这个登徒子,大冷的天,还扇着扇子,生怕别人说他没文化似的,陈於没心情跟他废话,只是向着魏康说:“交给你了!”
陈於说完,魏康便三下五除二将这一帮打手收拾地干干净净,一个个都躺在了地上起不来,魏康解决完几个小喽啰,便走向那个扇子公子,扇子公子看着地上哼哼唧唧的几个人,还是有些怕了,威胁陈於道:“你知道我爹是谁吗?你要是打了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个扇子公子话里透着威胁,可是声音却是颤颤巍巍的,所以这明明很能吓住人的话便大大打了折扣,只见陈於说道:“我不知道你爹是谁,也不想知道,不过,我是户部左侍郎陈於陈季潜!回去一定要清清楚楚地告诉你爹!”说完,陈於看向魏康,说道:“动手!”
说完,魏康便痛打了一番扇子公子,打完以后,这扇子公子赶紧拿着自己那破败不堪的扇子跑了。陈於解决了这个登徒子,便马上去看了那白老仆。
刚才应毅将白老仆扶进屋里,却发现偌大的府里没有人,应毅着急,却也不知用什么方法叫醒这位白老仆。等到陈於进来,白老仆还是没有醒,陈於便赶紧叫应毅去外面叫郎中。夏府出去不远便有一家医馆,应毅很快便带了郎中回来,白老仆终于在郎中的简单医治下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