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二本就是回娘家的日子,这次回来,陈於准备多住几日,顺便也打理一下这边的事情。陈於在这边的地是越来越多,不光是周家村,周围的几个村子都有陈於的地。就说这周家村吧,目前最大的地主就是陈於,周家村的村民大部分种的都是陈於家的地,而且,陈於所要求交的租子要比别的地主少了许多,所以,陈於在周家村的名声,那是好的不得了。
中午一家子吃了饭,吃完饭,大家聚在一起说起了话,陈於觉得这种感觉很不错,几个人聚起来说的都是家长里短,不像在衙门里,着实累人。快到晚上的时候,邓玲儿和邓欢儿便回了各自的婆家,陈於一家子自然是住了下来,邓兴祖的小儿子邓坊一听薇儿要留下来,高兴地不得了,逗得众人直笑。
晚上,陈於和宝儿刚要睡下,就见到宣郎和安郎两兄弟牵着薇儿的小手,来到了陈於跟前,宣郎撅着嘴说道:“爹,咱们回家吧!”
陈於奇怪,问道:“为啥啊?”
“哼,邓坊总是缠着妹妹,妹妹是我和安郎的!”宣郎义愤填膺地说道。
陈於听了宣郎所说,看了看跟在两个小家伙后面的小薇儿,小薇儿只是懵懵懂懂地看着哥哥说话。陈於无奈地笑着,这两个孩子,平时玩得时候嫌弃自己的妹妹,不愿意带着小薇儿玩,没想到现在倒觉得妹妹不可或缺了。
陈於笑了笑,摸着两个孩子的头说道:“没关系,那是邓坊喜欢你妹妹,你看,妹妹多可爱,你说是不是?”
宣郎想了想,还是撅着小嘴,又说着想回家的事情,可是看到自家爹怎么也不松口,便牵着妹妹的手走开了,接下来几天,宣郎和安郎充分体现了护妹品质,寸步不离薇儿,而小邓坊也发挥了坚持不懈地性子,任你怎么阻拦我,我还是不停地在薇儿旁边转悠。
陈於跟宝儿说了两个孩子的事情,宝儿也觉得很是好笑。说完孩子,宝儿想起了什么,跟自家相公说道:“相公,这次回去,我想着,赶紧去一趟夏先生家里,今年夏先生在北京没有回来,师母又怀着身孕,我觉着不太放心,得赶紧看看去。”
“嗯,宝儿你要是不说,我还真险些忘了,确实得去看看!说来,也快到日子了吧?”陈於说道。
“是啊,不是二月,就是三月!”宝儿回答道。
这里的师母,也就是夏夫人,是夏原吉在永乐十三年时续娶的妻子,唐氏。唐氏今年也只有二十三岁,去年七月的时候,唐氏被诊出怀了一个月的身孕,这对于嫡子早夭的夏原吉来说真可谓是一件天大的喜事。远在北京的夏原吉得到消息后,跟皇上告了假,连夜往回赶。
因着夏原吉的夫人有了身孕,在南京的众位官员纷纷派自己的夫人登门拜访,等到夏原吉到了家以后,这些官员更是亲自上门贺喜,就连太子也派人来慰问了一下,送了不少东西。
夏原吉回来得急,走得也急,在家待了不到两天,就又启程回北京了,临走的时候,夏原吉拜托陈於和宝儿多来帮看着,陈於自然是满口答应。所以自去年八月份开始,每隔两三天,宝儿便会去夏府一趟。虽说宝儿要称唐氏一声“师母”,但是宝儿在孩子方面是过来人,时间长了,便成了习惯,加上宝儿那善良温柔的性子,唐氏和宝儿也越发亲近。
初三这天,没待陈於叫,周管事便带着账本来到了邓家,向陈於汇报工作,周管事为陈於管了这么多年地,一直都没出什么差错,而且也从来都没有想着贪些什么,陈於对他自然很是放心。去年一年,整个直隶的收CD是不错的,陈於的地自然也是产了不少粮食。陈於又鼓励了周管事一番,周管事便回去了。
初四中午,和邓家告别以后,陈於一行五个人又踏上了回程的马车,等到晚上的时候,便回到了府衙的后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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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去哪了?”宣郎跑到陈於跟前问道。
“哦,去你夏爷爷家里了。”陈於看着宣郎说道。
这个小家伙,因着过年,睡到现在才醒。宝儿一大早,便带着小薇儿去了夏先生家中,看望师母,所以陈於自己就留在了家里,照顾两个小魔头。
既然小魔头们都醒了,陈於便吩咐厨房做些简易的粥送上来,让两个孩子吃了早饭,吃完了饭,陈於便勒令他们留在书房练字,两个孩子虽然大不愿意,但还是不敢违抗陈於的命令,乖乖地坐了下来练字。
宣郎和安郎都随了自家爹,脑子很是聪明,背书的时候也要比别人快上一些,但是缺乏那股子耐劲,只想着耍小聪明是绝对不行的,若是不在现在锻炼锻炼他们的耐力,日后定是一事无成,所以陈於经常敦促两个孩子练字,让他们性子沉稳一些。
一上午都是在练字中渡过,总算是到了吃中午饭的时间,听到自家爹那句“可以停下”的时候,两个孩子恨不得立马飞出书房。
宝儿去了夏先生家里,中午饭自是留在了那里吃,所以中午只有陈於爷三个吃饭,吃完午饭以后,陈於和两个孩子各自去睡了午觉。
陈於午觉刚醒,应毅便来报,陈建昌来了后衙。陈於知道这是二弟来说一些生意上的事情,便赶紧起身往正厅走去。说到陈於在南京的生意,经过一年多的经营,终于在南京站稳了脚,目前正在稳稳地发展着。
“大哥,如今,咱们的生意算是稳定了下来,新开的归林居也是日进斗金,所以啊,我和孩子娘商量着,过完年,是不是把作坊开起来,所以今天过来和大哥商量商量。”陈建昌说道。
“嗯,作坊的事情,确实可以开始了,在建昌的粉丝作坊也是很成功的,你们两口子有什么想法?”陈於问道。
“年前的时候,就在归林居所在的户部街的街尾,有一个酿酒作坊要出兑,等到过完年,就把它盘下来,到时候就在老地方,咱们接着酿酒。这不,孩子娘早就在家酿好了一些酒,带来给大哥尝尝。”说完,陈建昌拿出了放在地上的一个小坛子,直接拿了桌上的茶杯,给陈於倒了一杯,继续说道:“大哥且先尝尝,这酒和咱们平时喝的酒还不太一样。”
陈於看了看杯中的酒,确实和平时喝得酒不一样,是紫红色的,看着有些奇怪。但是陈於拿起来闻了闻,有股浓浓的香味,这香味立刻勾起了陈於肚中的馋虫,促使陈於赶紧喝了下去,说道:“这是什么酒?真好喝啊!酸酸甜甜的,甚是开胃。”
“大哥,这是大郎娘酿的葡萄酒!”陈於笑道。
“难道是那个‘葡萄美酒夜光杯’的葡萄酒?”陈於问道。
“是啊,但是和那个还不太一样,这个严格来说应该是果酒,这个酒度数低,妇人也是可以喝的,而且啊,对咱们的身体也有好处。”陈建昌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