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晟如林氏一般忠厚,最不会那些阴谋诡计,在容氏母子两个人的算计下,始终处于劣势,但是王晟的姐姐王安妘却是个刚强的女子,很是厉害,和容氏母子两个针锋相对,很是护着自己的弟弟,加上一直留在王晟身边的奶娘林嬷嬷的细心照料,王晟总算是健康地成长了起来。后来,才女王安妘还担当了亲弟弟的启蒙先生,在起初几年,一直用林氏教给她的那些东西教给王晟。
后来,王晟到了该去书院读书的年纪,容氏巴不得这个压在自己儿子头上的世子大字不识一个,根本不会操心将他送进国子监,王琰又历来是个只知吃喝嫖赌之人,根本没把儿子去国子监的事情放在心上。于是王安妘亲自到了住在京城的大儒张景张老夫子的家中,请求老夫子收下王晟这个弟子,张景早就知道王安妘这个才女,加之感到了王安妘的爱弟之心,最后收下了王晟这个弟子。王晟也没有辜负姐姐的期望,最后成了京城著名的才子,明显区别于其他的那些纨绔子弟。
王晟的胃还是有些不好,喝了几口酒以后,便又觉得胃有些疼,郑能看着王晟脸色有些不好,便提出要离开。王晟也很不好意思,可是最近自己的胃实在是太难受了,没有办法,只能和自己的好友先行离开,准备等到三天以后,郑能和姐姐走的那天,再亲自去送。
两个人走出了归林居,因为两个人身份尊贵,加上王晟又是京城出名的才子,这掌柜的便求着王晟留下一副字,王晟也是很痛快地答应了下来,掌柜的眉开眼笑地送走了两个公子哥,随后便叫伙计把这字裱起来,准备以后挂上。
掌柜的吩咐完,前脚伙计刚走,后脚就有人来找他,说是东家来了,就在后面的芜苑等着。掌柜的一听,稍微整理了着装,便向芜苑走去。
“大哥,你看这里怎么样。”陈建昌对陈於说道。
“哈哈,是不错,比我想象的还要好。”陈於笑道。
两个人正说着,只见归林居的庄掌柜走了进来,先是向着陈建昌说了一声“东家”,又看向陈於,不知该叫什么的时候,陈建昌在一旁说道:“这位,是我大哥。”
庄掌柜一听,慌忙行礼道:“参见府尹大人。”
“免礼。”陈於笑道。这还是陈於第一次来自己投资兴建的归林居做客,以往太忙,没有时间,今天总算是忙里偷闲来了一次,所以这掌柜的没见过自己也是正常。
庄掌柜知道自己的东家就是面前这位陈建昌,但同时也知道,这真正的东家,却是这应天府的府尹,陈建昌的大哥。庄掌柜是位久经商场之人,刚才有一阵的慌张,但现在就平静了下来,开始按照陈建昌的吩咐说起了归林居的生意。陈於在一旁听着,觉得不错,这庄掌柜也是个能手,看来不需要太担心。
让庄掌柜退下以后,陈建昌和陈於哥俩个又说起了话,无非就是些家长里短。说了一阵子话,陈於觉得出来的时间有些长,便跟陈建昌告辞,离开回了府衙,陈建昌也有铺子的事情,去了铺子那边。
陈於先到了府衙的后衙,一进门,宋言就告诉自己,马欢和刘昌熙来了,现在正厅说着话,陈於一笑,心想这马欢又来找自己喝酒了,这回又有好故事听了,虽是这么想,但是陈於还是先去了宝儿那里,跟宝儿说了几句话,看了看宝贝薇儿,这才换了一身衣服,来到了正厅。
此时马欢正说得火热,刘昌熙也听的很是认真,看着陈於走了进来,马欢说道:“季潜啊,这是干什么去了,才回来,来来来,坐这,咱们喝几杯啊!”
陈於只是笑了笑,等到坐了下来,问向马欢道:“你们两个说什么呢?说得如此火热。”
“还能说什么,无非就是外面的奇闻趣事,也就是你们两个愿意听我说。”马欢说道。
刘昌熙和陈於对视一笑,只听刘昌熙说道:“我们也没说多久,你就回来了。”
“对,对,还有啊,过些天,我就要去泉州了。”马欢很是兴奋地说道。
“哦,那你不跟着出海?”陈於问道。
“这次不去,正好,好好整理我收集的资料,为写书做准备。”
“你这家伙,倒是清闲。”刘昌熙笑着说道。
“嘿嘿,那是,不过前两天你们被那个毫无线索的案子弄得焦头烂额,我都没敢来打扰你们,话说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结案了,没事了,我就说,哪有真正能杀人于无形的法子,总会有线索的。”陈於说道。
“嘿嘿,那就好,省得你们没时间陪我喝酒。”马欢说完,就给陈於和刘昌熙倒好了酒,三个人喝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马欢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刚才你们说什么杀人于无形,倒是让我想起了那年在海上的一件事情。”
陈於一听,立刻来了兴趣,说道:“什么事情,说吧,不要掉我们胃口啊。”
“呵呵,别急,听我慢慢说。”马欢嘬了一口酒,继续说道:“记得那还是我上次出海,回国途中遇到的事情。记得那时我们刚出来忽鲁谟斯国不久,在一天晚上,遇到了一场风暴,对那些小船来说是灭顶之灾,不过对于咱们的船队来说,那都不算什么。”
“等到第二天早上,天气放晴,我们继续向前走,走了没多远,就有人来报,说是看见海上漂着四五个抓着木板的人,在向我们喊着什么,虽然听不懂,但应该是求救。郑正使一听,就马上去看了看,知道是昨晚遇难的人,便二话没说,把他们给救了上来,并且命我去见那几个人,以便交流。我去了一看,嗬!这几个人和天方、忽鲁谟斯人长得还真不太一样,幸好他们都懂天方语,细问之下,才知道他们几个都是泰西人。”
“泰西人?怎么没听过?”陈於问道。
“哦,他们离佛郎机不远,也是没有什么人种地,出海做生意的人居多。”马欢解释道。
“哦。”陈於点头。
看着陈於点点头,马欢继续说道:“这几个泰西人是出来做生意的,准备到古里国去,谁知那晚的大风暴把一船的人都给掀了,就剩下这么几个人抓着木板飘着,也算他们走运,遇到了我们。他们几个人直说我们是上天派来的使者,十分感激我们,后来我跟他们说起了话,听到我们也要在古里停靠,便求着我们带他们一程,还说不会在船上白呆着,可以给我们干干活。我跟郑正使把他们的意思一说,郑正使也同意了下来,就这么着,这几个人留在了我们的船上。”
说到这里,刘昌熙有些不耐烦了,他只对杀人的法子感兴趣,管他是什么泰西人还是泰东人,于是说道:“怎么个杀人于无形法,快点说吧,你说的这些都无关紧要。”
“哈哈,你个听书的,急什么?”马欢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