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震想着美事,那是越想越乐,最后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谁成想,这时旁边想起了一个不应该响起的声音:“不知紫治中在笑什么,这么开心啊?”
紫震被突然的这么一声吓得打了个哆嗦,向后一看,不正是张宗所说,去了陈桥村的陈於吗?旁边跟着的是府丞刘昌熙,紫震顿觉不好,情急之下,抱拳行礼道:“陈大人,刘大人。”说完了,还向院子门口撇去。
还没看着那两个该死的衙役,紫震就被刘昌熙挡住了,只听见刘昌熙说道:“紫治中不必看了,你是在想,为什么那两个衙役没把我们堵在外面,先来告诉你是吗?”
“不是,不是,刘大人说笑了,府尹和府丞大人驾到,怎能堵在外面,我说的是那些闲杂人等。”紫震赶忙解释,可是这越解释,就越显得他心里面有鬼。
“那紫大人可真是费心了。”陈於阴笑一声,继续说道:“走,刘府丞,去看看这新进的药材怎么样。”
陈於刚要走,紫震就过来拦住了陈於,着急说道:“大人,大人,这里面太乱,等下官收拾好了,大人再来看也不迟啊!”
陈於看着着急的紫震,心中一阵冷笑,说道:“紫治中不必担心,本官不怕乱!”说完,就要继续往前走,可是这紫震还是拦着,怎么也不动,陈於看着满头大汗的紫震喊道:“哼,难道这药材有什么本官不能看的?还是说,这药材,根本就是假的?”说完,陈於转身,冲着院子门口说道:“来人!将这院内的人全部给我拿下!”
话音刚落,就见到院子门口涌进来无数衙役,到处抓人,其中还进来了府衙的推官苏弼。原来陈於早就带人埋伏在了这里,就等这紫震来上钩。看着鱼贯而进的衙役,紫震呆住了,今天的事情,实在是发生的太快,快得紫震应接不暇。
陈於一言不发,只是冷淡的看着自己的手下抓人,等到所有人都被抓了起来,陈於便命人将那些残次药材搬走,带着人犯浩浩荡荡地回了府衙。
应天府府衙正堂,陈於正坐在上面,几位佐官也无一例外地出现在了这里,看着跪在下面的紫震,几个人好像明白了什么。
“啪”地一声,惊堂木落下,陈於说道:“紫震,你可知罪?”
“下官不知!”坚定地一声,看来紫震是要耍赖到底了。
“你现在还有机会,若是继续嘴硬下去,我不能保证下面会发生什么。”陈於说道,在一旁的刘昌熙轻轻一笑,这陈大人,现在还留着那么一点同届的情谊,殊不知,这紫震早就想着给陈於使绊子。
紫震在下面低头不语,一动不动,陈於笑了笑,说道:“好,那咱们就一件件说来。”说完,向着一边的苏弼说道:“苏推官,开始吧。”
“是,大人。”答应了陈於一声,苏弼向着外面的衙役说道:“来人,将郎中带上正堂!”
苏弼说完,就见着几个衙役带着几个明显受了重伤的人走了上来,这几个人一到正堂,就跪了下来,哭着直说冤枉,只听苏弼说道:“几位郎中且请安静,有什么冤情,一一说清,陈府尹定会为各位洗冤。”
紫震看到这几个人的时候,顿时心一沉,自己不是命那司狱好好关起来,暗地用刑吗?居然还是让苏弼发现了,真是悔不该当初了。
紫震正兀自后悔着,只听其中一位郎中说道:“大人,草民冤枉啊,当日,我们几个郎中根本不是聚众闹事,却被冠以闹事罪名,下了牢狱,还请府尹大人为草民做主!”
陈於倒是一言未发,只是看着苏弼点点头,苏弼会意,走了出来,问向紫震说道:“当日,只有紫治中一人在府衙,是吗?
“是,只有我一人在府衙,后来听衙役来报,有人在府城聚众闹事,这事耽误不得,我便马上带了捕快去了闹事的现场,将他们拿下。”苏弼没问那么多,可是紫震却像抓到了什么一样,说了一大堆。
几位郎中听了这个说辞,立刻恨得不行,巴不得马上到紫震跟前,将他活吃了。但是这边的苏弼给了几个人一个安心的点头,郎中们想起了来这里之前这位推官的嘱咐,马上安定了下来,准备看着苏弼接下来的动作。只见苏弼问道:“那么我想问紫治中,他们闹的是什么事?”
“自然是要干些反抗官府,目无法纪之事!”紫震还在嘴硬。
紫震这话说得实在是严重,这要是再说下去,几位郎中就成了逆贼了,只见苏弼一声怒吼,说道:“紫震!在这公堂之上,居然还要颠倒黑白,实在可恶!”说完,向外喊道:“来人,传梅捕头,赵司狱上堂!”
苏弼说完,只见府衙的梅捕头和赵司狱走了进来,待两个人向陈於等人行完礼,苏弼问梅捕头道:“梅捕头,那日到底是什么情况?”
“回大人,当时府衙门外有数人聚集,击鼓鸣冤,属下出去细看,原来是府城内的几位郎中,看着郎中们确有冤情的样子,不敢怠慢,便来二堂上报给了紫治中紫大人。紫大人听说后,便叫属下带几位郎中来到大堂,并且叫属下将府衙中的捕快聚齐。等到属下并一众捕快来到了正堂外,过了一会儿,紫大人便命我们将几位郎中抓了起来。”梅捕头说道。
“叫你们抓人的理由是什么?”苏弼问道。
“回大人,聚众闹事。”
“那么你作为府衙捕头,这几位郎中,可真的聚众闹事?”
“回大人,并没有,那天,府衙的捕快,并未接到有人聚众闹事的案件,况且说句不成敬意的话,几位郎中手无缚鸡之力,怎能来这府城聚众闹事。”梅郎中笑道。
听着这捕头最后加的一句,紫震恨得牙痒痒,没想到这个捕头居然反水,白费了自己给他的诸多好处,本想用眼神去威胁一下这捕头,可是梅捕头低着头,根本没感觉到他的目光。
苏弼在问完捕头以后,又走向了刚才一起进来的司狱,问道:“赵司狱,那日几位郎中下狱后,紫治中是怎么和你说的?”
赵司狱有些害怕,因为他想起了昨日在自己面前那可怕的刘府丞,刚要抬头说话,就见到刘昌熙那冷冷地眼神看着自己,瞬间打了一个哆嗦,颤颤巍巍地说道:“回大人,紫治中跟我说,要用重刑,最好让他们说不了话!”
“紫震!你怎么解释!”苏弼向紫震说道。可是这边的紫震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傻了,苏弼看着他这个样子更加生气,直接喊道:“紫震,你不要以为一句话不说,就什么都算了!光天化日,冤枉好人,强加罪名,私自用刑,你当这府衙是你自家的吗!到底是谁目无法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