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德来的很快,刚进到正厅,却迎来了一只茶壶,吓了一跳,徐景德看向徐景昌,说道:“大哥,这是!”
“跪下!”徐景昌瞪着面前的庶弟。
“大哥,我怎么了?我犯了什么事,你要这样!”
“我让你跪下!”
徐景德看着大哥生气,只得跪了下来,听到上面的徐景昌说起了刚才夏原吉所说的事情,徐景德也十分震惊,没想到这件事这么快就暴露了,还被一个蠢材指名是定国公!
“我跟你说,限你两日之内将你那个姓王的小妾给处理了,此次我们不能再参与其中,上次王家的事我就替你平过一回,早就有人盯上我了!这次必须脱干净!”徐景昌向徐景德说道。
“大哥怎么变得如此胆小,别忘了咱们姓徐,皇后和魏国公都是咱们亲戚,况且皇上不会忘记爹的功劳的。”
“你还知道爹!就是因为爹,皇上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把皇上的耐心磨没了,第一个遭殃的就是定国公家,周王还是皇上的一母同胞,是怎么样的下场!你以为出事魏国公会帮咱们?他们家早恨上咱们了,皇后也一样,他们就等着有机会撒气!你居然还沾上了盐铁,这就是找死!”
“好了,大哥,我知道了,马上就处理!”徐景德还是有些怕自己大哥的,说完,徐景德就退了出去。
定国公夫人早就在后面听到了一切,看到自己相公生气,来到了徐景昌身边,安慰说道:“国公爷不要生气,果然是庶子,只知道闯祸!”
定国公听着发妻的安慰,舒心了许多,想着“庶子”两字,想着自己娘生前一说起小妾恨恨的样子,徐景昌说道:“是啊,庶子,留不得!”
建昌府衙,陈於最近几天焦虑不安,不知道夏先生的帮助会不会有效果,这次陈於动员了夏原吉,也是为了防止上次的事情重演。终于,朝廷的命令下来了,和陈於判决结果一样,吴肃一家,王举宗一家全部押赴京城问斩,而王斐有不教之过,只是罚了些银两。不管怎么样,还是取得了胜利,新城县王举宗的产业充公,又一个地方可以好好安置流民了,陈於终于松了一口气。
陈於不知道的是,就在这些囚犯起程的时候,京城里发生一件奇事。这定国公的弟弟有位小妾,不久前染病死了,谁想这定国公的弟弟是个情种,居然殉情而死,一时在京城里传为了一段佳话,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被人们慢慢忘却,而对于陈於,实在是一件好事,没有定国公支持的王家,就好收拾多了。
东宫,过两天就要过年了,但是作为监国的太子却是怎么也闲不下来。看到陈於所上的奏章,太子会心一笑,正想着,却又有太监上报夏原吉觐见。
“臣夏原吉叩见太子殿下。”
“嗯,起来吧,这封奏章你也看看!”太子十分愉悦地递给夏原吉,继续说道:“这个陈於果然不负重托,这么快就把这建昌的问题解决了大半。”
夏原吉看着奏折,其实自己心里早就明白,这回真的没有看错人,这陈於果然是可造之才,合上奏折,夏原吉说道:“恭喜殿下得此良才。”
“是啊,也要多谢夏大人的举荐!”
“臣不敢。”接着,夏原吉便和太子说起了其他的事情。因为王家事情解决了大半,太子心情十分之好,王家能够好好解决,也算是为自己母后解除了隐患,虽说自己的母后绝不可能参与这样的事情,但是如果被一直和自己过不去的亲弟弟汉王朱高煦拿来做文章的话,自己的太子之位也会不保,所以这真是可喜可贺之事啊。
王举宗的事情全部收尾以后,就到了永乐七年,新城县和广昌县开垦荒地和安置流民进行的如火如荼,陈於也亲自到了下面进行监督。这一年,最大快人心的就是南丰县的解决,自打王举宗事发,徐景德在京城去世以后,王瑞宗好像知道自家没有了靠山,开始了大规模的收缩,首先是放弃了南丰县的生意和耕地,然后回到南城县的本家主持家族事宜。
南城县这边,王瑞宗也在有意收敛,但是因为还要养活自己的家族,所以并不如南丰县那么明显。而王瑞宗的老爹王斐,听到自己的长子已经被处斩后,当场晕了过去,彻底躺在了床上起不来了,渐渐连人也记不清了。王瑞宗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接手家里的产业,王斐手下有四大管事,分别为吴管事、张管事、李管事和松管事,其中吴管事被王举宗的事情牵连死了,张管事和李管事被王瑞宗想法子赶走了,只剩下松管事,早就被王瑞宗收买,所以现在本家里,全部成了王瑞宗的天下。
虽然王瑞宗接手了王家,但是表面风光,其实内里已经满目苍夷,尤其是京城那边没有了靠山。王瑞宗也不是没想过继续和定国公保持联系,但是派去的人被定国公赶了回来,这次王家是彻底没了护身符,王瑞宗也很是烦恼。
接连失掉一儿一女,不光是对王斐的打击,同时也是对王斐夫人雍氏的打击,王斐摊在床上不能动了,最近些日子的雍氏也是着急上火,等到终于好了一些,脑袋清醒了一些以后,便将自己的二儿子叫到了跟前。
王瑞宗是雍氏的第二个儿子,上面有一个家族长子,下面是一个掌上明珠,所以,王瑞宗并不十分受王斐和雍氏的喜爱,这也是王瑞宗一直嫉妒大哥和小妹的原因。
雍氏看着自己的二儿子,那张酷似自己大儿子的脸,实在是伤心透顶,于是问道:“儿啊,你准备怎么报兄仇?”
王瑞宗这么一听,心里就讨厌的紧,自己的娘心里只有大哥,何时有过自己这个二儿子,于是说道:“娘,大哥也是罪有应得,怎能说报仇!再说了,对方是官,民不与官斗,娘还不懂这个道理?”
雍氏一听,心里就急了,说道:“哎呦,要了我这条老命喽,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独眼狼,连兄弟之情都不顾。他是官又如何,咱们还是定国公的亲戚呢!”
王瑞宗冷笑,我是狼,你不就是狼妈!但是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娘,于是安慰说道:“好了,娘,我听你的还不行?总得等我稳定家里的生意再说吧,我会替大哥报仇的!”
王瑞宗说完,便向母亲告辞,可是雍氏似乎并不相信自己的儿子,看着旁边的丫鬟,说道:“把常管家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