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举宗是个狠决的人,从处理自己妹妹的事上就能完全体现,王斐当时正在病中,不知道王奷的事情,后来听说自己女儿的下场,心中恨自己的长子不救妹妹,不过听过王举宗所说,也就不再怪自己的儿子,而是怪起了胡维志。
王举宗没时间管那么多闲事,他的心中只有美人和赌钱,自己的妹妹死了,对王举宗没有一点影响,于是在家待了不到三天,就返回新城县。
新城县县城的王府,是王举宗的家,一点也不比建昌府城的王府差。王举宗的正妻姓吴,吴氏是一个贤内助,她自己不会做生意,但是会理财,两个人都爱财如命,一个挣钱,一个数钱,简直是天生一对。
但是王举宗有两个毛病,最让吴氏受不了,就是好赌和**。这一年家里的进项,有八CD被王举宗拿去赌了,其实能赢回来吴氏也不会说什么,关键是王举宗是闻名的臭手,输多赢少。再退一步说,输就输吧,反正家里一年进项十几万两不成问题,剩下的两成也比穷苦百姓强得多,但是这王举宗还**,见一个爱一个,平均每七个月就抬回来一房小妾,一个宅子里这么多人,钱得花出去多少?吴氏一想心里就痛。而且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自家相公从本家回来后,把好多地降租了,有些暗里的生意也停了,这不是要人命吗?吴氏十分痛心,决定必须跟相公说说。
晚上,王举宗回来,按惯例先来看看自己的夫人,坐在吴氏旁边,王举宗的思绪早就飞到了前几天刚抬回来的小妾锦云那里,想着锦云那丰满的身材,王举宗差点流出了口水。一旁的吴氏看着自己的相公色眯眯的样子一阵冷笑,对着王举宗说:“相公,想什么呢?”
“啊,没什么。”王举宗回神,突然想起来什么事情,继续说道:“对了,明天恒运赌坊的人会来拿钱。”
这是又赌钱输了,吴氏恨得牙痒痒,问道:“输了多少?”
“就是你这么天天念“输”,我才输的,今天可是赢了五百两,怎么样,你相公我手气不错吧。”
“那,输了多少?”吴氏咬着牙问。
“不多,五千两!”王举宗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吴氏实在忍不住了,最近家里进项有些少,必须得劝劝相公了,于是说道:“相公,最近家里进项少了,不如那些生意再开起来吧,还有那地的租金······”
“唉,夫人,再等等吧,最近风声有点紧,还有那暗里的生意,就不要再提了。行了,我去锦云那里了,你早些睡吧。”王举宗说完,便走了出去,留下吴氏一人在那里心疼自己的钱。
建昌府衙内。陈於看着新城那边来的消息,这王举宗果然要比王奷狡猾的多,这次王举宗回去,贩卖私盐私铁的生意结束的一干二净,所有有关人等莫名消失,虽然知道他确实在贩卖私盐,但是如上次一样,没有任何证据。
“唉”陈於哀叹一声,望向二堂的屋顶,发现一只正在拉网的蜘蛛。
在一旁的钱庆嘉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陈於的样子,说道:“大人,该升堂了。”
“哦,那就走吧。”陈於一惊,险些忘了今天的升堂。
忙完一天,又到了和刘昌熙秘密会晤的时间,陈於看着刘昌熙那张万年不变表情的脸,说道:“唉,好想辞官啊,最近都没怎么陪宝儿。”
“大人天天晚上回去睡在谁旁边?”刘昌熙锋利问道。
陈於起来瞪了刘昌熙一眼,说道:“那边怎么样了?有进展吗?”
“暂时没有,这个王举宗果然狠决,一点蛛丝马迹没有。”
“如此等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看来,我们只有创造条件上了。”
“怎么创造?”刘昌熙奇怪地问道。
“哈哈,等着吧,应该会有效果的,附耳过来。”陈於笑道。
两个人耳语了一番,听完后,刘昌熙点头,随后便来到了红锦商号。
新城县城,王举宗乐呵呵地回到了自己的王府,走到了吴氏的屋里,吴氏看着他这副模样,想着肯定又是抬回来了个小妾,这个妖媚的锦云就够自己受的了,再加一个也好,让这两个贱人自相残杀。
给自己的相公倒上茶,王举宗便抢先说道:“娘子,猜你相公今天赢了多少?”
吴氏心一紧,完了,赢了多少,肯定输了它的十倍,吴氏痛心,但还是强颜欢笑问:“是啊,看相公这么开心,定是赢了不少吧?”
“哈哈,娘子聪明,今天赢了一万两!哈哈”王举宗拍扇相庆。
吴氏咬着牙,继续问:“恭喜相公,那···输了多少?”
“你这臭婆娘,怎么天天盼着我输,告诉你,今天一点都没输!”
“真的?”吴氏不是很信,疑惑地瞅着王举宗。
在一旁的贴身小厮笑着说道:“夫人,真的,今天老爷一点没输,连本带利赢回来了!”
“真的?”吴氏再一次问道。这时看到王举宗拿出了几张银票,吴氏抢过来,细细数了数,还真的是,吴氏笑开了花,自己相公终于开始往回赢钱了。
看着吴氏呆呆的样子,王举宗说道:“哈哈,今天开了一家新赌坊,刚去那里,结果一下子赢了这么多,肯定是那恒运赌坊风水不好!娘子,这钱好好收着,我去锦云那里了。”
吴氏痴痴点头,只要有钱,吴氏就什么都顾不得了。接下来一些日子,王举宗几乎天天泡在新开的这家万锦赌坊里。最开始,王举宗是越赢越多,后来,每天都会减少一些,但是一直在赢,他也不会觉得自己是在输。而吴氏自打王举宗每天都赢钱后,开始了数钱生涯,时不时和锦云斗斗,实在是不亦乐乎。
陈於看着眼前的情报,深觉这锦衣卫的细作果然不同于魏康手下的小细作,情报十分详细,连下人骂人的话都写得清清楚楚。陈於看着眼前依然沉默的刘昌熙说道:“唉,锦衣卫果然不同凡响啊。”
“谢大人夸奖。”
“不过,这锦云居然也是锦衣卫?真是没想到啊!”
刘昌熙顿了一下,说道:“她从小就被我师父收留,我还要称她一声师姐,如你所说,她是比我还要冷血的锦衣卫。”
“哈哈,看你的样子,有些怕她啊!”陈於终于发现了刘昌熙的软肋,心中甚是开朗。
刘昌熙也只是无奈的看了陈於一眼,自己的这位师姐,确实令自己害怕,比自己冷血,比自己聪明,比自己受师父宠爱,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有时比这些男子还要狠。想到这里,刘昌熙不自觉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