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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差一点

11差一点下午五点,全校师生身着各式礼服出现在莱斯顿金碧辉煌的大礼堂里。“我宣布,莱斯顿迎新舞会现在开始!”上一级的师哥在第三层的礼堂里宣布到。身边的司空逸拉着我就向礼堂中央走。对于我这样一个只希望平安度过这场穷奢极侈的舞会的人,这无疑将会是一个巨大的灾难——事实也的确这样。但对于司空逸却不一样了——他在美妙的华尔兹乐曲的陪衬下,娴熟的旋转,跳跃,在这金色的礼堂中,熠熠闪光。而我,却只能在司空逸的怀里随着他旋转,跳跃。我发现周围的人渐渐的散开,我跟司空逸成为了舞会的中心。一曲终了,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我却越发感到不安,我们回到璐璐跟丝琬的身边,璐璐牵着简辰的手,笑容荡漾在脸上:“雨辰真不错,才两天就出徒了!”我刚想说些什么,璐璐却扯着丝琬,简辰和明洛霖走向了舞台中央。对于他们这种“久经历练”的商业新秀来说,舞会是一个极其享受的过程。而我则不然。我跟司空逸看着他们渐渐走向舞台中央,大厅响起了梦幻般的华尔兹舞曲。司空逸突然警觉起来,伏在我耳边说:“我有有些事要处理一下,等着我,别乱跑。”说罢,转身去了三楼的小会议室。现在,只剩我自己,享受着这奢侈的,华丽的,莱斯顿的舞会。舞台中央的人们,在华尔兹乐曲的映衬下,和着节奏,熠熠生辉。然而,就在这样美妙的时刻,耳边却再一次响起了一个令人讨厌的声音:“安雨辰,咱们不打不相识,今天我来跟你道歉,之前的错,是我不好,咱们一笑泯恩仇。”——是邱珞。说着,她递给我一杯酒,自己留下一杯酒,自顾自的跟我碰了杯之后,喝掉了她杯里的酒。我却迟迟不敢喝。她看着我,嘴角微扬:“怎么?怕我的酒里有毒?”我承认,我确实觉得她会在酒里下毒,但是,当她抢过我的酒杯,并且喝下一小口之后,我才放下心来。“怎么样?现在不害怕有毒了吧?”虽然她的香水味道依旧那么的让我反胃,但是语调却柔和了许多。我喝下她的酒,下一秒,就如此巧合的有个男生来请她跳舞。于是她就这样逃脱了。我在礼堂的一角,享受着没有璐璐,丝琬,简辰,明洛霖和司空逸的孤独。一支曲子还没有完结,我突然感觉到身体里涌动着一股热量,像是马上就要奔涌而出,身体里所有的细胞仿佛都热起来了,一种冲动从心里涌现出来,身体有些眩晕,仿佛置身于海洋。我强忍着身体里的热,在金碧辉煌之下默默走出了礼堂。身边突然吹来的凉爽的风让我突然很舒畅,莱斯顿的礼堂对面,就是那片树林,我想,走进去,应该会感觉好些吧。树林深处,长廊里面,我倚靠立柱而坐,身体里面那种感觉越来越浓——我形容不出那种感觉,是一种痒痒的,无比冲动的感觉。“安雨辰。”身后突然响起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是左笠。“是你?”“现在,是不是很热,很想脱衣服呢?”这次,是他独自一人站在我面前,一脸鬼笑,邪恶的说。“还是邱珞搞得鬼。”我紧握着手,坚持着说。“是啊。”“她在酒里放了什么?”“你总会知道的。”说着,他靠近了我。“雨辰!雨辰!”突然,司空逸有些焦虑的声音由远及近。左笠轻骂了一声,看了看我,转身离去。直到司空逸出现在我面前,额头闪着滴滴汗珠——我第一次看到司空逸如此焦虑的样子。“雨辰,你没事吧?”司空逸坐在我身边,喘着气问我。“热,很热,而且,有一种冲动。”我低垂着头,闭着眼,说。突然,司空逸靠近我的嘴,轻轻闻了闻,自言自语道:“没有酒精的味道。”我睁开眼睛,看着他突然变得担心的面庞,问:“到底是怎么了?”“你现在是不是心里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痒痒的?”“是。”我甚至觉得我每说一句话,都有一份灼人的热量充斥我的全身。“很热?”“嗯。”“……”“到底是什么?”“简单点说,就是春/药。”“……”我看着司空逸,却不知为何那种感觉逐渐加重。我抬起手,抓住司空逸健壮的手臂,紧紧握着,低沉着头,喊:“怎么办?司空逸?怎么办?你不是无所不能么?怎么办哪?”“先回宿舍吧。”司空逸把我放在床上,自己靠在床对面的墙上,低垂着头,一声不吭。我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在床上来回翻滚,两只手抓着床单,喊到:“司空逸,怎么办?”一直抱怨着,司空逸却一直低垂着头,不动声色。我感觉我马上就要忍不住了,我就要把身上的礼服撕开了。于是我最后一次绝望的对司空逸说:“司空逸,我要忍不住了,要不然你就……”我还没说完,司空逸突然抬起头,坐到我身边,靠近我,关上灯。我正趴在床上,两只手紧抓着床单。突然,耳边响起了一个温暖的的声音魅/惑着我:“雨辰,现在把你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你的大脑中。”“睡吧,我的女王。”仿佛置身一个空灵的世界,身边的一切都消失不见,只剩下这个声音在远方响起。一缕阳光刺进我的眼睛,我微微睁开眼睛,而令我惊讶的是左手被司空逸紧紧握着,他趴在床边,我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只是司空逸柔顺的发丝垂在我的手腕处。我微微动了一下,司空逸灵敏的反应,起身。微微的有些疲倦的他,脸庞依旧那么美丽。“怎么样了?”司空逸对我笑笑,问。“嗯,好多了。你还真的无所不能啊?”“之前学过一点催眠,没想到真的会有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雨辰?起了么?”——是璐璐和丝琬。“嗯,进吧。”我坐在床上,喊到。“雨辰,没事吧?昨晚司空怕你再出什么事就一直看着你。”璐璐站到司空逸身后挤眉弄眼道。司空逸看着我,我看看他,突然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我先走了,我跟辰和霖在食堂门口等你们。”司空逸突然起身道。然后转身离去。他的背影在清晨明媚的阳光下熠熠闪光。食堂里,我又一次碰到了邱珞,但这次,璐璐丝琬简辰明洛霖还有司空逸都站在我身后,邱珞走在我前面:“这次算你赢,不过我不会罢休的。”她身上的香水味道依旧那么让我恶心,让我觉得浮夸,但既然她已经承认了她的失败,我也不再追究什么,因为毕竟昨天什么也没有发生——尽管还是因为司空逸即使赶到而且挽救了我。餐桌上,司空逸突然对我说:“别忘了,明天到我家来,明天早上会有车来接你。”然后放下一盘食物,悻悻的离去。我不明白,为什么这几天司空逸都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事情一直积压在心底,开学以来第一次回家就好像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我已经两天没有好好吃饭了”,然后舞会之前又莫名其妙的说了那些话,在之后在舞会上径自离去。这一切仿佛都成了他冷漠外表下的心事,我并不了解他,也不了解他的身世,我只知道他是司空家的长子,是一个必须承受比同龄人更大压力的完美少年,他口中说的无所不能,只是因为他的童年在极其严厉的管教中度过,在一次又一次压力中成长成为一个完美的男人。我突然转头去看他,餐厅四周完全透明的玻璃里照射出透明的阳光,空气中浮动的细小颗粒在明媚的阳光中跳着轻快的舞蹈,司空逸远去的背影,在这样的背景的映衬下闪烁着动人的光辉。于是我又转过头,仿佛从一个光芒万丈的世界中跌落回那个属于我的,最初的世界,周围有人潮熙熙攘攘,有男生和女生轻快的笑声,有璐璐丝琬简辰明洛霖漂亮的脸庞。于是星期六,我顺从着司空逸的意愿等待着他们家司机的到来。不知过了多久,大概九点钟,我听到宿舍楼下汽车刺耳的鸣笛声。楼下,一辆宝马等待着,司机从黑色的车玻璃里探出头,墨镜里是世俗冷酷的目光:“你就是安雨辰吧?上车吧。”我愣愣上了车,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我知道,司空家在这座连棵树都挪不动的市中心静安区里卖了一栋庄园,确切的说,他们家是买了三幢别墅然后改造成了一个庄园。于是在这辆宝马车里,展开了这样一段对话——“大叔,你是司空家的司机么?”“是。”“那你一定知道司空家有多少辆车喽。”“现在你要去的那个司空家的停车厂里大概有二三十辆车吧,这算是最差的了。”“我要去的司空家?”“是啊。”“那司空家有几套房子啊?”“哪个城市?”“……”“如果是一共的话,他家在房地产的开发上,开发了几处就有几套,另外还有一些自己买的房产……”“算了,还是不要问了。”于是我干脆放弃,因为绝对会越问越多的。

我看着车窗外,心里突然有些波澜,我将要到达司空逸生活里最真实也是最黑暗的地方,解开一切萦绕在心里的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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