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分组台依然忙碌,分组官埋头盯着上百个花瓣正仔细查看,一旁的记事官也谨慎的记录着。丝毫不知傲凌已经出现在身后。
“记事官,还有多少花瓣无法匹配。”分组官揉了揉眼睛轻声问道。
“还有二百四十余片无法匹配。”
“吩咐下去,将这些花瓣再次仔细分辨,本国选手分组情况也要再次核对,明早之前,定要将所有选手分组妥当,一旦报上去就不可再改,若因为你我疏忽坏了国君计划,那我们可愧对国君的栽培,速速去办吧。”
“是”记事官转身要走,与站在身后的傲空险些撞个满怀:“啊,国国君,国君赎罪。臣…”
傲空微微一笑,摆了摆手,打断了记事官慌乱的话语:“不必了,下去忙吧。”
“是”记事官战战兢兢的退了下去。
“国君…”这分组官显是也有点惊吓过度,竟然一时语塞起来:“臣不知国君到来,请国君赎罪。”
“我才到,见你们忙碌便未打扰,不必多礼,目前分组情况如何?”
“禀国君,本次大会共三百七十个孩童,目前分组情况约三百二十四组,单人组居多,本国选手根据各自特点我都匹配了相对较弱的他国选手,如果不出意外,此次童子会,我国选手的表现应极为突出,请国君放心。另外四个异童和一个老妇,不在分组之列。”
傲空微微点头:“嗯,今夜务必多次核对,不可出了纰漏。”
“是”
“你且将手头事务暂时交予他人,带我去密室见见那个老妇。”
“是”
分组官连忙唤来了手下,匆匆吩咐妥当后轻声对傲空说:“国君,请随我来。”
北国之春与其说是一座城楼,倒不如说是一座碉堡,一座要塞。明面上气势恢宏装修奢华造型独特,但是其内部构造却远比想象中要复杂的多。
城楼纵垮辉煌河水,而河水之下又有地下密室七层,各有其用。其间城楼连通蓝图各地的密道更是多如牛毛数不胜数,甚至有些密道修到了蓝图城外,最远一条直达城北四十余里的观星台。
分组官恭恭敬敬的前面引路,转眼功夫就到了地下二层的一处密室。北国之春地下密室中,二层通常是关押一般人员的场所,按层级顺序,越靠下关押的人员重要性越高。三层为关押官吏级别,四层关押王侯级别,五层则为君王级准备,六层七层传说已经不是为人修建,而是傲空为了捕捉关押奇兽异虫所建了。傲空执掌傲北多年,年年修缮北国之春,一是国力雄厚,二是防患于未然,随时为未知的战争做着准备,真可谓未雨绸缪居安思危用心良苦。
“国君,那老妇便在这一间密室.”分组官指着二层众多密室中相对干净的一间对傲空恭敬说道
“开门。”
“是”
分组官一个眼色,本层侍卫便熟练的操作机关,“吱嘎嘎……”,密室石门应声开启,傲空在分组官和密室侍卫的簇拥下缓缓走了进来。
虽说这间密室实为牢房,但里面却桌椅被褥却一件不少,同为二层,这间算是招待与拘禁只用,而同为二层,另一侧此刻则铁链枷锁混着皮鞭嚎叫隐隐传来。如此说,傲空对李婶的招待也算过得去,只是跟那四个小子比起来,就寒酸的多了。
“你可知为何将你请于此处吗?”傲空向着诚惶诚恐的李婶轻轻发问。
李婶本坐在床榻上发呆,一见傲空进来便赶紧站了起来,慌张警惕的四处乱看。
“我自首,我交代,那四个孩子的事跟我没关系啊,都是王避财那老东西干的,求求你们,放我回去,我保证再也不干这伤天害理的事了。”
“啊~~~饶命啊~~~啊”同层别的密室显然此刻正忙的热火朝天。
李婶浑身一哆嗦,突然冲上来抓住傲空的手嘶喊到:“大兄弟,我知道我有罪,你就给我一次机会,我都这么一把老骨头了,禁不起那些家伙事儿,下次一定不敢再拐娃来卖。“
李婶说的突然,话语间略显语无伦次,甚至急的不小心咬了自己的舌根:“都,都是王避财的老东西干的,我有他的罪证,我回去拿给你,那几个孩子都没缺胳膊断腿,哪个是你家的你带走便是,与我无关啊…”
“老妇放肆,速速松开国君。”密室侍卫哪曾想到李婶的突然袭击,瞬间怒目圆睁一拥而上,将李婶生生拽退回去,转眼间几柄闪着寒光的精钢长刀的毫不留情的压在李婶的脖子上。
傲空此刻也是一个寒战,市井庶民哪有胆子如此犯上,怪哉怪哉。他向后退了几步,轻轻揉捏着被李婶抓过的那只手,眉头一皱。
李婶何等人物,坑蒙拐骗从业几十年,察言观色左右逢迎,刚才见傲空等人进来一眼便分清了主次。她也是自入了翡翠山后便断了记忆,这突然从和谐社会来到封建社会,旁边还有满清十大酷刑ing,也难怪好不容易看见个大人物,怎么可能不当救命稻草似的抓住呢。
手也抓了,闹也闹了,大招也放完了,钢刀也架上了。此刻的李婶真心不敢再放肆,牙齿打颤趴在地上缩成一团。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啊。”
傲空一摆手,轻轻说道:“罢了,扶她起来,我有事要问。”
侍卫得到命令,便如拎小鸡一般将瘫软在地的李婶架了起来。
“我且问你一些问题,不得隐瞒,不得再放肆,你可能够做到?”
“能能能,我一定老实交代,坦白从宽。”
“你们切在门口等待。”傲空转头对一干人等吩咐道。
“是”
待众人离开,傲空跺步坐于石椅之上,招呼李婶坐在对面:“我再问一次,你可知为何将你请于此处么?”
“这个……”
李婶有点崩溃,看到此时场景真不知该从何说起了。
“大兄弟,不不,领导,我交代,我犯了法,我拐卖儿童,可是我只管联系买家,主要都是王避财那老东西干的,跟我没什么关系啊。领导,我愿做污点证人,我出庭指证他,只求宽大处理,我这一把老骨头,也过不了几年,经不起这些个刑具,领导,你就放过我吧……。”
傲空听李婶说了半天,一半明白一半糊涂,很多现代词语他当然不懂,但总体意思也勉强把握,考虑片刻,还是决定从基础问起。
“你……是哪国之人?”
……
李婶一愣,眼睛紧盯着面前这个高大男子,总结来说,发型另类奇装异服言语怪异,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随即战战兢兢的试探道:“那个,领…领导,咱们这是地球吧。”
……
一个重要的节日,一个普通的夜晚,一个错乱的世界,一个未知的未来。
傲空傲凌兵分两路探查起这突如其来的怪异之事,直至东方日出,两路双方也算都略有收获。
傲空同李婶纯属开启问答模式,李婶也基本把所有能知道的事统统讲了出去,开始傲空听得也算半信半疑,直到最后听李婶说脚下土地名叫地球为圆形之时,只好归纳总结出一点,对面这个老妇,患上了精神类疾病。
傲空无奈的走出密室,心中疲惫,回想这一天所见所闻,尤其是李婶煞有介事的奇异想法,许多确实让他大为震惊。但现实总是残酷的,最终傲凌还是把今天之事定义为一个疯妇由于守卫疏忽带着四个无知的待拐孩童混入分组台事件,扰乱秩序按傲北戒律需打二十大板,但傲北念李婶确实奇思妙想颇多,说的也活灵活现,且精神确实不正常,又屡次苦苦哀求的份上,一时心慈手软,吩咐侍卫将她赶出蓝图城自生自灭,也算是手下留情了。
李婶被一队卫兵押解向蓝图城门而去,踏着夜色走在这个陌生世界,心里真的很怕。她今天侥幸躲过一劫,真不知未来的路怎么走。看来今夜李婶得到的信息比傲空多,自傲空口中透露出的每一句话都是她未来生存的条件,每一句她都牢记在心,怕是这辈子从来没有什么时候比刚才更加用心了。
里仁殿内灯光昏暗,三个孩子趴在石桌之上又进入了梦乡,他们睡的很稳,好似一切担忧都被化解般,显然与傲凌的谈话很成功,虽然已经知道自己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但孩童的天真总会很快忘却烦恼,也许睡过一个安稳觉,父母又会出现在眼前吧。而大殿外侧一间寝室内,李禁站于房门入口,双臂环于胸前,仰望东边隐隐的鱼肚白,若有所思中却也眼里含了泪光。
三太子傲凌此刻正快马加鞭向北国之春疾驰,经过一夜的了解,他也掌握了不少信息,虽然很多对他来说都没有用处,也并不构成威胁,不过及时告知傲空也是他的职责,且太多事情需要同傲空一起屡出头绪。
“国君现在何处。”傲凌下马进入北国之春,首先前往分组台讯问。
“禀三太子,国君方才离开,前往寝室休息去了。”一脸疲惫之色的分组官轻声回道。
“罢了罢了。”傲凌转身离开分组台,回头吩咐贴身侍卫道:“我便在观景长廊转转,你们在此等待,若国君来此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
傲凌来到观景长廊,手扶栏杆翘首轻探俯视脚下滔滔辉煌,顾不得倦意,独自思索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在北国之春安静的清晨回荡,按以往经验,无论傲空或是各国使节都不会这么早前来。傲凌凝眸远顾,目光锁定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一名白衣老者正匆匆而来,身后跟着一个小女童。小女童显然有点跟不上老者的速度,三步并作两步一路小跑,嘴里还好似嘟囔着什么。
傲凌眯紧了眼睛,仔细查看,这身材这衣着这小童……好不熟悉又不敢瞎猜。
“前面可是傲凌吗?你爹此刻何处啊?”老者远远便认出了他,帅先扯着脖子问起来。
“国师???”傲凌猛地一震,这不是他傲北的国师采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