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弟,你刚才用的那个手机是啥牌子的?叫我看看。”潭足明显是对几个的随身装备产生了浓厚兴趣,丝毫无视大厅里歌舞表演和美味佳肴,东一样西一样的追问起来。
“爱疯四--艾斯。老款了,我妈有个六。”也不当回事,白子叙随意的将手机拿了出来,在手里掂量着。
……
潭足听的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里暗暗合计“这小子说话时好时坏,怎的平白无故对家长就这般不尊敬,有个六,我看你才有个六,小小年纪不知父母恩情,想来也是平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公子哥。”
“我从前也有过一个手机,波导,翻盖彩屏三十二和铉,分量沉声音大,里面好几个游戏。”说话间也是分外自豪,想来以为能有部手机是件很值得炫耀之事。
“手机中的战斗机,呵呵,潭院长没想到还挺支持国货。”
“那你看,闹笑呢啊,批三批四照相摄像三十万像素”依然沉浸在浓浓的炫耀中,潭足是介绍的乐此不疲:“买时候一千多块,我个把月的薪水,啧啧。”
“……”几人也是好顿晕眩,现在哪还有介绍这些的了,清一色都是智能机,还P**四,简直弱爆了。
“潭院长,你那爱机……”
“当年穿越来的当天就落在河里,死不见尸啊”悲感一带而过,潭足顺手抓过白子叙的爱疯四艾斯:“啧啧,这屏真大,真清亮啊。”
白子叙也算了解了潭足的身世,同情其处境的同时不免唏嘘,轻轻拿回了手机:“等着,我给你调两个视频看看。”
略微鼓捣后,一曲Updownfunk浮现于屏幕之上,几个老外是一顿说唱,夸张的表情浮躁的动作绕口的英文,整的潭足目瞪口呆。
“几位小友。”在几人跟潭足聊得起劲的当口,一声轻唤在桌旁响起。
李健等人一扭头,只见傲空不知何时已站在他们旁边,微笑的看着他们。
“此番比试已经结束,几位的出色表现更是让在下钦佩,尤其是这最后的笔试,不仅笔记工整落落大方,而且文中意境也是说不出的荡气回肠。”赞赏之余目光不由得撇向一旁正聚精会神鼓捣手机的潭足,无奈摇头。
“咳咳,此次比试潭院长对李健小友是赞赏有加,有意请其随后入深潭学院历练培养,真是羡煞了老夫啊。在此我谨以此杯中一弯浊酒祝贺小友。如所料不错,以小友才华,假以时日必是人中龙凤大陆栋梁,还望将来小友念及与我傲某的一面之缘,保我傲北一方太平。”说罢对着李健手中酒杯一提,仰颈便是喝的干净。
“傲国君客气了,此次初到贵宝地,多多打扰。今后,这傲北便是我们几人的第二故乡,刚才所说入得深潭学院之事暂且不急,我等几人还需尽快与家里取得联系。随潭大哥,不不,潭院长深造之事咱们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听的有些蹊跷,李健也是满心狐疑,心里奇怪这之前说好的回家之事怎转眼就变成了去深潭学院深造。大眼睛叽里咕噜转来转去,言语中除了委婉提醒外,也留着余地。
傲空怎能听不出这李健的话中意思,暗自叫苦“这潭足平时大大咧咧似无心机,此刻为他说辞的时候确是又退避三舍装作充耳未闻,红脸让我当,你做和事佬,当真一个腹黑的老狐狸。现在再谈下去又怕几个孩子一时倔强坏了场上兴致,具体事宜待得过后再议吧。”再三考量间悻悻笑着又简单说了点其他,便扭头与身旁使节寒暄去了。
待得傲空走后,潭足一抹头上虚汗,心里也是暗暗叫苦:“天杀的傲空老儿,爷给你开出四个名额的逆天好条件,叫你办点事还是这般不靠谱,难不成这做思想工作的硬骨头,还得自己啃不成。”
潭足确是个不善言辞不攻心计之人,但单纯中却也把事情考虑的周全。思前想后,也觉得当务之急,还得从拉近关系消除芥蒂做起才好。有些事,不是一时任性就能改变,待得知道了事实,也由不得李健这孩子不同意了。
走一步看一步,就这么干。
“白老弟,你这手机里这么多好东西,我喜欢的紧。”潭足把手机依依不舍的塞回给他:“今日大家兴致如何高涨,你敢不敢当众再给我们表演一个?”
说完眉毛挑了一下,自顾自的演起了双簧激将法:“我看你不敢。”
倒是赵舍此刻扑哧一声乐了出来,这激将法真是做到鬼斧神工般的境界,心里暗暗佩服,你这智商,无敌了。
“呵呵,不敢。”
潭足瞬间一头黑线划过,难得自恃聪明耍的小伎俩,被白子叙嘎巴一下脆生生的厥个干净,心中玻璃碴子碎了一地。
“唉!”一声可爱的叹息带着鄙夷气息飘远,只见一直坐在一旁不做声的傲渺却将自己那本在白子叙身边的椅子挪走,移到了李健的旁边,伴着微微摇头,竟瞅都没瞅白子叙一眼。
内心深受重伤,自尊饱受摧残,天昏地暗间那抹蔑视的眼神,如同五雷轰顶般重重砸在白子叙毫无防备的脆弱小心脏上,虽然整套动作做的不声不响不温不火不痛不痒,但破坏程度在白子叙的心里犹如核爆,翻起了滔天波澜。
龇牙咧嘴的一个暴跳,带着傲渺那犹若无辜又隐隐幸灾乐祸的眼神,李健几人心里大喊一个不好。
“傲老头,今天,现在,我要当众表演个节目……”
还不待几人阻止,白子叙舍我其谁铿锵有力的话语瞬间在喧闹的宴客大厅炸了开来,惊的方走不远的傲空好像中了传说中的葵花点穴手,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还在握着异国使节的手,尴尬的僵着。
“高,实在是高。”赵舍对着这个古灵精怪的心思祠特招生大拇指一竖,即兴一首打油小诗脱口而出。
“杀人不见血,刀刀苦胆绿,红颜皆祸水,壮士坟头立。一个傲渺站起来,千百个小白倒下去……”
真是应了他们几个常年念叨的不变真理:二货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便是潭足也不敢相信傲渺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便起了如此大的波澜,惊诧间也对其暗叫一个好字。
……
此刻傲空是倍感压力,无奈的踱步走了回来,心里打鼓“这小子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我堂堂傲北国君,自己的主场都不留一点面子,傲老头???这称呼堪称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绝世称谓,怕是从此北方大陆也会留下笑柄了。”
“白小友刚才所说……”傲空一时不知从何说起,轻轻来到白子叙身旁,低声试探:“要表演个节目?”
“正是。”白子叙斩钉截铁,正气凛然对着一旁假装惊若小鸟的傲渺一个挑衅眼神,拿过自己的小小背包,把里面东西倒了一地。
黑色小羊皮夹克,水洗旧乞丐牛仔裤,反毛爆款UGG,锃亮的十字架挂链和铆钉爆闪的圆头裤腰带,临走还不忘一把拿下赵舍送与傲世的哈韩针织帽:“借用一下。”
在众人目光齐刷刷的注视下,义无反顾的大步走上大厅中央。
“在场各位使节。”傲空感受到面前少年的空前气场,压制着内心震颤向全场宣布:“南方大陆贵客将为我等表演……”此刻才发现不知道要表演啥,连忙向着李健递来个求助眼神。
“街舞。”李健连忙小声提醒。
“为我等表演南方大陆的绝世武功----街武。”
“哗!”话音刚落,满场的掌声雷动,之前见识过白子叙小苹果的人们此刻都分外期盼再来欣赏一场激情四射的独魔乱舞。
嗯,对,就是独魔乱舞。
白子叙已经被傲渺的藐视冲昏了头脑,上台后习惯性小手一摆,煞有介事的一个开场礼过后……
“药!药!切克闹!艾瑞巴蒂!黑喂够!切克闹!切克吐!切克碎!左边的朋友你们好吗?后面的朋……”
自哼自唱的当口有若无人的神情,如同舞神附体又似小鬼上身,唏嘘蹿扭间气息不稳,节奏感碎了一地。
这次算是全场观众都清清楚楚的观看了一场异国风情嘻哈版东北二人转大秧歌哼哼武术。见识这所谓南方大陆少年独特装扮的同时,也难免开始对白子叙本人和这套传说中的“武术”品头论足。
“务必多加记忆,仔细研习,回去后认真琢磨。”
“国医说此症多为神鬼附体,需隔离烧死,方不祸害人间。”
“这是病,得治。”
“你等皆来观看,这,就是不思上进只识玩乐的下场。”
“一招一式都很到位,动作舒展间又攻守自若,是强身健体克敌御敌的好招式。”
……林林种种不一而论。
三五分钟的光景,一曲美式嘻哈结束,白子叙匀了匀呼吸,环视全场呆若木鸡的人群。
满足感油然而生。
见着这坑爹货可算是有点消停,李健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对着大家低头弯腰谢礼之后,把他生生拽了回来,长吁一口恶气。
“人怕出名猪怕壮,你这是赶着出栏呢不是?”
“哼。”白子叙也不反驳,环了一眼周围,找到那幸灾乐祸的小傲渺,高傲的一个白眼飘过。
“白老弟,白老弟。”又是潭足不分时宜的出现:“有了你,我感觉好多了。”说完还拍了拍他的肩膀,点头对他表示肯定。
确实如此,在这晚宴之前,观河大典最出糗的还是他堂堂潭足。
而此刻,潭足对着他手舞足踏眉飞色舞勾肩搭背上下其手,喜欢的不行。
这年度最糗MPV的宝座,白子叙一出,谁与争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