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一群金甲卫兵瞬间冲入台上,将已被震的发呆的李健围了个严实。
连身后赵舍几人也被突然发生的事吓傻了一般。
平台边缘裁判席,原本整齐的桌椅此刻已经一片狼藉,四名副裁判已然飞速冲了回来,各个都张大了嘴巴手足无措。
“啪啦。”
一只桌椅翻倒在旁,潭足龇牙咧嘴的从中爬了出来,黝黑的脸庞已然变成死人白,想到刚才发生,心有余悸之余略带星点尴尬,脸色又隐隐转向猪肝红。
“怎么如此大的力气,不就是拍下胸脯么?”惊魂未定中带着埋怨。
止风望着潭足的窘相,略有深意的对着身旁几人一个眼色,便支走了其余闲杂人等。
“此童实属无意,你且不可怪罪于他,只是这事可蹊跷的紧了。”将潭足拉了起来,止风一脸凝重:“如我料不错,他便是我们要找之人。”
“我的意思,此子已定,其余几人,你们去继续抚腕探查吧,让我先缓一会。”潭足也是明白李健的无辜,倒是不予计较,继续坐在地上扭了扭身子,对着其余几人小声说道。
再观整个北国之春,方才的一场突然怪事引起不小轰动。
大家关注潭足之时,更多对李健方向留意。
几乎所有人都在琢磨这个打扮有些古怪的少年,到底是何来头。
“我这张老脸是没地儿搁了,头次抛头露面就这么多事儿,……,我自己坐会儿。”潭足如同受了委屈的孩童,对着随行几人摆了摆手,一张黑脸此起彼伏。
傲凌也已第一时间赶到分组台,亲自将李健几人带离原位,在一个简单房间先行安顿:“几位小友不必惊慌,事发突然,我会处理妥当,你们放心在此休息,何事有我顶着,必保几位周全。我忙些前面之事,一会回来陪陪各位。”
傲凌面色诚恳,简单安慰李健几句后,迫于场上形式,还是急匆匆的出了屋,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
“我说,李健,咱是不是猛了点儿。”还是白子叙打破沉默,轻声逗着依然惊魂未定的李健:“你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撕破脸……,好样的,有性格,我顶你。”
“看来**校长潜规则,是不分地域不分时代不分星球恒古不变的福利。”赵舍也在适时的逗李健开心。
“是个女的咱也认了,还是个男的。男的好看点咱也认了,还长的这么暴躁。暴躁他年轻点也行,却这么老。老点倒是低调点儿啊,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臭不要脸的,老不正经。”李禁更是添油加醋,盯着李健表情,努力博其一笑。
“我没事儿。”李健对着身旁几人抬起头,甚感安慰,咧嘴笑了起来:“打都打了,大不了告老师找家长呗,爸妈来了更好,咱早点回家。”
“哈哈哈,就是就是,自古人生豪迈,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怕啥!”白子叙胡诌白咧,话说的有点吓人,几人也不怪罪他。
反倒是赵舍看见李健没事,一时兴起,抢着接话道:“别人碗大个疤,你是桶大个疤。”
“死一边去……”
“哈哈哈。”
方才紧张气氛一扫而光,几人正聊的热火朝天时,吱呀一声门被推了开来。
探头探脑一个整洁端庄的小姑娘,正扒着门缝向里张望。
李健几人应声对着门口瞧去,略有警惕。
“咳咳。”小姑娘像是有些好奇,又有些紧张,偏偏装成一副大人模样,双手背后一副,翘着精致的小下巴,小心翼翼的跺了进来。
“拿着,速速作答,我可不是自己愿意来,是我哥吩咐的。赶紧写,写完给我,我好替你们交上去。”说着就递过几张纸。
白子叙听的声音似曾相识,歪着脑袋想了一会,瞬间就是一个冰桶挑战。
这,不正是之前在分组大厅里跟他闹的火热的那个冤家--傲渺么。此时她已换了一身清淡装扮,看上去确是另一番可爱风景。真是蛇蝎脱皮十八变,表外端庄内腹黑。哼,差评。
在其余几人还有点恍惚的时候,赵舍也率先想到了这点,连忙跳下座位,伸手接过纸张,点头哈腰:“谢谢啊,这算是笔试呗,现在大家考文科了吗?”
“已经开始了,这是对你们特殊照顾,我哥专程跑出来吩咐我的,赶紧写吧。”说着远远的抖了几下手中纸张,不敢靠前。
“傲渺是吧。”赵舍接过纸张,分发给其他几人,回头说道:“傲世之前提起过你,那不愉快的事儿,你别放心上,我那兄弟有不对之处,你多担待。”
“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也是豁达之人,气量……”
“之前跟你哥唠的不错,他也替你认了错,我宽宏大量,原谅你了,以后且不可……”傲渺话说一半,却被白子叙硬生生插了嘴。
“唔,唔。”说时迟那是快,李健几人连忙扑了上去,合力将白子叙小嘴捂个严实。
“呵呵,他说梦话呢。”李健惊的一身汗,心道这两个祖宗都是要脸儿的货,现在不控制一个,保不准一会儿还得掐起来。
傲渺显然听到了白子叙前面的几句话,但迫于傲世压力和屋内五比一的悬殊人数差距,见识过白子叙那摧花败柳的手段,心中虽有不悦但也有所忌惮:“不跟你一般见识。”
说罢远远丢来几只精致毛笔,用脚碰了一碰放在门边的一盘墨汁:“在门外等你们,快点。”便转身出了门。
白子叙眼见傲渺走出房间,一个用力挣开几人束缚:“小丫头片子,还是如此嚣张,不是看在傲世的面子,我,我……”
“赶紧答题吧,哥啊,说你点啥好。”赵舍真是服了白子叙。
说道此处几人是一阵收心,连忙抓起桌上卷纸看了起来:“咱这待遇也算不错,开卷考试,还能交头接耳。”
方沉浸在切切自喜当中,突然门又开了。
“答的怎么样?”原来是傲世进了屋。
什么?傲世?傲世居然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你的题答完了吗?”几人都是一脸的惊愕,万万想不到傲世此刻居然能来。
“如此小题,我随手便是一页。”傲世倒是不谦虚,不过确实对于这个心思祠的小小高材生,简单试题也难不住他。
“嘿嘿嘿。”白子叙扭着脑袋看着傲世,一顿傻笑:“傲世老弟,来来来,帮我写写。”
“……,这个,不好吧。”傲世真心没想到会有这事儿,思前想后左右为难。
“咱这是单间,你怕啥,快来快来,我连毛笔都不会用呢。回头我拿了自己的书包,送你一盒水彩笔,保你喜欢。”
“贿赂,你这是明晃晃、**裸的贿赂,我送你一瓶养乐多。”李健鄙夷的看了一眼白子叙,把自己的卷子也推到傲世面前。
满头黑线划过,傲世真心火大的紧,不过兄弟情义还是要优先考虑,反正到了此步,就算是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开干。
咬牙跺脚后,傲世一把将其他两人卷子一并收了过来。
豪情在手,兄弟我有。
赵舍是急忙下地,端起门口的墨坛,稳稳放在桌上,抓起一只毛笔蘸了又蘸,刮了又刮,小心伺候着。
“你这题好难,让写一首江景的五言诗词。”傲世回头看了一眼白子叙:“算了,也不问你了,看你也够呛,让我想一想。”
说罢又是回过头来,凝神望着纸张,笔在手中欲写又停,犹犹豫豫不知从何写起。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白子叙抬眼望天摇头晃脑,嘴里居然念叨了一首《登鹳雀楼》。
“更上一层楼……”傲世品着刚刚那首古诗,突然惊愕的望向白子叙:“好诗,好诗。白兄当真是好意境啊,更上一层楼,说的好,说得好。如此神作你居然不假思索一气呵成,白兄如此文采,怎还要在此看我的笑话,太不够朋友。”说罢对着白子叙就是一抱拳,佩服的五体投地。
“你等等。”白子叙满脸得意,一把拽住显要离座的傲世:“此等劣作我确是手到擒来,不足挂齿不足挂齿啊,但既然是随性所创,那便写下来便是。只是又觉得未免略不完美,不忍自己动手,还得请傲世老弟代劳写下。”
傲世听着又是一惊:“如此好诗,当今怕也无几人能作的出,白兄居然说手到擒来,还嫌弃作品不佳,不忍笔书。行,你嫌弃的紧,我确是乐此不疲。我且代笔写下。”说罢,埋头就在纸上唰唰唰的写了起来:“怪我之前错看了几位的能耐,以后定要与你们多多交流多多切磋,哈哈哈,今日能交得几位兄长,我此生无憾了。”
“这张是让写异乡对家人的怀念,文体不限。白兄,你看……”唰唰唰几下,第一张卷子搞定,傲世拿起第二张,看了一看对着白子叙试探问道。
本来想再装装大尾巴狼,可是憋了一会也没个头绪,想到几人中背诗背的最厉害人物,就跟傲世对着李禁方向努了努嘴:“让你李兄发挥一下。”
“……”傲世此刻就如同身在传说中文学圣贤堆之中一般,环顾左右,仿佛每个人都能造就一篇绝世佳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