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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深夜离家

绿意正迷迷糊糊打着盹,乎听到嘈杂的叫骂声,惊醒后看了眼熟睡的佳灵,走出屋子。只见一群蒙面人收了偏厅的东西就砸,不管是花瓶还是烛台桌椅通通点了火就烧,素心上前抢夺阻止却被人一脚踢到在地。绿意急忙回屋里拿了根鸡毛掸子,冲出来便打,可是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怎敌得过人家专做粗活的家丁,一下便被那些人打得鼻血横流,她将素心护在身后骂道:“哪来的泥腿子,谁给你们狗胆了来砸倚梅苑!”为首的家丁叫道:“都清楚了,三小姐得了天花,这可是会传染的!老爷夫人下了令,烧了倚梅苑所有用度!三小姐和其丫鬟当晚送去庄子养病!若有人违抗尽管打!”“是!”众家丁答应一声,便朝佳灵屋子里去,素心和绿意上前阻拦不住,还被打得鼻青脸肿。素心一只眼睛疼得睁不开:“方妈妈呢?”绿意恍然大悟道:“在后院煎药呢,走,快去找她!”两人找到方妈妈后将事情简单说一遍,方妈妈拿起一旁劈柴火的镰刀道:“都拿上家伙!有我们在决不能让他们伤了小姐!”方妈妈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她自知她们这一行人绝对会被送去庄子,反抗也没用。但是决不能让他们这些粗汉碰小姐!佳灵好歹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儿,要死也得留个好名声!方妈妈带着两人匆匆来到前院,只见那群全家丁在院子里烧着东西,三人慌忙进屋,瞧见佳灵好端端的躺在床上均是松了口气,一个家丁进来叫骂道:“快把你家小姐扶起来送走!别赖在这里惹晦气!老子忙了一天了,现在就等把这床烧了回去休息!”绿意刚要开口反驳,只听方妈妈回答道:“要我们带小姐走可以!你们去把该收拾的收拾起来,草药衣物被褥,妨是剩下的用度,我们都要带走!”那家丁一听笑骂道:“嘿!还给大爷讲上条件了?告诉你们,若不动作快点把你们小姐抬走,小心老子我一把火把她烧了!”素心绿意皆是一惊,方妈妈面色不变道:“有本事你就来,妈妈我不拦着你,只是大小姐选秀在即,老爷又任当朝御史,家里一年死了三个主子,谁的脸色在外都不好看!这又恰逢快过年了,要是死了人,只怕就是夫人也饶不了你们!”那家丁被说得一愣,为难道:“这……”方妈妈见他疑迟便趁热打铁道:“我给你们半个时辰,要是半个时辰收拾不好东西,那我这小姐也就不走了!”家丁被唬得慌乱道:“你,你等等,小的这就叫人收拾!这就收拾!”见家丁狼狈不堪的跑出去绿意忍不住扑哧一笑,方妈妈走到床前拉起佳灵的手道:“小姐瞧见了,奴婢们被欺负的这般惨,若小姐真疼惜奴婢,就快快好起来,莫让了那些杂碎得意。”见佳灵睡的头发散乱,方妈妈细心的替她理了理后对素心绿意道:“你们去盯着,其他东西可以不记,冬衣和被褥草药是万万不能少的。”待素心绿意出去后,方妈妈扯开床角的被褥道:“幸亏老奴早有准备,将二少爷给的银子和二夫人的首饰藏了起来,不然要被那些泥腿子搜刮干净了。”从知道佳灵得了天花后,方妈妈就知道这件事瞒不下去,所以将金银细软全都藏在佳灵床角的被褥下以防万一,只是没想到,他们动作那么快,更没想到的是老爷居然如此狠心,将小姐抛弃。方妈妈拿过一块枕巾,把金银紧紧包住后掀开一层衣服,将枕巾系在腰上。半刻后素心和绿意回来了,两人各提着两个包袱,方妈妈问道:“可收拾好了?”绿意点点头道:“收拾好了,草药,药方,被褥,衣物一样没落,我还带了煎药的炉子和药罐。”素心接话道:“我回屋子将大家的体己物件都带来了,针线布料也拿了不少,还捡了几块炭火给小姐去庄子里取暖。”方妈妈点点头道:“你们想的周到,这庄子我认得,荒废的不行了,只有几户农家守着,咱们去了哪里后生活艰苦,说不定那安德院的还会出什么妖蛾子,但是一定得熬着。”绿意素心点头一一应下后,那家丁亦是进来道:“行了行了!快把你家小姐抬上车。”方妈妈背着佳灵前面走着,绿意素心大包小包的在后面跟着,他们来到一辆乌蓬车前,方妈妈几人本就不奢望能有什么好车接送,但看到乌蓬车还是微微皱眉,这乌蓬车可是府里采买时拉货物的。更糟糕的是车里全是收拾好的细软物件堆着,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那家丁个个嬉笑,方妈妈跟绿意素心商量后决定将大的物件收出来,绑在车把式的位子上,好让佳灵躺在车里,自己和素心绿意,拿着一些细软走路就行。驾车的小厮不乐意了,自己冒着生命危险送天花病人去庄子就算了,如今连坐着赶车的地方都没有,当下不悦道:“这样我可赶不了车了啊!连个坐的位子都没有,不然你们赶着去吧!”说完将马鞭扔给素心,坐在一旁的台阶上,等着他们把东西卸下来。绿意恼怒,刚要怒骂,只听素心道:“那正好,这车就当送我们了。谢谢这位大哥了。”说完拉着马车就走,绿意在一旁憋着笑,那小厮一听急忙冲上来抢过马鞭道:“想的到美!车给了你们我拿什么还给厨房!”

到庄子的时候已经快天亮了,小厮将车停在庄子前道:“就这了!你们快点把东西和人搬下来,我还要赶回去呢!”素心瞧了眼一片破败的瓦房问道:“夫人可说了给我们安排哪间屋子?”那小厮看了眼素心笑骂道:“这庄子里的屋子都一样,瞧着哪间好住哪间就是了!”说着开始卸东西。

东西卸下后小厮便驾着车走了,素心抱着佳灵坐在行李上,方妈妈和绿意去看房子。天上突然阴云密布,不过片刻便下起雨来,虽然不大,但在这十一月天里却格外的冷,素心急得到处找伞,在想起没带伞后便紧紧地将佳灵抱在怀里,弯身遮住佳灵上半身替她遮雨。佳灵迷迷糊糊的**一声,随后挣开眼,声音极其微弱道:“这是哪里?”素心惊喜道:“这是城外的庄子,方妈妈和绿意去找屋子了,小姐再忍耐一会儿!”佳灵心知是被赶出来了,她微微一笑便又坠入梦乡。方妈妈和绿意找了间敞亮的屋子,稍微打扫一番后接了素心与佳灵过来,安顿好佳灵后三人又去搬东西。收拾完一切后又去熬药,做饭,几人累的筋疲力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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