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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亏本买卖

另一头,梁安则拿起手机,注明了备忘录:七月十四日,早上八点五十五分,重要约会!

随即,梁安换了身衣服,带上铜钱出门,打车去了市区北边的古玩市场。

今天不是周末,古玩市场人并不多,但街边的摊位仍然不少,门面店铺也开着七八成,毕竟这行业赚钱就和钓鱼差不多,大鱼不定能钓到,但杆子得一直备着,没准哪天遇上个冤大头,狠宰一顿,小半月儿温饱就解决了。

古玩市场不算太大,差不多两个足球场的大小,从南门进去,一条主道,十几条小巷子纵横,七绕八绕的,却也能耗上不少时间。

梁安正天旋地转地逛着,突然一个小贩叫住了他,那小贩盘腿坐在街边地上,光亮的脑门,肥头大耳的,朝梁安就喊:“老板,来看看货啊,别看我这里是个小摊位,但经常有行家过来淘货的,多少也都从我这赚走一笔,你也来瞅瞅啊!”

“欧?”梁安蹲下,抱着质疑又好奇的态度,在摊上捡了捡,看了看。

那光头见梁安上门,立马开始磨嘴皮子:“看老弟你就像个行家,来,看看这个玉镯子,透亮的,老绿了!还有这把康熙年间的扇子,瞧这字画,真的都没谱了!再瞅瞅这个,大理石石龟,这尺寸,看着都兴奋!”

“……”听到这里,梁安才发现,你TND是真把我当凯子了是吧!

梁安站起身来,也不磨蹭,他心知路边这些地摊小店都是只卖不收的,也不愿在这浪费时间,转身就走。

随后,找了几家有门面的店铺,请人家给看了看自己带来的铜钱,这才发现问题来了!这些店老板竟都看不出铜钱的底蕴,张口一问就是:“这铜钱什么年代的?”

梁安这才叫糟!平朝,海猖帝那个年代的,这不扯犊子吗?中国历史上可没有这么个记载!那么,这铜钱不值钱了?不算古董了?难不成自己一把十块钱的小刀都亏进去了?

梁安忽地心情大跌,但他想想还是不甘心,这可不仅仅是一把小刀的事,而是关乎今后一条财路的大事!于是他带着铜钱又找了几家门店,直到他走进一家名叫“九成真”的古董店。

没料进店后招呼他那人怎么看怎么眼熟,溜园锃亮的脑袋,那反射光的亮度,没别人了,不就是一小时前街边忽悠他那个光头小贩吗?

光头也认出了梁安,尴尬地笑了笑,说道:“真巧啊,我是这家店的老板,人都叫我老三,来,有什么想要的,尽管看!”

梁安不禁开始怀疑这家店的信誉问题,朝店内打量了一会儿。

老三看出他脸上的疑色,笑容可掬道:“我们这店叫九成真,还有一成假,假的,我平时在街边卖,这屋里的那可都是真货,你放心看!”

我也不买你家东西,怕你吭我啊?!于是梁安拿出铜钱,递将过去说道:“老板,我来是想鉴定一下这枚铜钱,如果合适的话,也可以出手,你帮我看下吧。”

老三接过铜币,知道不是来买东西的主儿,脸上的笑意渐消,拿着铜币瞅上两眼,也是问道:“这铜币出自什么年代?”

梁安这次学乖了,不说不知道,而是反问道:“你说呢老板,你应该是行家吧?!”

老三瞥他一眼,把铜钱翻了几圈,越看越细,竟是皱起眉头,不自觉地喊了出来:“嘿,奇怪啦!”

梁安见有转折,加紧插话道:“怎么样,是好东西吧!”

老三又瞥他一眼,心道还能让你小子看扁了?于是朝屋内叫唤:“老柳啊,出来验个货!”

一分钟后,便见一个瘦矮的老头走了出来,接过光头手中铜币,拿到柜台上开始端详,这老头面容端庄,目光甚是集中仔细。

只见他拿着铜币又敲又嗅的,几分钟过后才缓缓说道:“方孔广郭,黄铜质地,重约四铢,工艺也算正统,只是,音声脆响,这铜锈和火气也有些不大对……”

老三道:“我也是这么觉得,乍一看,这铜币确实有几分真,但看年头又显得太新,而且正面也没有年号和国号,实在看不出个究竟。”

老三说到这里,突然停住,把柳老头拉向一边角落,问道:“您老觉得,这东西是真是假?”

老头摸摸下巴:“论铜锈来看,这铜钱不超过二三十年历史,照理说应该是后铸仿制的,但工艺上却又不似现代手法,有些奇怪!我个人觉得可能是真的。”

老三也知,这铜币品类繁多,各朝各代,各国各族都有不同,没有国号年号也未必是假货,于是他考虑了一下,问道老柳:“那我收了?!”

柳老头:“可以,这铜钱说真又有些可疑,说假却又太真了,一时半会儿我也下不了定论,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铜钱轮廓无损,面目清晰,品相还是不错的,尤其是其上所刻的字体,书法艺术水平极高,确实有一定收藏价值!”

老三:“那你说多少收合适?”

柳老头:“若是还有往来,300合适!”

老三:“那行,回头我把它买下,再给你拿去研究研究,你先回去吧。”

见老头进去后,老三便走到梁安面前,问道:“小老弟,你这铜币是打算出手?”

梁安走好几家店都没人肯收,现在见有戏,马上点头道:“怎么,老板你有兴趣?”

老三:“呵呵,你打算卖多少?”

梁安自知道行不如对方,耍个机灵,反问:“你打算多少收?”

老三是个经验丰富的老鸟,清楚梁安这是在试探,于是决定先站住自己的立场,说道:“你这铜币是真是假不好说,不过年代确定不下来,自然是不好卖的,但我这个人吧,有时就是贪个新鲜,你这铜币挺有意思,所以,我愿意收,只不过,价格就给不得高了。”

梁安也不傻,知道光头说这么多自然就是想砍价,于是有点不耐烦道:“你愿给多少,说个数吧!”

老三一比划:“80!”

80?!看着老三眼中一丝狡黠,内心就感觉这光头是个奸商,心想这价格肯定低了吧,于是大胆嚷道:“老板,你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吗?”

听梁安口吻坚定如此,老三倒是慌了一下,这愣小子莫非真是个识货的行家?于是又忙装作客气地笑道:“那你说多少合适?”

梁安本不懂行,更不懂行情,被这一问,一时没个分寸,暗想至少把来时的打车费20块挣回来!心一横,说道:“至少100!”

老三险些笑趴下,却是故作镇定:“好吧,第一次做生意,就依老弟的吧,大家算是交个朋友!”

收完钱后,梁安也没多留,生怕老三糊弄自己买个什么古董,出门便是感叹,一把小刀换了100块钱,也算赚了不少吧!内心里也还是挺期待下周的会面。

走着走着,到了街头,看着大马路,突然一跺脚,大叫:“MD,算错了,回去打车还得20,刚应开口120的!”

……

再看另一边世界,萧太保拿了小刀,回到自家的旧草房,回想起今日的奇遇兴奋了半天,突然觉得肚子饿,却想到自己身无分文,遂倒头就睡,一睡便到了次日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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