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保见当中有王小姐,便打个招呼:“王小姐早啊!”
王小姐脸色却不太好看,回道:“嗯,早,这些小姐,也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一个个比我还早!”
太保无奈一笑,他不想也知道,那些贵小姐见相互炫耀攀比,银镜之事想必是早就在圈子里传开了,再加上自己这两天如此招摇,她们不出现在这里都说不过去了!
这些小姐中,有几位是太保之前的买主,也有几位太保未曾谋面过,而当中,有一位紫色裙衫的姑娘最是惹眼。
当然,太保并不在意这些,他挑了一个包裹展开来卖,里面是稍小一些的银镜,大的那个包裹暂时不急用到。
才开始买卖不久,由于同时看中了最大一面银镜,王小姐竟是和紫衣女子争了起来,太保亦知,这最好一面,其他姑娘又怎会不想要,但看她们的面色似乎并不想卷入这场纷争之中,而是在一旁隔岸观火,可想,这王小姐和紫衣姑娘的身份恐怕要略高一筹。
王小姐:“陆敏,你懂不懂先来后到,这最大的镜子是我早就预定好了的!”
陆敏:“哼!预定好了?怎么没直接送你家去?在这摆着卖,就不分先后!你这点把戏少拿来骗人!”
王小姐:“你……”
太保一下垂首皱眉起来,陆敏?这北城里姓陆的富贵小姐,难不成她就是陆宝那混蛋的姐姐?又看一眼那陆敏,忽联想到小青脸上的疤痕,太保顿时咬牙切齿起来。
“喂,你说,是不是我先预定的!”王小姐一句话打断了太保的思绪。
又听那陆敏插话道:“这位小哥,你别听她的,这面镜子100两,我要了!”
100两!?这话一出,就连周围这些高贵的小姐也都纷纷咋舌了起来,王小姐更是气得直跺脚,毕竟一个女孩子家,出门谁会带这么银两,玲珑的钱袋自然也装不下,而银票一般只有商人才会带在身上。
也不等太保回应,那陆敏已将100两银票递到了太保面前。
然而,出乎众人意料,太保竟一手推开银票,缓缓说道:“不好意思,这镜子我要卖给王小姐。”
陆敏脸上皱纹挤得像刀疤一样凶恶道:“你!为什么?”
太保瞧也不瞧她:“毕竟有个先来后到,凡事得讲理,来,王小姐,30两卖你可好?”
太保也是怕王小姐身上没带那么多钱,报价时一下就便宜了70两,王小姐听后,又是欣喜又是感激道:“好啊,谢谢了!”立马掏钱给了太保,还得意地朝陆敏一瞪眼。
不仅没得到镜子,又在这么多姐妹面前丢了脸面,陆敏怒容已现,恶狠狠地盯了太保一眼,道:“好!好!”然后甩头离开。
太保只能摇摇头,这女人和他弟弟一个模样,嚣张跋扈,趾高气扬的,真是让人不爽!
这一包裹的银镜卖完,太保也不打算开第二包,反是吊起这些姑娘的胃口道:“各位,我听制镜人说,下一批货非常不错,还有可以折叠的银镜呢,你们若是需要,可以再来看看!”
当中一个小姐不由问道:“折叠,那是什么样?”
太保笑着卖个关子:“到时候看了就知道了!”
王小姐握紧了手中的镜子,露出了忧虑的神情,问道:“又有?,那这些旧的卖给我们干嘛!”
太保早想好了借口:“不要激动,其实,没见到货前,我也不敢保证下批货的质量真就比这次好,所以,手上有好的,先卖给你们也不会错!”
王小姐也不好反驳什么,只能再道:“我说,你这银镜怎么每天都有这么多新货?”
太保也懂,这再神奇的东西,一旦数量太多,就不值钱不新鲜了,于是答道:“小姐们,下次是最后一批货了,以后再也没得卖了,我敢说全国就这么二十几面,不买你们可就亏了!”
诸小姐一听,顿感兴奋起来,连王小姐也改口道:“啊,最后一批了啊,可惜!”
收拾收拾后,太保作别了这些顾客,忽而想起了小青,于是先不回南城,而是去了趟小青朋友家,找到了小青。
几日不见,再看到小青便觉得特别亲,两人寒暄了几句后,太保将包裹打开,说道:“小青,你看我带什么来了!”
小青闻言看去,里面六七面银镜晃得自己眼睛都睁不开了,惊讶道:“哇,好多,好漂亮的镜子!”
太保看着小青单纯灿烂的笑容,不由嘴角也慢慢扬了起来,又听小青问道:“你哪来这么多银镜?”于是太保将他这两天卖镜子的事都讲述给了小青听。
小青:“一面镜子你卖了30两啊?”
太保:“嗯,那陆敏出价100两了都,我没卖她!”
听到陆敏的名字,小青脸色阴沉了一些,太保注意到后,突兀地笑道:“不提这些了,小青,你还记得我说过要送你一面银镜吗?这里的都是剩下来最大最漂亮的,你随便挑一面!”
小青低着头:“那怎么行,这镜子这么贵,我怎还好意思向你要!”
太保:“有什么不好意思,是我要硬送给你的,你挑一面,快!”
小青凑个小脑袋上前观察了一会儿,指了指当中一面较小的道:“这面可以不?”
太保见后,却指了指当中最大那面:“那面不好吗?”
小青摇了摇头,小声道:“不是不好,那面我不能要!”
太保:“你啊,别和我客气了,就这面最大的,你拿去!”
接过镜子后,小青难掩内心欢喜,熊抱了太保一下道:“谢谢!”
太保感觉小青就像自己妹妹一样,也倒没太在意这些亲密举动,反而和小青一起高兴道:“喜欢吧,要知道,那些高贵富有的大小姐都没有你这面大!”
小青捧着镜子愉快地跳了起来:“谢谢太保哥,谢谢,谢谢!”
高兴过后,太保再小青这儿吃了一顿午饭,正打算回去,又一想,对小青说道:“小青啊,这些镜子不像铜镜,十分易碎,我来时差点打破几面,寻思南城北城带来带去麻烦,不如,今天就先寄放在你这里,我明早来取可好?”
小青欣然答应:“好!我一定替你保管好!”
……
三个多小时前,陆敏回到家中,摔玉砸瓶,大发脾气,正巧陆宝从外面浪荡回来,见姐姐如此暴怒,好奇问道:“怎么了姐,谁惹你生气了,弟弟我帮你出头!”
陆敏把事情原委告诉陆宝后,陆宝一想,卖银镜的?莫非是那个穷书生,于是他叫人去了太保家里搜摸一番,只可惜,最大那面银镜藏在了太保屋外,没能被发现。
可陆宝还不罢休,又想到小青和这太保之间似乎有什么联系,于是又叫人去打听小青的消息,不久,便找到了小青现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