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富:“刘师爷,辛苦了!”
刘师爷:“哪里,刘先生找在下出来,有事?”
刘海富:“小女不甚懂事,给师爷和县官大人添麻烦了,在下深感惭愧,只是,不知这案子有些眉目了吗?”
刘师爷:“目前,证人还没有上,暂时还没这么快下结论。”
刘海富:“小女虽有些顽劣,但自小家教甚严,应当不会撒谎,再说,我们是大户人家,偷鸡摸狗之事,肯定也不会去做。”
刘师爷知道话有后文,先附和道:“那是自然!”
刘海富:“倘若小女证实无罪,能否请师爷和县官大人通融一番,让这案子速速了结!”
师爷也是明白,这有钱人家最讲究面子,况且这次还牵扯到了刘家大小姐,这女孩子的名誉和清白,当更是看重,所以刘海富急于将事情处理的干净快捷也是理所当然!
他正想要开口,但见刘海富先于他,取出了两张银票递到他手中,道:“为人父母,还请师爷理解,这50两是给您的,另外50两是给县官大人的。”
刘师爷不由暗叹,这生意人就是不一样,出手如此阔绰,一下就是50两!而且这刘海富也着实处事精明,100两,我和县官平分,自是有过一番考虑的,不仅拍了我的马屁,又哄了县官的开心,真是一举两得。
于是刘师爷接过银票,很是老道地回应道:“我看刘小姐也不像偷盗之人,想必证人也不会捏造事实!对吧?”他心中盘算,你刘海富如此精明,证人这事应该早考虑过了吧!
刘海富自知其中深意,一笑道:“那是!大人秉公执法就好!”
等刘海富和师爷从墙后出来,证人万掌柜也终于被带上了公堂。师爷在县官耳边细语一番后,张县官老脸一缓,瞥了一眼刘海富,便问道台下万掌柜:“证人,我来问你,这面镜子,你在原告手上见过?”
万掌柜一直低着头,也不看镜子,半天后才道:“回大人,我并没见过!”
太保面色突变,只听张县官又问:“那你先前在铺子里,为何说镜子是原告的?”
万掌柜一咬牙颤声道:“是原告让我这么说的!”
太保一听,大叫道:“你胡说!”
这时候,公堂上的人群也开始议论纷纷起来,太保四周一顾,发现所有人见自己的眼色都变得不同了,这当中有怀疑,有讥诮,有鄙夷,自己似乎一瞬之间就落入到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张县官:“肃静!肃静!”接着又指着太保道,“既然如此,那你这便是诬告,来人,拖下去重大二十大板”
“大人,冤枉啊!”太保一下跪倒在了地上,大声叫吼:“定是有人从中作梗,颠倒黑白,大人明察啊!”
张县官一挥手:“莫再说了,上刑!”
太保又嚷道:“万掌柜,你说实话啊!是不是他们威胁你,还是用钱收买你,你为什么要说谎,为什么要害我?!”
这时候,刘琳儿忍不住了,她性格刚直,受不得半点质疑和污蔑,听太保话中带刺,上前一步就喊道:“你这骗子,休要在这里胡说八道,我们刘家行得正站得直,怎会做见不得人的事,你自己没有证据,不要乱说!”
太保一听,忽然惊醒,大叫:“证据?不,大人,我还有证人,请大人允许我叫她来作证!”
县官眉头一皱,犹豫片刻,看了一眼台下的刘海富,正想拒绝太保的请求,不料刘琳儿又开口道:“哼,还有花招吗,就让你把人叫来对证,让你死心!”
公堂之上,大人没说话,让一个小丫头抢了话头,张县官顿感脸上无光,但对方是刘家大小姐,他又责斥不得,只能瞪眼吹胡。
刘海富见状,上前一把将刘琳儿拉回,低喝道:“胡闹!”
刘琳儿却倔强回嘴道:“怕什么,今天就叫众人看清楚,他就是个骗子!”
而张县官见此时众人已是议论纷纷,毅然拒绝太保的请求恐怕是有些不合适了,心想,我好心帮你父女,你们不领情就怪不得我了,便道:“那就传证人吧,你说,证人是谁?”
太保不蠢,知道之前万掌柜作假证定是受了他人唆使,于是心想,这次决不能让对方登了先机,遂开口道:“大人,证人姓名不方便公开透露,我想请一名差人亲自去把证人领来!”
张县官:“随你!”便派了一个差人上前,太保在差人耳边细语几句,差人便独自出了公堂。
半个小时后,门外突然一声:“证人到!”众人目光所至,竟是一名青衣女子,浓妆艳彩,香肩裸露,迈着小心翼翼的步子走了进来,这人正是北城青楼的**,小青!
众人凭衣装打扮已辨识出了小青的身份,不由又七嘴八舌起来。
路人甲:“这女人不是**吗,和这案子有什么关系?”
路人乙:“这穷书生,还有个相好呢,真不正经!”
路人丙:“和**混在一起,这书生没准真是个骗子!”
……
太保听到这些坏话,也没工夫在意,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打赢官司,证明自己不是骗子,还有取回那面银镜,他说道:“大人,这位便是我的证人,他叫小青,曾在昨日下午向我询问购买那面镜子,她可以作证,那镜子是我的!”
县官道:“这位……小青姑娘,他说的可属实?”
小青正要开口,突闻陆宝说话道:“小青!你可想清楚了再说!”
陆宝本性风流,风花雪月的场所自是常去,与小青也算有过几回照面,两人也是认识,这陆宝什么身份背景,什么人品作风,小青也都大概了解。
小青本性活泼,见过热闹场面,但公堂毕竟是严明肃清之地,众目之下,心中多少有些慌张,再加陆宝这么一唬,一时便有些不知所措了,战战兢兢地杵在原地,竟是不敢答话。
而陆宝也清楚,这刘琳儿输了官司,自己多少也要背点锅,虽没什么大不了,但一想到输给个穷书生,就气不过,遂再威胁道:“小青,你可别犯糊涂,上了小白脸的当了,公堂上乱讲话,会出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