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阿错是借南荥王女儿成亲的机会,安排了一出楚湘竹和阿晚假成亲。也不知道他那个暴脾气叔叔识破了我们的诡计,在长安会怎么给阿错耍。
我又钻回马车里,楚湘竹正扒着橘子吃得津津有味,橘子皮扔在脚底下:“嫂子,你要不要吃一个。”
我摇摇头:“不吃。对了,湘竹,你跟阿晚假成亲这事你哥哥知道吗?”
楚湘竹一听这话立马停下嚼橘子的动作,然后咽了一大口:“不知道。错哥哥也是个损货,这事儿一直瞒着我哥哥,说事后会好好补偿我哥哥的。我说嫂子......错哥哥这回为了你可是缺了大德。”
我忙用手戳戳楚湘竹,皮笑肉不笑:“湘竹,怎么说话呢......这不是迫不得已吗?你瞧瞧,这还不都是让南荥王给逼得吗......这笔账咱们得算到南荥王头上你说不是?”
楚湘竹点点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是是是,嫂子说的极是。哎呀,反正我也不放在心上,嫂子,晚哥哥能答应我成亲,其他的都不重要。”
此女子,果真是豪爽。
我们去陈国,要乘船走水路,我跟阿晚和楚湘竹痛痛快快跳上去。结果陈成在后面扭扭捏捏,半天没有上来。
我对这个人总是没什么好感,便啐道:“你倒是快些上来,现在大家都在等你一个人,难不成你又在想什么歪主意?”
“不敢不敢,娘娘怎么总是这般揣测我?”陈成做了一副委屈相。
阿晚懒散的坐在船头,高挑的眉毛向上挑了挑:“我说陈兄,就算是怕晕船,好歹梁国你都来过好几回了,别在女人面前丢了脸面,快上来。”言罢,嘴角扬了一抹促狭的微笑。
“我哪里有怕晕船!”陈成怒吼,然后跳上船,“船家,撑船撑船!”陈成嘴上虽然这样说着,可是表情明显没有他平时那么自信。
阿晚给我们使了个眼色,于是我跟楚湘竹也像他一样做了一副闲人姿态,从船头做了下来。
陈成可能真的是不甘心,也做了一副悠闲的模样坐下来。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一个堂堂世子,被我们这群人嘲笑成这样,脸上怎么也是挂不住。
起初我们说说笑笑气氛还相当融洽,春日天气逐渐变暖,南国的气候素来又是暖和,春风一吹,山水相融,真是格外醉人。
陈成的话越来越少,一张煞白的脸跟铺了面粉一样,但依旧强忍着同我们说笑,样子着实好笑。
我们三个人是憋了一肚子坏水要看陈成笑话的,阿晚最先指着远处大叫:“快看快看!那里烟熏火燎的是不是扬州,诗书有言‘烟花三月下扬州’,陈兄,你快站起来看看!”
陈成白了阿晚一眼:“我说惜晚兄,这南国的版图一分一毫我都记在心里,现在才走了多久,你就说扬州,骗人也走走心好不好?”说完还自我感觉良好地耸了一下肩膀。
正说着,楚湘竹突然站起来:“船漏水了!不行不行!快去找船夫!”说完便站起来,拎着裙子乱转。
我吓了一跳,这船要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漏了水,我们岂不是都要跟着倒大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