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现在已经成了阿晚的地盘,我差点儿没认出来这里就是以前阿错住的东宫。
看样子阿晚那个败家玩意儿已经将这里里里外外换了个遍,这样比较,吾家阿错还真是一个节俭的好君王。
我们一下龙辇,方才那一群呜呜呀呀的人便齐齐下跪,山呼万岁。阿错让他们起来,说今天是来讨喜酒的,不需朝堂上的礼节。
阿晚出来,他着了一身红色的喜服,将他原本就白净的皮肤映衬得愈发光彩,立在那里就是不说话,星眸皓齿,也是一尊玉像一般。
“臣拜见皇上万岁,娘娘千岁。”他突然这样正经,我反倒是觉得不适应。
阿错让他平身:“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这些繁文缛节就不需要了。走,大家一起进去喝喜酒!”
帝王就是帝王,他这一吆喝,旁边那群大臣老老少少都跟着吆喝着进去,一时间,我终于知道“门庭若市”到底是怎样一番光景了。
阿晚这府上热闹地很,只看场面,比我跟阿错成亲的时候差不到哪里去。
一直没有看到楚湘竹的影子,便四下探头寻找,我倒是想问问这家伙是怎么拿下阿晚这块硬骨头的。
“你这是在找什么呢?”阿晚拉拉我的袖子,眼睛直视前方,问我。
“想瞧瞧新娘子的模样,阿错,你不好奇啊?”端了桌子上的酒便往嘴边凑。
旁边立马传来阿错阴沉的声音:“放下。”于是只好悻悻将酒杯放回原处。阿错还是刚才的样子,保持着他一个君王的威严,“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好奇的。”
我撇嘴不说话,这个人真是没劲。
阿错突然握住我的手,吓得我打了一个哆嗦:“阿错,你没事吧......”
阿错不说话,紧紧攥了我手一下,便慢慢松开:“没事。”
喜乐想起来的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便集中到新郎官和喜娘子的身上,阿晚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只是我能看到这笑容后面那一张波澜不惊的面容。
随着喜婆吊着嗓子一声声拜天地,这俩人倒是进行地颇为顺利。楚千醉坐在那里,样子也颇是高兴。
“夫妻对拜!”两人转过身子,正要行礼完毕的时候,两人却都站着不动弹了。
于是喜婆打圆场说这小夫妻脸对着脸还不好意思了,惹得大伙一阵哄笑。
“夫妻对拜!”又是一嗓子,两个人还是不动弹,这回大伙儿可笑不起来了,楚千醉的脸色也开始变得难看。
阿晚转过身:“赵晚能有今天,全都仰赖皇上,大礼成之前,我想先敬皇上一杯。”
原来阿晚的身份一直没有公开,还是用着赵晚的名字。
阿错站在我旁边不动声色,我拿手戳戳他,小声嘟囔:“你就跟他喝一杯,可不能耽误了湘竹的婚宴。”
阿错这才似笑非笑地举起酒杯,阿晚便走过来恭恭敬敬地行礼,然后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阿错也走上前一仰头将酒杯里的酒喝了个干净。
“砰!”地一声,阿晚将酒杯一下子掷在地上,那白玉酒杯立马摔得粉碎,把我吓了一哆嗦。
紧接着还没有回过神来,阿晚就已经站在我身后,将那把血腥的紫玉扇子横在我的脖子上:“皇上若想娘娘平安无事,就放我离开长安。”
这变故实在是来的太过突然,我还没有回过神来,脑袋里一同乱糟糟的,连害怕都没来得及。
楚湘竹一下子扯下头上的红布,恨恨扔在地上,咬牙切齿地看着我们,楚千醉也将手按在腰上的剑上,形势一下子变得紧张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