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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火端

遵循水帝的叮嘱,小雨进浴室洗澡,把新买的衣服摆在置物架上,而脱下的斗篷就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以备不时之需。

经过上午的偶发事件,水帝特别注重小雨的人身安全,除了交代她有什么状况马上大声喊以外,他人还十分够意思地在门口站岗。

小雨将全身从头到脚浸入大理石浴缸的温水中,难得放鬆身心享受这惬意的时刻,她已然好久不曾仔细打理自己了,兼且她必须承认有水帝这么沉稳的人在外保护,的确让她安心不少。

顷刻,小雨终于心满意足地浮出水面,显然泡够水了,她轻轻擦掉脸上的水渍,一面挤沐浴乳抹身体一面想起了那段沦陷的岁月,与火耑在一起的岁月。

事实上,小雨如今拥有的技能,包括偷窃、使用小刀袭击,都是火耑教给她的,他把她当成烈焰旅团这个窃盗团未来的高手之一在培养。

小雨有时强烈怀疑,身为烈焰旅团团长的火耑其实对她假公济私,美其名是训练她、传授她谋生技术,事实上却视她为他个人的私有物,在她作为团员的期间,她一点私人空间也没有。

他们可说是同进同出、形影不分,甚至同住一间房,吃饭睡觉都在一块,所以很多团员私底下议论两人早已生米煮成熟饭。

火耑听闻这种流言蜚语反倒窃喜,纵使他们之间根本什么也没发生,他却以默认的笑容迷惑不知情的人,暗许下属向小雨巴结、讨好,称她为嫂子。

不过,小雨不觉得高兴,就是因为朝夕相处,她深知火耑骨子裡的冷血残忍,他不仅盗物抢劫并且为了灭口杀人不眨眼。

不管是无辜的目击者或者被锁定的目标,砍下受害者的头颅如同家常便饭,鲜血淋漓的窃盗现场每每让小雨忍不住作呕,可是火耑无动于衷。

似乎真的对小雨有情,火耑把她当自己人从没伤害过她,待她极好,但她害怕他,被他杀害的人死前哀求的面孔彷彿历历在目,在她看来宛如以儆效尤,告诫她要乖乖听话,否则下场就会像那些人一样。

逃吧!小雨暗忖与其日日提心吊胆、纠结不已,不如远离火耑这个魔鬼来得痛快、自由自在,虽然不比在旅团有居所可以安身立命,颠沛流离还是好过当傀儡。

「妳还好吧?」

水帝听浴室裡好半晌没动静,不放心地问了一句,适时打断了小雨的胡思乱想。

「没事,快洗好了!」

小雨这才意识到自己貌似发呆好一阵,皮肤变得皱巴巴,连忙把泡泡冲掉起身,就在她正伸手去拿浴巾的同时,毫无预警地,洗手台上方的镜子突然框啷一声应声破碎,像是被什么坚硬的东西击中。

愕然地望着洗手台裡的玻璃碎片,小雨发誓她什么都没有做,不知怎么地忽然就这样了,水帝比她冷静,一听到不对劲便十万火急地冲进浴室,只见她赤身裸体呆愣原地,立刻用浴巾包裹她湿淋淋的身体,再帮她披上斗篷。

察看了一下,水帝在玻璃堆裡找到一颗子弹,想来这就是刚才轰然巨响的缘由,应该是从气窗那裏射进来的,他将惊魂未定的小雨打横抱去房间,让她于床沿坐下后,又递给她一杯温水,安抚地拍着她的背。

「妳乖乖待在这裡不要乱跑,我去追开枪的那个人。」

语毕,水帝轻柔地拉起斗篷的帽子遮住小雨的脸,继而在她头顶烙下浅浅的一吻,一眨眼的功夫,她甚至没看清他怎么离开的,整个人便瞬间消失在空气中,彷彿从未出现过。

小雨讶然地站了起来,定定望着水帝方才站的位置,这已经不知第几次亲眼目睹他彷若鬼魂或神灵那样凭空来去自如,她眨巴着瞳眸,依然无法适应。

「妳不适合这间屋子,妳也不属于他的世界。生于黑暗就该安于黑暗,这是守己做人最基本的认知。没错吧?」

蓦地,一道阴冷的嗓音不知自哪个方向传来,那是小雨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她倒抽了口冷气,吓得瘫软跌坐在地,马克杯裡的水洒了出来。

「今天给妳个小小的警告,本大爷看上妳是妳的荣幸,给妳三天时间自己滚回来,本大爷可没那么多耐性。那个白脸给妳的这一切,我同样可以给妳。」

「妳要钱、要车、要房、要荣华富贵,妳开口我毫不吝惜都给妳,只要妳回来我身边,我可以既往不咎。但如果妳不识相,后果自行负责,由爱生恨非常恐怖,到时怨不得没提醒过妳。」

馀音缭绕,愤怒到发颤的尾音迴盪在空旷的房间,火耑的话结束了好片刻,小雨仍旧浑身发抖,脑子一片空白,动也不动。

水帝没抓住现行犯,对不请自来的袭击者,那身手不凡、优异的隐蔽能力感到纳闷不已,迳自回到住所,就看见小雨宛如魂被抽走无比恐惧的模样,大概猜到一二,心中更加深对方十分棘手的认识。

况且小雨穿着斗篷,照理说不会那么容易被发觉行踪,水帝不由得思索,那人到底什么来历?莫非对手也是精灵?微微转生的她怎么会如此颓败荒唐,惹上这么个难缠的主?

找不出任何端倪,水帝摇了摇头不再多想,轻轻扶起小雨让她半躺在床上,继而捡起马克杯添了精灵特有的饮料,给她安定心神。

小雨顺从地接过啜了几口,清新甘甜的味道,恬澹又不失风味,好喝!不出水帝所料,她果然情绪渐渐稳定下来,精神似乎也变得神清气爽,真是神奇的饮品!

彷彿带着某种奇特的魔力,霎那间,小雨感觉到整个心灵充满光明与希望!精灵饮料犹如喝的精神食粮,适才的阴霾一扫而空,迫在眼前的烦恼抉择也随之抛出九霄云外。

像是喝酒那样一口气喝乾,小雨少见地两眼放光,满心好奇直勾勾盯着水帝,真心想知道这么讚的饮品究竟打哪来?长这么大还没喝过这种饮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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