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很容易放弃的人,夹在好友与心上人之间,只能将真心丢进鱼缸喂鱼那样畏缩的行为不会再出现。」
语毕,画面中突然从天而降一条云梯,落于生命树旁边,一名乌黑长髮及背的女子,踩着神奇地如钢般坚韧的梯阶,女子虽已有年岁仍然风华未减,此时娉婷身影缓缓而下,木皇伸手牵住她,眼裡尽是柔情蜜意。
正如木皇方才所宣示,他不再放手反倒要张扬他的心意,于是,理直气壮由已成过去式的好友那儿,掠夺拥有柳叶眉、盈盈笑眼的曼白,把长得八九分神似雨翟、见了就讨厌的小雨,随便抛置路边听凭天意自生自灭,狠心拆离一家三口。
「妈,我是小雨!妳的女儿啊!」
出乎意料地看到多年不得相见的母亲,小雨激愤地一拍会议桌,震得众人杯中的水溢了出来,霎时,所有人目光整齐划一、齐唰唰地聚焦在嫂子脸上。
恶煞心性的团员各个从容澹定、铁石心肠,丝毫不显同情,将小雨视作眼中钉的颜荏更是直接露出讥嘲的笑容,而曾于小雨这儿吃过亏的亨义,此刻则是面无表情。
可是,屏幕中依偎木皇身旁的曼白困惑地皱起眉头,似乎不认得小雨,也不曾听闻小雨这个名字,转头望了望木皇,彷彿徵询他的意见。
小雨自以为有些把握,能够唤回母亲的记忆,不料,徒劳无功。
怎么可能不记得呢?面貌极好辨认不讲,小雨的名字明明是爸妈取的,她向抚养自己直到三岁的流浪婆婆讨教过,婆婆说当时捡到婴孩时候的她,穿的衣服上头就绣着这两个字,肯定没错。
再说,小雨犹记父亲现声的梦境中,正是呼喊她的名字无误,那样熟络温暖的语气,怎么对母亲而言,却陌生得无以復加。
小雨立马夺门而出,意图冲至自家妈妈那裏去,目的还没达成,便被眼疾手快的火耑拦了下来,按坐在长沙发上。
「就算妳跑到这儿也无济于事,她是我的妻子,跟妳并没任何关係。」
「你说谎!一定是你对我母亲做了什么!」
怀抱着激动的小雨,火耑看了看她无比难过的样子,不由得心中一软,他没料到木皇居然握有其他软肋,打从一开始木皇的矛头就指向没活活饿死、倖存下来,令木皇迁怒痛恨的小雨,木皇和他的合作不过是借力使力罢了,一如自己。
火耑暗暗忖道:木皇应该是想折磨小雨,就像对雨翟施以酷刑同样道理,曼白记忆失却,也许与木皇惯用的製毒手段有关。
思及此,火耑狠狠瞪了木皇一眼,便命亨义关掉投影机,继而朝角落那名啃了很多关于解毒书籍的下属招了招手,示意那人留下,其馀无关人等可以散伙。
仅是短短的应答,小雨便发觉木皇心理扭曲的程度,相较火耑,过之而无不及,难怪这两人会凑到一块,狗咬狗一嘴毛,尽玩黑吃黑的把戏。
小雨显然有相当多藉口去怨怼,为何上一代的爱恨情仇非得于她身上重演?为何不是别人,而是她和妈妈这对母女的人生非得葬送在火耑、木皇的私心不可?
有些人有本事养死任何生物,如同木皇养死曼白的家庭,火耑养死小雨的幸福,没法否认火耑简直像极木皇的翻版,酷爱收藏、眷养喜欢的女子,彷若饲养宠物。
昨夜鲜活的鱼,第二天早上却沉睡了,这可比拟曼白、小雨的情况,活蹦乱跳的热情终归于沉寂,因为不爱的饲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