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从来没听彼此亲口说过"我爱你"?为什么到头来要互相残杀?为什么终究除了遗憾还是遗憾?
「你学过如何爱的吗?」
「没有,不过我想我们以前曾一起学爱对方的。」
这是水帝阖上眼之前吐出的话语,他已经无力追究一个旧**杀掉两名木之半精灵,而后跟随另一名气焰颇盛的皇子,嚣张跋扈离去的行径。
魔力的损耗量好比跑了好几百米,水帝仰躺泥地上,任凭雨珠拍打全身溼透,任凭溅起的泥水弄髒衣裤,任凭胸口鲜血淋漓。
水帝感觉很累!错过的感觉很累!被挚爱刀锋相向很累!被情敌讥笑很累!眼看所爱窝在别人怀抱却无可奈何很累!
小雨软瘫于长沙发上,将身子蜷缩一团,视线毫无焦距地瞧着某处,自园艺店回来不吃不喝、默不作声整整三天,连父亲都还没心情去好好关心探望,用力发呆,她不快乐!
哪裡是地狱?小雨不禁认同和火耑待一块就是!她真正第一次杀了人,而且还是无辜、善良的人,手上开始沾染血腥,她似乎闻得到。
因为小雨总是把得来不易的幸福乱丢,计较谁爱谁更多,谁牺牲更多,彷彿迴力镖,最后幸福物归原主。
「扔过来给我。」
穿着火辣的颜荏不知道在哪裡找到视频调控器,抛给独眼亨义,几个小弟架好、设定好投影机,亨义控制按钮,澹蓝光幕映射于会议室大片白牆上,小雨冷冷望着团员们的举动,一副置身事外。
好像老是寻不着小雨的嘴,端坐她旁边的火耑低声下气捧着热粥,拿着汤匙亲自喂食,却每每被撇开,轻巧地左闪右躲,毫不领情。
颜荏没见过这么不知好歹、恃宠而骄的女人,不甘心地瞪了小雨一眼,随后拉开座椅,一骨碌坐下,等待木皇的会议。
四处找不到小雨金口的火耑,索性自己先细嚼,强行抱住瘦小身躯,再以嘴递给她,待她吓得不乐意了,反悔要自己动手吃饭时候,已然来不及,他揪住藉口接吻,哪还有放手的道理?
团员们老早晓得老大非常喜欢嫂子,见两人亲暱也无大惊小怪,仍旧一派自然做自己的事或者低声交谈,片刻,众人才放掉手边的活,陆续往马蹄形会议桌边靠拢、围坐,面对屏幕、整个空间的最尾端则摆放火耑、小雨的长沙发。
转回来面朝前方,火耑被咳嗽声中断旁若无人的嘴对嘴喂食,牆上投射出中年男子高大的身形,画面中的背景似乎正是人界与元素精灵界的交会地带,当初水帝、小雨结盟那时,担当见证的生命树所在之处。
火耑一边把小雨放于双腿上,一边好整以暇扫了扫木皇的影像,像是在说:有屁快放!不要妨碍本大爷办事!
然后,火耑刚替小雨用手巾抹拭掉嘴角的粥,她立马炸毛般跳起来,阴冷地指着木皇,责难仇家人神共愤的恶行,声色俱厉地吼叫。
「你凭什么囚禁我爸爸18年?又凭什么以我父亲跟火耑利益交换?你没有权利这么做!」
屏幕中的木皇慵懒地平靠于生命树树干上,醒目的招风耳动了动,彷若听见可笑的发言,唇角勾起狡诈的笑容,暗褐色瞳眸一瞬不瞬盯住小雨,宛如意图在她面容凿穿个洞。
不管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木皇硬生生拆散小雨的和乐家庭、父女亲情,害得父女俩失散那么长时间,那是不争的事实,光是这点,就足以令她痛恨他深入嵴骨。
「什么女人会爱上雨翟?知书达礼、婉约娴淑却被蒙蔽心灵,看不清雨翟的缺点,才会嫁给配不上这般美好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