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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尾声

尾声

1

我住到大桥家去了。

我想买五千的吉他十万的钢琴一个录音棚出张专辑,我不想工作,我想买辆好车买艘好艇买架飞机海陆空全世界游去,可死大桥,一百块也不给我,牙膏没了还我掏钱,还抢我买的牙膏。豪梦破灭。

电视游戏什么玩的大桥能让着我,就这么点儿特权。

周六,我看着一美剧,剧情破产重生什么的有点老套。这么些日子不跟林曼住一块,看不到林曼看一只蔽履的眼神看我,我倒失落起来。

2

我吸着拖鞋套件白长

衫晃悠着到了楼下,大周末的大桥去了公司,我也不知道要干嘛去,看林曼家门紧闭,忍不住晃过去敲门。

“你在家啊,总,我们林大美女总在干嘛呢”许是我不用再寄居人下,说话也大胆起来了,哦不,我不是这么现实的,呵呵,我只是跟林曼处久了熟了而已。

林曼没话,在厨房,一手操把刀,一手一根胡萝卜,十指纤纤优雅地雕着一朵玉兰花。

想来最近公司发展势头很好,林曼也没什么烦心的,有闲心自己在家做饭了。嗬嗬,想到林大boss开辆宝马去菜市场买胡萝卜什么的就画面感太强。哦,我又错了,林曼肯定去的是大商场,还是从不打折从不叫卖只做贵客生意的那种。

我拿个苹果咬着,挨林曼站着,瞄到她眼神里的专注。

真搞不明白,不就一胡萝卜炖牛肉吗?费半天劲儿把胡萝卜雕成了花不还是胡萝卜炖牛肉?吃到肚子里还不是消化消化吸收吸收该去哪儿去哪儿!

林曼把该雕的雕完,终于停下手,看我一眼,让我把接下来的活干完,说蹭饭哪儿能不干活什么的。自己就划拉着两条大长腿往客厅去。

蜡台、鲜花、美酒,是林曼摆弄的。还有我从锅里端上来的一大盘胡萝卜炖牛肉。以前我只做一个菜,一做一大份,林曼就在旁不停嫌弃我,现在怎样,学起我来了。

我和林曼相对而坐。

“矿泉水,住大桥那儿还习惯吗?”林曼慢品着酒。

我嘴里大包东西,早上起来到这会儿才吃,我可没林曼那么好的修养。

“挺好啊,怎么了?”我差点被噎。

“挺好吗?真不要脸!”林曼嘴角漾着叫人抓狂的嘲笑。

我就知道她对我决吐不出好东西来。我想说这都什么年代了,同居有什么好嘲笑的,你林曼可不要太作古了,但看到林曼那张自带嚣张的漂亮脸蛋又噎了回去。

我看着她一口一口把酒喝完,很想问她张翰林的事儿。我是知道张翰林还失踪着,但好奇林曼为什么没事儿人似的,那时在机场明明见她紧张害怕冷汗直冒叫人心疼。难道这段时间忙着公司的事儿就把张翰林给忘了。

还有薛少,就跟没有背叛就是抛弃那回事儿似的,常见她两一起出现闪瞎人眼。

饭吃到一半,大桥打来电话,我说在林曼这儿,他屁颠颠就过来了。

我可能永远也不能代替林曼在大桥心里的分量,我想。吃完,大桥忙着收拾干净。

大桥说他爸请了重要客人想介绍我,叫我们现在赶过去。

关门的那霎,我竟觉得不可一世的林曼的背影虽美却带着一点点的落寞。

林曼自从知道爸爸带着小妈和小妈的孩子,把她抛下,她就停了私人侦探的费用,她好像不再找爸爸了。

3

我上班工作,下班男朋友。

我依偎在大桥怀里仰视大桥好看的下巴,喂大桥吃一口樱桃,大桥张嘴接住没停下手里的“活儿”,只宠溺地看我一眼。

没有林曼那具天生尤物在我面前晃荡刺激我,我最近吃东西全然不看刻度线,自然就胖了。

大桥说,我胖点他喜欢。

不知道林曼现在在家干嘛,我想想,可能摆弄那台贵死人的游戏机,可能咖啡机,也可能练着普拉达,也可能对着新挂上的头像射飞镖,可能正丢开一个薛少之类备胎的电话,可能雕胡萝卜花,最近她雕的愈发复杂了,要是我,可不舍得吃。

4

我早早上班。

我望向林曼那张精致到零点零零一豪分的脸蛋,等着问责。

“林依云,最近业绩下滑了,你知不知道”

最近是淡季,业绩已经算不错了,我还以为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呢,这小脸冷成那样!

“那我让他们做份分析报告,晚点儿交给你,好吗?林曼”我爱情事业事事皆顺,笑脸迎上去。

我转身被叫住。“林依云,你要结婚了?”

听到林曼在公司问我私事,我受宠若惊。

“嘿嘿,林曼,八字还没一撇呢,只是几个长辈在那儿起哄,是大桥老爸跟你说的吧”我知道昨天林曼参加一酒会去了,最近大桥老爸逢人便说:“我们家大桥也快了”

“想要什么结婚礼物?”

我明明看到林曼眼里一丝捉弄闪过,却被这幸福冲昏了头,根本没多想。

大桥,你可别怪我,林曼对我一个好,比你的百个好还叫人兴奋!

我灵机一动说:“那你就给我婚礼上雕点儿胡萝卜花儿好了!”

“你想得美!”林曼微微一笑。

5

一般主角结婚或剧情反转故事才能有个结尾,我倒是快结婚了,可我不是主角,林曼是主角,可她不会结婚。

我在等待剧情来个大反转。

人们等待的结果有可能是喜极而泣抱团大哭然后面对再一次的分离。也有可能是相见已是各自沧海难为水。也有可能是建设性的,也有可能是毁灭性的。

我不知道人们为什么要等待。

6

在我把婚纱试了无数遍,问了无数次够不够奢侈准备嫁入豪门的时候。

大桥来问我,大桥老爸也来问我。

“你卡里那两百万是怎么回事?”

“依云啊,叔叔真的不信你会做出这种事儿”

“林依云,我不信你是这种人!”

林依云,你就这么猴急我们家这点儿钱吗?我都要娶你了,我们家就我一个儿子就你一个儿媳妇,到时候你再把孩子一生,什么不是你的!林依云,我真是错看你了,当初我不敢对你有想法,就觉得你跟别的女孩不一样,没想到,你就值两百万!林依云,我们家不会娶一个家贼当儿媳妇,你走吧!

我愣在那儿,把婚纱脱了下来,穿上南瓜车之前的衣服鞋子,在众目睽睽与无数嘘声之中离开。

7

林曼的无数生存法则,我就学会了一条。想要知道真相就要不怕付出。

我花掉从林曼那赚来的所有积蓄,雇了一人称福尔摩斯的私家侦探。

福尔摩斯告诉我,是雪姨,把乔家公款栽赃给了我。

这惊人的一幕正在一点点儿揭开。

雪姨还是林曼的二妈!

雪姨有个私生子,反正不是林曼老爸的。这事儿当然是瞒着大乔老爸的,傍大款哪儿那么容易!

雪姨把大乔老爸的钱养着私生子,这事儿被林曼知道了。

所以雪姨成了林曼的走狗。

所以,元凶是美如天仙的林曼。

8

小数点儿后的那么多个零在我卡里当然是昙花一现。

我把钱退了回去,虽然知道的人不多,可在大乔和大乔老爸眼里,那样美好的我,成了贼。

婚纱没了还能再买,可是林曼若装聋作哑,我便要一直背此黑锅黑下去。

对了,我和大桥婚事告吹后,就又做回了林曼的好室友。真相的事,福尔摩斯花了整整三个月。因为有这个时间差,我和林曼这几个月又像回到大桥和我相好之前的日子。

我看着沙发上那具天生尤物,看不透她的灵魂。

也许是因为有了三个月的缓冲,当我知道真相的时候我不仅没有勃然大怒,还一如既往地帮她擦洗散发红酒酚芳的杯子。

9

林曼常常冲我莞尔一笑,喂我吃她刚咬过的苹果。

林曼上班会带着我了,等我坐在她的副驾驶座上,还帮我系上安全带。

林曼跟我说张翰林的事儿,说张翰林应该还没死。还说薛少的事儿,说薛少向她求婚,请了一千个人跟她说嫁给他,她也没答应。说大桥去了意大利。

林曼不再随便用看一只蔽履的眼神看我。对其他人还是随便看。

10

我想就这样吧,不要拆穿。

番外

乌龟有坚硬的甲壳,肉质却最是细软。

说自己害怕被抛弃,所以跟所有人一样,会自私地抓紧,即使手掌像只沙漏,她也会用另一只手抓住,直到最后沙子没了温度和湿气在手里化成灰——不知道女神知不知道——抓紧了不等于拥有了,拥有了也不等于从此快乐了。

林曼终极语录:被全世界抛弃的时候,只有你这只蔽履还在。

那个学期是我最幸福的一个学期我远离那三个女人,静静地享受着大家的欢迎和爱

我害怕拆穿,任何的拆穿结果都是鲜血淋淋我需要用冷漠去维持那一个学期的幸福。我冷漠是因为我要在心里幸福我承认我很自私。其实我一眼就认出了你。

她看我的眼神像看一只蔽履而跟我笑则只有耻笑。可我对她却无法认真恨。这就是我与她之间的交集。林曼还是我心里的女神,因为她坏只是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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