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飞燕你很有乃祖之风啊!”王道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王真人!师父!”刘裕和飞燕招呼道。
“不要奇怪,我是被这个老家伙的大嗓门喊出来的。”王道和指指杨震宇说道:“飞燕你分析的很对,再说说它们的目的是什么?”
“具体的不知道,大概的还是能猜测一二。”飞燕道:“他们是要引大晋当权士族的人出面。”
四君子属于东吴的没落士族,杨震宇代表的则是底层的军事力量,他们都属于在晋国被压制的势力。而压制他们的就是现在以谢家为首的官僚士族和桓家为首的军事门阀。
虽然被打压到了没落的边缘,但是其势力并没有消逝,在地下和暗中依然积蓄力量,等待时机一举而爆发。
四君子果然出来了,他们要配合杨震宇演戏。
好戏还没开始,一个嚣张的声音响起:“姓杨的,你也配称荆楚二字。”
荆楚,在江湖上特指荆楚门。杨震宇虽然也在荆州,但是势力却不属于荆楚门。他们没有建立帮派,大多都是独身行走于江湖。
这个嚣张的声音出自一个彪型汉子,身宽体胖提着两柄大锤。
“悍天双锤李顽?”杨震宇皱眉问道。
“哈哈哈哈!,正是你家李爷。”李顽笑道:“你们存的什么心思李爷我不管,今个只要你服个软认个错,李爷我就放过你。”
杨震宇心中现在是万分的后悔,一把年纪了非要和什么四君子瞎掺和,这下好了引来一具瘟神。
“呦!原来是荆楚门的右护法,你这幅嚣张的样子奴家好喜欢哦!”一个柔美好听的声音飘来。
“朱梨花,李爷我可不是怜香惜玉之人,你赶紧的回去,要不别怪我辣手摧花。”李顽见到朱定娇媚的眼神,嘴角不由自主的跳动起来。
朱定给人的感觉就是女扮男装的美丽女子,漂亮的不要不要的。
“荆楚门的右护法,你的悍天双锤能够悍动奴家的万紫千红,我们四君子立马就会太湖,登云梯不上了!”朱定烟视媚笑的说道。
他的剑是一把短剑,一尺来长,亮闪闪的反射着点点碎光。朱定开始舞动他的剑,曼妙的身姿,划出优美的弧线,那点点的碎光开始向周围飘散。
李顽咬了下舌尖,一阵疼痛传入大脑,同时他手中的双锤一前一后呼啸的向朱定砸下。大锤的威势无匹,一把短剑对于双锤来说跟空手没有什么区别。
朱定的身体在巨锤带动的风势下飘飘摇摇,李顽的两锤全部落空,就好似他是故意的,怜香惜玉般不舍将这个美丽的男人砸成肉饼。
“妖术?”这是李顽的想法。
李顽的一套三十六路锤法刚刚过半,他就停了下来。双锤仍在了地上,双眼呆呆的,嘴巴张地大大的立在那里看李定舞剑。时不时的还拍手叫一声好,甚至周围看热闹的人群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这是怎么回事?”刘裕看的莫名其妙,不知两人在玩什么把戏。
“李顽中了魅惑之术,现在已经失去了自我。等李定的剑法使完,他就会成为李定的奴隶。”王道和说道。
刘裕回头一看突然下来一跳,只见飞燕和敖青现在的状态很不正常,他们的眼睛泛着星光,满脸的潮红,呼吸还有点急促。
“飞燕!”刘裕在她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怎么了?”飞燕疑惑的问道。
“你没事吧!”刘裕担心的问道。
“没事的,你不用担心!”王道和说道:“只有和朱定眼睛对视的人才会被迷惑,其他人不会受影响的。”
刘裕这才放下心来,不过他对这江湖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算是长见识了。
“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传来,在朱定将要万成最后一招的时候,将在场众人包括李顽给震醒。
朱定剑招收起,向外看去,原来是一个灰衣僧人在客栈伙计的带领下跨门而入。
李顽此时虽然清醒了过来,但是他已经被朱定迷惑的也有七八成了。早就没有了争斗的心思,捡起双锤向朱定说道:“朱公子,刚才是李某鲁莽,你们继续。”
说完走出了人群回自己的客房去了。
四君子和杨震宇也各自回去了,被这个僧人破坏了情绪,也没有了再玩下去的心思。
刘裕几人也回到了房中,飞燕去叫了几个菜一坛酒,几个人边喝边聊。
刘裕问道:“师父,那个朱定的媚术算是什么?”
王道和答道:“媚术,也称为魅惑术,是妖术,但是也可归为道术。是两者结合的结果,女子极美则为媚,能够使人沉迷。惑,使人进入沉迷于美丽的幻想之中。”
“何为妖?”刘裕问道。
王道和答道:“反常即为妖,超出自己认知的事或物都可以成为妖,比如他。”一指敖青,继续道:“他的样子和我们一样,但是他真实的本体是鼇龙,所以我们也可以把他叫做妖。”
刘裕再问:“仙术、道术,佛家神通可是妖术?”
答:“敌人施展的我们可以称之为妖术,己方的就是仙佛法术。”
刘裕点头明白。
接下来几天外面比武切磋不断,但是已经没有四君子的那么好看了。四君子和荆楚门都老实了起来,想来是被那个僧人给镇住了。
那个僧人现在却是找到了刘裕他们的门上。
“贫僧释慧远前来拜访!”
刘裕正在房中打坐练气,收功前去开门,问道:“师父,您找谁?”
“施主,你可是刘裕刘公子?”僧人慧远问道。
刘裕将慧远请到房中落座,慧远双眼精光闪烁的打量刘裕。
“师父认识晚辈?”刘裕疑惑道。
“竹林寺的释慧虔是我的师弟。”慧远笑呵呵的说道。
刘裕起身再次礼拜,问道:“师父找我何事?”
“你现在拜师学道了?”慧远问道。
“是的,已经拜师了,我师父就在隔壁。”刘裕道。
“天意啊!善哉!善哉!”慧远双手合十向西方一拜。
刘裕不明白慧远大师是什么意思,但是也不知道怎么问。
“如今天下大乱,黎民深陷水火之中,我佛慈悲,想早日救万民超脱苦难,奈何神通终究不敌天数!”慧远一副悲天悯人慈悲道。
“刘公子对当今的天下可有自己的看法?”慧远道。
刘裕自身的情况非常的糟糕,没读过书,也没受过教育,这限制了他的眼界。可是在金庭戴公那里三年,也知道了些朝代更替的事,多多少少的他也想过天下大事。
“晚辈见识短浅,不敢妄言!”刘裕很有自知之明的说道。
交浅言深是大忌,这些刘裕还是知道的,眼前的这个僧人突然前来,在没有弄明白来意的情况下,他是不会乱说话的。
“是贫僧唐突了!”慧远欠身说道。
确实是唐突,刘裕没有接话。
“其实贫僧前来是为另一件事情!”慧远转过话头。
“请讲!”
“刘公子可知和你们一起的那个青年公子的来历?”慧远高深莫测的说道。
刘裕心中一震,这个老和尚要干什么?
他的脸立刻就沉了下来:“大师有什么话尽管直说!”
慧远的脸皮厚度不是刘裕可以想象的,他不急不慢的笑呵呵说道:“那个人是妖,我佛慈悲,见不得妖魔祸乱人间!”
原来慧远发现了敖青非人的身份,但是他来找自己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呢?
刘裕摸不准慧远的意图,起身道:“师父如果没有其他的事就请回吧!”
慧远见刘裕起身送客,也不在多呆,喊了一声“阿弥陀佛”就离开了。
这个慧远到底是个什么人,云山雾罩的说了半天,刘裕是一句也没明白。
见慧远回到了他的客房,刘裕去找飞燕。
“飞燕,你可知道那天的僧人是谁?”刘裕问道。
谢飞燕笑道:“夫君,你怎么想起问这个来了?”
“他去找我了。”刘裕道。
“哦?原来如此!”飞燕眼珠滴溜溜的转动。
刘裕突然发现谢飞燕最近的脑瓜子好像开光了一般,变得非常有智慧了,难道这是家族的遗传?
“他都和你说了些什么?”飞燕问道。
刘裕一五一十的把经过讲给了飞燕。
飞燕的右手大拇指来回在食中二指捻动,低头沉思。
“我先来告诉你慧远的身份,我们两个一起分析下。”飞燕道。
释慧远是佛门的四大宗师之一,和道安、鸠摩罗什、跋陀罗齐名。二十一岁悟真谛,随道安法师修行。他出身世代书香世家,精通儒、道、释三家经典。用儒家,道家的思想来诠释法性,创立了全新的一宗:净土宗。通过中观、戒律、禅、教关中胜义,传播南方。许多的俊杰名士都放弃时间的荣华富贵随慧远修持,以期共生西方极乐世界。
他精通儒家、道家思想,却认为两者皆不如释家,将儒道两家的文化融入佛教思想之内开创出全新的一门。道安的大雁气功在他的手上得到了完全的继承和发扬,这与他精通道家文化是密不可分的。
慧远不仅神通广大,而且道德隆盛。当年陶侃在海中得一文殊金像,放在寒溪寺供养。后来寒溪寺遭火灾,全寺殿宇尽毁,唯有供养金像的殿堂得以幸存。后来陶侃在迎请金像时,刚抬上舟船金像就沉入了水底。多次打捞,都没有找到。民间传言:可以诚至,难以力招。慧远的东林寺建成之后,到江上虔诚祷告,金像忽然浮出水面,被供应至神运大殿,另又建造重阁供奉。
慧远的容貌威严,人见顿生敬畏之心。敬仰他的人很多,不服的也有不少。慧义法师自命不凡,前去东林寺辩论,好几次想出言问难,最终因敬畏,一句也没有问出来。
“这恐怕都是传言吧!我看那慧远不过一个老和尚而已,威严没有感觉到,倒是看到了些许奸诈。”刘裕不解的问道。
他对慧远东拉西扯的话弄得很是不爽,对这个慧远一点好感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