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古阳县内因着外地而来的各路客商热闹非凡,这其中有些是听闻百花赏即将到来想趁机赚上一笔,当然这其中也有如刘白堕这般听闻不死火凤的消息投机倒把而来的客商。张阿保下午收完摊子,匆匆拿着酒葫芦来到悦来客栈,吩咐小二打上一壶女儿红离去,张阿保回家的路上一路心疼自己的钱,着实是被李三伯狠敲了一笔。心里这般想着,张阿保已经走到李三伯家门前,门半开着,张阿保推开门走了进去,一进屋子就看见醉气熏熏的李三伯,张阿保面色一阵难看开口说道:“李三伯,怎么又喝成这样了?”,说着,张阿保伸手去扶起李三伯,李三伯面庞红润嘟囔道:“阿保啊,白日里那个姑娘可当真是才貌不凡,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啊!”,张阿保嘴一撇回话道:“人家是大户人家,我怎么敢动这个念头,得了你别管我那么多了,赶紧躺床上。”,这么说着张阿保扶李三伯躺在床上,李三伯嘟嘟囔囔的说道:“我是在为你高兴,一定要把握机会哦,呆子!”,说完这话,李三伯昏睡过去,张阿保无奈摇头,念起从小到大李三伯对自己的照顾,一阵愣神过后,苦笑摇头。
伴着缕缕炊烟,一弯月牙悄悄爬上天际,群星围绕,此刻的古阳县内万家灯火,街道幽静。古阳王府,大堂内。王玉良手托着头望着天边的月牙,眉头微皱,心里念起陆芷烟给的题目,左思右想心里念道:她真的如此在意一个人的真才实学吗?倘若让她真的去了解我,我会让她喜欢吗?我有什么能让她喜欢的地方吗?王玉良这般想着,突然站起身来,呼喊道:“阿九!”,这一声叫喊,本来正在大堂外忙活的阿九匆忙跑了过来,阿九喘着粗气站在王玉良身前问道:“少爷?怎么了?”,王玉良眉头紧皱看着大堂外开口说道:“我想问你几个问题。”,阿九听完心中一阵吃惊,缓缓开口回道:“少爷但说无妨。”,王玉良微微点头继续说道:“是这样,你在我家也有二十多年了,我王家待你怎么样?”,阿九听完这话心里感觉不对,一阵忐忑的说道:“少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王玉良仍旧眉头紧锁说道:“你回答我。”,阿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透着哭腔说道:“少年王家对我恩重如山,阿九怎会不知。”,王玉良微微点头,继续说道:“好的,你去拿纸笔来。”,阿九慌忙抱住王玉良的腿说道:“少爷,你这是不要阿九了吗?”,王玉良踢开阿九说道:“快去!”,阿九此刻已经泪流满面慌忙跑去拿来纸笔,王玉良接了过来坐下,说道:“现在我问你阿九,少爷我可有什么优点,如实写下!”,阿九听完心里一阵迷惘,嘟囔道:“这,这,,,,”,王玉良问道:“怎么,不好写吗?”,阿九站起身来擦干脸说道:‘我当什么事,少爷如此严肃,原来是这事,少爷的优点啊,我想想。,,,,,“,王玉良忐忑的望着阿九期待他说出什么,两人一阵沉默,半晌过去阿九还是深思不语,王玉良叹了一口手盖住眼睛,阿九急忙安慰道:“少爷,你别伤心,我并不是,,,。”,阿九话还没说完,王玉良缓缓说道:“毕竟我不是凡人,定是少爷我的优点太多了,恩阿九你回去慢慢想,想好了写在纸上交给我,去吧。”,阿九听完一阵无语转身离去,王玉良又看向天边月牙低语道:“此刻,你又在做些什么呢?”,夜色静谧,滴水无声。
古阳百姓吃过晚饭之后,大多人家都已闭门不出。此刻张阿保在家中,躺在床上发呆,心里却在想着几个月后的乡试,张阿保自幼孤身一人,十年磨剑终等到这次大展身手的机会,这般想着张阿保心里一阵烦闷,缓缓站起身来,走出门去。夜渐渐已经深了,张阿保走在古阳街道上,看着白日里曾一样熟悉的一幕幕,心中惆怅,张阿保这般漫无目的的走着,不觉已经来到古阳中心市集,这个如此熟悉的地方在深夜里看却如此陌生,回忆在这样的夜里汹涌袭来,一幕幕在张阿保脑中回放,自幼丧失双亲的他孤独一人,多年来靠着邻里的接济才活到现在,心中多少辛苦旁人不曾知晓,其实张阿保心中也渴望有那么一个安静的晚上,能够静静的陪在她的身旁,哪怕真是什么都不说,只是听着彼此的呼吸,也可融化心中那份早已如冰山一般的孤独。张阿保这般想着,深吸一口气,怕的是泪水流下难以止住。张阿保缓缓往前走着,来到摘星台前,看着摘星台上供桌上烛火飘忽,张阿保一阵愣神,心里念道:传说秀才高中在此,不知到底是真是假。张阿保这般想着缓缓走上摘星台,走到李璞身前,李璞听到声响,缓缓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一番张阿保嘿嘿一笑说道:“哟呵,书生有何贵干?”,张阿保看了李璞一眼回话道:“没事,就是来这摘星台上看看。”,李璞微微摇头低语道:“百无一用是书生。”,话说完又转过身去,张阿保走到摘星台边望着天边夜色,心中万千思绪无处诉说,正在这时身后悄悄传来脚步声缓缓靠近,张阿保正想转过身去,却听一声:“书生,你怎么在这?”,张阿保转过身来陆芷烟一身粉色衣裙在这静谧夜色下淡雅端庄,张阿保呵呵一笑回话道:“陆小姐,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这里呢?”,陆芷烟微微一笑回话道:“只是心中有些烦闷出来闲逛不知不觉才来到这里的。”,听到这话张阿保心里一阵愣神暗自念道:和我一样吗?良久,张阿保微微摇头,开口继续说道:“陆小姐,你喜欢花吗?”,本是凝视夜空的陆芷烟被张阿保这句问话问住,莞尔一笑回话道:“是啊,我喜欢花,也希望自己就是那花草。”,张阿保看着陆芷烟心中吃惊,不想这陆小姐的思维如此古怪,心里这般想着面上却是微笑摇头不语,二人这般站着,听得身后传来脚步声,张阿保转过头去却见李璞走了过来,李璞来到二人面前嘿嘿一笑双手作揖说道:“见过陆小姐!”,陆芷烟微微皱眉心想没见过此人,但面上还是微笑还礼,李璞望着陆芷烟继续说道:“多说一句还望陆小姐不要在意,老夫猜测陆小姐来到摘星台可是为求姻缘啊?”,听了李璞这话,陆芷烟没有恼怒呵呵一阵轻笑开口说道:“老人家说的不错,我正是为此而来。”,李璞捋捋胡须点头说道:“关于这摘星台的传说老夫也是略有耳闻的,只是多日前陆小姐的招亲至今,陆家的女婿还没有定下吗?”,陆芷烟看着李璞一阵慌乱说道:“只是还在进行最后一轮比试,如今还未分出胜负罢了!”,陆芷烟话说完看了一眼张阿保,张阿保愣愣的站在一旁不知所措。李璞看到陆芷烟这一举动,也偏头看向张阿保微微皱眉似乎在回忆中认出了此人是谁,良久之后,李璞嘿嘿一阵怪笑说道:“打搅二位了,见谅!”,这般说着李璞双手作揖转身离去。宁静夜色之下,天际繁星点点,古阳县呈现一片安详,站在摘星台上向远处望去,城外树林隐约,张阿保一阵愣神之后,呵呵一笑问道:“陆小姐,就这般急着找夫婿吗?”,陆芷烟听完这话眼珠子一转开口回道:“其实我倒是不急,只是家父着急罢了。”,张阿保听完微微点头,陆芷烟看向张阿保继续说道:“书生,你来这里恐怕也是另有目的的,听我爹说数月后乡试就要举行,县里要推荐几个才子去参加,你可有兴趣啊?”,听完话张阿保一阵紧张慌忙举起双手说道:“那个,必须去啊,我,,,能去吗?”,被张阿保这般样子逗笑,陆芷烟莞尔一笑继续说道:“不急,不急,还有几个月呢。”,陆芷烟说着转过身去,张阿保却是心里说不出的慌乱,良久,陆芷烟微笑着转过身来说道:“书生,可也心里期许个好的前程啊?”,望着陆芷烟笑颜,张阿保不住的点着头,陆芷烟看着张阿保继续说道:“这摘星台自古传说中的书生当年可是发奋的很,我看你似乎一直挺闲的。”,这么一说,张阿保有些恼怒回话道:“我,我那里闲了。”,张阿保这般说着心里念道:那也是身不由己啊。陆芷烟咯咯的一阵笑声,开口说道:“书生你是生气了吗?”,微风吹过摘星台,趁着微弱的月光,看到陆芷烟额前青丝飘起,张阿保愣愣的望着陆芷烟,此刻灵魂似是不受控制的沉醉在这幅画面中,陆芷烟笑颜如花,张阿保看的出神面庞渐渐红润了,此刻张阿保的内心也在想会否自己也有那个机会能够不顾一切的爱一次,张阿保这么傻傻的站着,陆芷烟却是缓缓走了过来说道:“书生,你脸红什么?”,张阿保醒过神来,失措的说道:“没,没有。”,书生低头看着地面,像是一个犯错的孩童一般,陆芷烟望着眼前的书生目光流露一丝不忍,转而又是一阵咯咯的笑声,夜色之下,陆芷烟笑声飞扬,摘星台上书生右手挠头尴尬的站着,良久之后张阿保鼓起勇气开口说道:“陆小姐,你心里,,,可有心上人了吗?”,被张阿保这么一问,陆芷烟心里一惊,定神说道:“有啊,怎么了?”,张阿保听完这话心里一凉,但还是回话道:“啊,有了啊,没事,没事。”,看着书生木讷表情陆芷烟微微一笑说道:“我心上人多着呢,不跟你胡扯了书生,我走了!”,陆芷烟话说完转身离去,消失在朦朦夜色之中,张阿保面露疑惑的看着陆芷烟的背影,呆呆的站在摘星台上,远处传来更声,夜渐渐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