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古阳县内,一家医馆中。清明坐在一张病床旁边,床上躺着的人浑身缠满绷带,看上去像是一具僵尸一般,只有嘴鼻子和眼睛开出缝隙,清明眉头微皱的望着床上躺着的人,那人口里含着一根剥过皮的香蕉,正呜咽的吃着,站在清明身旁郎中捋捋胡须脸上满是笑意,窗外阳光照进洒落一地温暖,清明开口问道:“这个样子,是不是可以去除绷带了?”,郎中听完微微摇头开口说道:“的确这位病人这样的康复速度算的上是快的,但是离痊愈还是有时日的。”,听完,清明微微点头,看着床上的陶迁吞下了一整根香蕉,郎中走上前为陶迁把了把脉象,开口说道:“康复的非常好,几日后怕是可以下地走路了。”,屋内几人正这么说着,屋外药童走了进来搬进屋来一盆盛开的花盆,清明望去那花朵饱满艳丽,着实讨人喜爱,开口问道:“这是什么花,如此美丽?”,郎中听完呵呵一笑回话道:“这乃是古阳县的特产,唤作百雨金,开花时艳丽无比,素有花中之王的美称。二位看样子不是古阳县人吧?”,听到这声询问,清明与陶迁对视一眼点头答是,郎中继续说道:“这说来也是二位的福气了,算算日子离这古阳百花赏的日子也近了,等到阁下的朋友康复之时,怕是刚好赶上,这也许就是俗话说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吧!”,这话一说,却听床上的陶迁嘟囔道:“不就是个赏花节吗,还至于什么福祸的!”,郎中微微摇头满脸堆笑说道:“那阁下可就有所不知了,百花赏每四年举行一次,届时古阳县内的达官贵人都会参加,场面热闹非凡,百花争奇斗艳,艳丽无比,确是一场盛会!”,清明听完这话,嘿嘿一笑说道:“那这么说,赶得早不如赶得巧了!”,郎中点头说道:“正是,正是!”,清明望一眼陶迁,开口说道:“这么说来,是定不能错过的。”,此刻却见床上的陶迁慵懒的翻了个身子,转身睡去。郎中与清明对视一眼,摇头不语。
古阳县衙,书房内。此刻王锡爵与路公明,以及道生和尚三人在书房内端坐着,三人眉头微皱似乎都是心事重重。王锡爵望着道生和尚,良久,开口说道:“多日来调遣多路人马,在全国各地搜寻也未能找到一丝一毫关于水壁的线索,着实让人头疼。”,这么说着,王锡爵端起桌上茶盏泯上一口,这边道生和尚手中佛珠滚动,念一句阿弥陀佛开口说道:“首辅大人,不必心急,料想如今各方势力面对的形势与我等相同,首辅大人手下兵马众多更难以找到,何况他人呢。”,王锡爵听完微微点头,路公明望着王锡爵站起身来,来到王锡爵身旁开口说道:“首辅大人,我等定将竭尽全力寻找水壁,只是,,,”,王锡爵听出路公明心中迟疑,开口问道:“只是什么?”,路公明双手作揖继续说道:“二位可能有所不知,古阳县每四年就会举行一次赏花盛会名叫百花赏,届时城内的达官贵人包括我这县令都会参加,今年确是福气,有幸首辅大人亲临古阳,所以下官斗胆希望,,,,。”,这话一说出口,王锡爵呵呵一笑开口说道:“我当是什么事,你自管去操办,倒是我和道生大师定然会给足你面子!既然眼下水壁也难以寻到,索性让这场盛会解解我等胸中烦闷!”,收到回话路公明心里有了分寸,满脸堆笑说道:“下官定不辜负首辅大人厚爱!”,这么一说王锡爵与道生和尚对视一眼,哈哈一阵大笑,路公明站直身子也是面露笑意,书房外的院子里,花木盛放,婷婷而立。
古阳县中心市集处,张阿保的摊子前。望着人来人往,张阿保趴在小桌前百无聊赖,的确不是谁都跟王玉良这个富二代一样出手阔绰的,多日没有进账了,张阿保心里着急却也没有办法,身旁是在市集卖花的李三伯,张阿保站起身来缓缓来李三伯身前蹲下身子,看着李三伯靠着墙壁快要昏睡过去,张阿保开口说道:“李三伯,怎么这市集上别人都生意不断,唯独你我无人问津呢?”,被这声问话叫醒,李三伯坐直身子开口说道:“谁跟你一样,我可不愁卖我的花!”,李三伯面前放着几盆盛开的花卉,都是李三伯精心培育的成果,正值盛开才拿来市集想要卖掉换几个酒钱,张阿保无奈摇了摇头说道:“我这学问都卖不出去,何况你的话呢。”,李三伯听完微怒道:“臭小子别耽误我做生意,闪一边去!”,张阿保听完悻悻的回到自己的摊子前,市集里叫卖声声,行人来往不断,张阿保重新趴回自己的小桌上,不多时,听见身旁李三伯的摊子前传来了讨价的声音,张阿保望去,一个身着粉色衣裙的女子正在与李三伯讨价。李三伯望着面前这个粉色衣裙女子,呵呵一笑开口说道:“小姐一看就是大户人家,老人家我也就不绕弯子,三文钱一盆,小姐相中那盆尽可以拿去!”,粉衣女子身旁跟着个丫鬟看的出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女子也是微微一笑说道:“老人家既然这么说了,索性我就多买几盆。”,张阿保缓缓走了过来,来到女子身前表情疑惑的说道:“陆小姐?”,那粉衣女子听到这话看向张阿保面露喜色开口说道:“书生,怎么是你?”,这话问的张阿保一阵尴尬,嘴里支吾的说着什么,陆芷烟身旁丫鬟环儿看向张阿保的摊子前的小旗,开口说道:“待人执笔?”,环儿一脸的疑惑的看着张阿保,张阿保尴尬的笑笑说道:“呵呵,这是我的摊子!”,陆芷烟心里明白了,开口说道:“不想张公子还是颇为上进的!”,这边李三伯嘿嘿一笑说道:“他可不是得上进嘛!”,张阿保一阵尴尬心里念道:不上进点下顿饭吃什么都不知道。心里这般念着张阿保来到李三伯身前说道:“李三伯,这是我朋友你就少说几句。”,张阿保抓住李三伯衣袖,李三伯却是嘴上不饶人继续念道:“朋友,什么朋友,那个我想你不太了解我们阿保的,你听我说是这样,,,。”,张阿保赶忙拉住李三伯凑到他耳边低语道:“李三伯你就饶了我吧,我请你喝酒好不好?”,张阿保话说完目光透出求饶看向李三伯,李三伯思虑一阵说道:“要上等的女儿红。”,说着看向张阿保,张阿保用力咬了咬牙点头应允,陆芷烟望着二人动作古怪问道:“怎么,书生你不舒服吗?”,听完这话张阿保站直身子说道:“没有,我好的很,那个陆小姐喜欢这些花啊?那个,就当我送你的了,你尽管挑选!”,陆芷烟呵呵一笑说道:“书生,你从来都是这么大方的吗?”,望着陆芷烟嫣然的笑脸,缕缕阳光辉映眼前,张阿保一阵脸红嘴里嘟囔道:“偶尔吧,,,”,一旁丫鬟环儿也是笑出声来,李三伯却是得理不饶人的说道:“这可跟酒钱分开算啊!”,张阿保一阵尴尬心里在流血,却还是用力的点了点头,这边陆芷烟面露喜色对着环儿说道:“那环儿你就都给我包起来,拿回府去吧。”,这句话像是一记重拳打在张阿保的心房,整个人愣在当场,环儿不断坏笑不住的点头忙活起来,不多时环儿叫上市集的挑夫拿起包好的花盆跟着陆芷烟往陆府走去,李三伯望着陆芷烟离去,从怀中拿出酒葫芦用力喝了一口,嘿嘿一笑说道:“你早说你要买嘛,害我在这等这么久。”,阳光之下,阵阵悠风吹过,张阿保背过身去趴在墙上此刻恨不能时光倒流收回自己刚才说过的话,心里念道:怎么一见到陆芷烟,就连话都不会说了呢。一旁李三伯,又是猛的喝了一口,摇了摇酒葫芦,拍拍张阿保说道:“阿保啊,去吧,悦来客栈上等女儿红,加满!花钱一会也给我拿回去,我有些累了,就先走了啊!”,微醺的李三伯一摇一晃的往家中走去,此刻独留张阿保一人手中拿着酒葫芦面墙哭泣,一阵微风吹过,吹动张阿保衣摆,饶是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