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月色下,风势越来越大,春夜的寒意阵阵袭来,荒原上原本应该一片寂静,即使有些部落亮着些灯火,也会在充满能量潮汐的风中摇摆不定,就像荒芜的田野里,夏季飞舞的萤火中。
燕部落,今夜却火光冲天,小小的城镇之内,到处是人类的厮杀,扭打,发泄,啼哭,哀鸣,连月光都羞涩了。
罪恶在火光照耀下,一切暴露无遗,狂熊部落的兽性,在这一刻表现的淋漓尽致。
“哈哈,杀吧!这些燕族的软蛋们,别跑啊!小娘子,”提着裤子的恶徒,正在拖着衣衫凌乱的女人,想寻觅一处平稳的地方,发泄,却不想,一柄长矛猛然从身侧刺来。
啪,即使是精虫上头,食人族战士也保持着一定的警觉,何况,流风这一剑,刺得太急,失去了刚刚体悟出来的,那一抹神韵,被恶徒一脚踢倒在道边的树坑里,“草,小兔崽子,大爷没找你,还有来送的!”
说着,一轮右手的铁棍,冲着流风额头就扫了过去,呼,棍未到,风却压顶而来,急切之间,流风手臂一按树身,侧滚了出去,调整好断矛,左手擦了一下被棍子擦过的头皮,鲜血沾染了手背,头脑却清醒了,心跳恢复到练剑的时刻,眼盯着对面恶狠狠地大汉,身体虚晃一下,躲过对方戳过来的棍尖,右手断矛一摆,暗合脑海中小剑的姿势,身体一挺,手臂一用力,噗哧,半尺长的矛尖,直入恶徒的脖子。
“哼!”腋下夹住恶徒的铁棍,猛地抽出断矛,一捧黑血洒落在地上,扭身一撩铁棍,食人族恶徒,凄然倒地,抽搐了几下,双腿伸缩弯曲着挺了几次,呼呼地喘息,噗,流风走到他跟前,对准恶徒的胸膛,又是一次,了结。
“别哭了,找个地方躲躲,要不就跑出去!”流风看着族里的这个女人,还在抽噎,训斥了她一声,吓得女人一阵哆嗦。
“嘶!”流风捂着头部,这才感到火辣辣地疼,四下打量,想找块干净的布条。
“来!给,”街道墙角里传出一声微弱的叫声,“我有药布,给你!”
伏低身子,几步跨进火光照射破墙形成的黑影里,循声看去,发现是自己燕族的一个战兵,正费力地递出一块黄黑相间的布条,“给你,这是四长老做的急救药布!”
“多谢,你还能动吗?”流风接过药布,缠在头上的伤口上,立马感觉到一丝凉意,伤口的疼痛,也减轻了许多,“四长老呢?你是跟着谁的?”
“我是跟着族长的,被杀散了,”一手捂着肚子,刚递出药布的手,阻止了流风上前查看,“别管我了,赶紧走!去杀这些祸害,给我们报仇。哼!”
流风这才看到,这个族兵的肚子下面,已经流了一片血迹,就着火光,他的嘴唇和脸上,已经没了一丝血色,“走好!”
弯下腰,脸冲地,右手半握放于胸前,行了一个标准的荒原礼节,这是荒原人之间最高的礼节,流风弯腰拜别残喘的族兵,寻觅食人族战士少的地方,继续偷袭,至于喊杀声最猛烈的祠堂,只是望了一眼,还不是过去的时候,战师级别的战斗,已经无须贴身,到不了人家身边,再好的招式也是枉然。
等,唯有等,即使是战师,战斗久了也会累,会放弃战气的比拼,会回到战士级别的你砍我扎,那时,才是自己偷袭的最佳时刻。
思索了一下刚才的失误,流风躲过几波食人族的恶徒,尽管他们手上拉着一串串的族民,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这些恶徒,边走边打,还一边啃食着族人的血肉。
仇恨的怒火,刺激着流风,反而使他更加的冷静,一股死寂般的冷漠,流风就像寒风中的孤狼,寻觅着落单的猎物。
噗,断矛从恶徒背后刺入,喀嚓,回撤时被对方扭身折断,甩开手里的断矛杆子,抽出背后的砍刀,再次砍向恶徒。
嘡啷,砍刀被对方的长刀挡开,接着,扑腾一下,对方当胸一脚,把流风踢翻在地。
“****的,草!哇!”恶徒刚一开口,一股污血吐了出来,“你,我要杀了你!杀···”
不愧是六级战士,被流风一矛穿破胸膛,还能奋力出手,长刀一扬,合身就劈了下来,而流风被刚刚一脚,踹的胸口发闷,浑身无力,只能冷漠地看着对方的长刀,劈面而来。
嗵,阴影里突然窜出一个身影,“滚开!啊!”一声娇喝,把恶徒直接推翻在地,女荒民又抡起手里的长枪,砸了下去,啪!
“扎他!扎啊!”流风嘶哑的嗓子,只能喊出轻微的声音,却喊醒了冲动昏庸的女人。
噗,噗,噗,一连几枪,都扎在恶徒的身上,股股鲜血,喷了出来。
“你是谁?族兵,还是?”流风看着这个把自己拖到倒塌的房屋下面,出去取水的女人,“你不是我燕族的族兵,你穿的也不像我们族的女人!”
“喝,喝了它,你就会好点!”女荒民头上蒙着纱巾,头发却很短,“我不是你们燕族的,我是来报仇的!我要杀光这些吃人的混蛋,恶魔!”
“就你一个?”流风有点怀疑这女荒民,但对方让自己喝下的水,却很有疗效,不光胸口的气闷感觉没了,连刚才其他受伤的地方,也感觉轻了很多,“你的水真灵!多谢。”
流风看着对方手持铁枪,防贼一般看着自己,“你都看到了,我是燕族的,不是那些吃人的恶魔,哦,对了大姐,你有剑吗?”
“没有,等一下!”女荒民转身出去,从外边拽过来一根两米长的铁枪,“喏,给你这个,我看你刺的很好,用这个比剑好!”
“呃,好吧,”流风提着和对方一样的铁枪,比了比,“大姐,这是你备用的?”
“哼!不要给我,走!”女荒民刚要说话,却看到前方路口,转过来两个扛着荒民的恶徒,浑身的血迹,好象十分得意的样子。
“敢不?”
女荒民斜了一眼流风,揶揄了一下流风。
没有回答对方,流风一矮身,钻出房洞,迈进路边的黑影里,蹲了下来,双手握着长枪,狠狠地盯着前方晃悠着过来的恶徒。
“嘿!”女荒民也没再吱声,同样挪到另一侧的黑影里,埋伏了起来。
走过来恶徒肩膀上,有两个女荒民,都****着上身,死气沉沉地,其中靠左侧恶徒肩上,燕族女荒民眼角扫到黑影里的流风,一惊,乍喜之下,扭动了一下身子。
“啪!”一只粗壮,长满黑毛的脏手,摔在女人身上,拍出一个红印。
“妈的,刚才收拾的还不够啊!贱货,一会玩腻了,老子第一个吃了你。”左侧恶徒抽了女人一巴掌,又用手揉了几下女人的胸部,“真嫩,哎呀!”
流风趁恶徒猥亵女荒民之际,猛然一起身,长枪嗖地直刺恶徒腰部,双手持枪,却用出一股剑术的味道,流光一闪,噗!半截长枪穿透恶徒,把它定在另一侧的墙壁上,咕噜,肩上的女人也随之掉落下来。
“呸,又是一把铁枪!”流风捡起恶徒掉落的铁枪,顺势一打滚,躲开另一个恶徒的铁棍,掉落的女人却没有躲开,啪地一声,头被砸个粉碎,红白之间,恶徒被喷了正着。
“杀!”流风忍住恶心,抡起铁枪,猛戳恶徒的后背,当啷一下,被恶徒回身挡住,“杀啊!”流风大喊。
“杀你****,砸死你!啊,”
“噗!”
不曾想,又是一道长枪刺过,恶徒被一杆铁枪从身后,直透胸前,直接就萎缩着倒向地面,却被长枪支着,无法彻底的倒下。
“谢谢你们!谢谢,谢谢”右侧恶徒扛着的女荒民,一直跪着喊谢谢,语无伦次,估计是被折磨的傻了。
“走!”流风看着强悍的长枪女荒民,拽着救下来女人,钻进刚才的房洞里面,接着,传出淅淅索索的穿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