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通道散发着泥土的腥气和潮湿,脚下的土路还算干燥,没有那么黏腻,经过之前雪梅的异样之后,三人提高了警惕,周身紧绷,身上的灵力更是若有似无的探寻出去,以免突发状况。
前头的雪梅恍若未觉的脚步匆匆,她只想着快点到地方,到了地方之后就安全了,好在通道也不算多长,过得一会就到了。出了通道之后,雪梅顿时松下了一口起,笑盈盈的转身招呼落后的三人,“快点,到地方了,到了这就安全了,他们找不到的。”
本来还在戒备中的三人出了通道后傻眼了,这...这里怎么有个石室?看这个石室的构造也有些年代了。只见一个四五十平米的石室出现在通道尽头,地上铺就了青石板,四周的墙体上还有开凿的痕迹,中间一张石桌四个石凳摆在那,不远处靠墙的位置还有张石床,东边的位置放了一个木头架子,上面摆了一些现代的书籍,倒显得跟石屋不搭调了,架子的旁边一个溜圆光滑的圆球仿佛像是从地上长出来的鸡蛋一样,大自然还真是巧夺天工啊。
雪梅跑到石床边的箱子那,拿了一条毯子出来,双手一抖在石床上铺就好,“你们坐啊。”她像个主人一样踱着步子来到石桌前邀请唐云默等人坐下说话。
三人依次坐下了之后,唐云默和蒋天啸交换了下眼神,开口问道,“姐姐,这里是哪里?怎么会有石桌石床啊,看着年代蛮久的。”
到了这安下心之后的雪梅,略微笑笑回答着唐云默,“这些东西本来就在,也不知道多久前的,那时候阿爸盖柴房无意中发现了那条通道,进来之后发现是一个石室,之后就被用来堆放杂物了。等到后来高考的时候,看着清静,收拾出来被我用来当卧房了,现在都已经空了好几年了,所以没人知道这个地方,你们就安心吧。”
说话间景萧抽了抽鼻子,“这里的味道好奇怪。”
“大概是不通风吧,乡下地方霉味比较重,可能你们城里人不习惯,这个...不好意思,现在只能待在这了。”雪梅脸色一红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今晚妹子你就跟我睡那张床上吧,那个...两位只能委屈下了。”
蒋天啸摆了摆手,“没关系没关系,没那么多穷讲究。姑娘你之前的话说了一半,骆羽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看我,差点忘了,”雪梅一拍额头,“刚这被吓的,其实......”说话间,雪梅露出害怕的神情,其实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开口,边上的唐云默伸出手按住雪梅颤抖的双手,雪梅看着唐云默的笑容,安定了下心,慢慢开始讲述了起来。
那几天村民们表现的越来越奇怪,更奇怪的是狗娃,他不但变的聪明了,甚至变得都不像个七八岁的孩子,神情老气横秋不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好像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村民们都把他当神明一样供起来,更是有外面的记者过来采访报道。
这天晚上村民们和往常一样天一黑就睡了,睡下后村里悄无声息的没有半点活人气,雪梅本来就感到害怕,这下子更是害怕了,她躺在床上转辗反侧,正当她忐忑不安的时候,阿爸的房门开了,夜里本就安静,现在这么静的情况下声音听得更是真切了,就着月光,雪梅向窗外望去,看到阿爸出了院门,不及细想,雪梅随手披了件衣裳就跟着出了门。
头顶的月亮又大又亮,照的道路清清楚楚的,阿爸在前面走着,雪梅轻手轻脚的跟着他,寂静的夜里只有父女俩人一前一后诡异的走到村中的青石板上,阿爸的步子沉沉,敲在青石板上哒哒做响。近段日子雪梅瞧着阿爸是越来越诡异了,先不去说他日日跟在狗娃后面听他的吩咐,往日那个勤劳朴实的阿爸不见了,家中的牲口也不见喂,整日的在祠堂那边捣鼓,现在半夜还出门去,这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平常,雪梅心中的疑惑是越来越盛,今天她打定主意一定要去弄个明白。瞧着阿爸的步子,这是要去祠堂的方向,“大半夜的,祠堂那有什么呀。”雪梅喃喃自语,放下心中的疑惑,她还是紧跟上阿爸前去探个究竟。
祠堂的大门虚掩着,里头透出昏暗的光,老远望去,往日庄严的祠堂此刻显出那么点森森的寒意来,雪梅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蹑手蹑脚的趴伏在窗下。屋内一盏油灯点着,狗娃坐在堂屋的凳子上,暗沉沉的光线下显得整张脸看起来晦暗不明,四个大汉立在一旁,雪梅瞧着像是高峰,高强,高添利,高添才四个堂兄弟,而自己的阿爸弓着身站在狗娃面前,看他的样子像是拜伏一样,雪梅心中生出一丝别扭来,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对着七八岁的孩子拜着,总觉得画面很奇怪。还不等她看仔细,屋中传来了说话声。
“准备好了吗?”雪梅听着声音是狗娃的,另一个粗犷的声音不知是四兄弟的谁回答道,“准备好了。”
“去带来吧。”
雪梅偷偷的探出头去看向屋内,却发现原本屋内的六个人不见了踪影,她惊疑的直起身,扒在窗口向里张望着,怎么刚还在说话的人全都不见了呢?这也太诡异了,一阵风吹来,屋内的油灯晃了几晃,寂静的夜,空旷无人的屋子,给雪梅增添了恐怖的气氛,她颤了颤身子,还是决定去搞清楚,“我就不信了,现如今的年代还有科学解释不了的。”给自己壮了壮胆,雪梅迈着僵硬的腿走进祠堂。
祠堂还是跟之前看到的一样,雪梅从里间到外间仔仔细细的看了个遍,半个人影也没有,她走到堂屋在凳子上坐了下来,“奇怪?怎么没人,难道真的凭空消失了?”说完她自己吓了一跳,“不可能,人怎么会凭空消失呢?”甩甩头把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开,雪梅打算再找一遍,这次她在堂屋的角落有了收获,原来在灯光照不到的墙角有一扇暗门,只是这扇门跟墙体是一个颜色,又因为灯光太暗,怪不得雪梅刚才没看见,顿时她松了口气,“我就说嘛,叫你自己吓自己。”说着雪梅推开了暗门走了进去。
一片漆黑中雪梅摸索着前进,她后悔刚刚没把油灯带进来,家里出来的急什么都没带,连手机没带,不然还可以打个光。还好通道不长,不多时雪梅走了出来,一看自己竟然到了白场,透亮的月光下白场中间的那根柱子发出莹莹的白光,“这柱子什么材质做的?怎么还会发亮啊?”雪梅好奇的走向前打算看个清楚,还没摸到柱子的边缘不远处传来一阵渗人的嚎叫声,受到惊吓的雪梅一个回头,看到祠堂边上的弄堂口,原本消失的阿爸和狗娃他们站在那,只是现在这场景实在太恐怖了,自己看到的是什么!
一身华丽锦袍的狗娃站在弄堂口,双手高举,口中念念有词,高峰四兄弟们押着村民李四的疯婆娘按倒在地,而自己的阿爸手上拖着自家的大白羊手起刀落一下就把它斩杀了,白羊颈中流出的鲜血竟然诡异的全部流向弄堂口,等白羊的血流尽之后,四兄弟押着扭动不止的疯婆娘一下把她推倒在血泊中,这时更恐怖的一幕发生了,只见原本平静无波的弄堂里疯狂的伸出一条条黑色的藤蔓,藤蔓卷起地上的疯婆娘开始使劲的收缩,黑色的枝条更是从疯婆娘的口眼耳鼻中钻了进去,不多时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只剩下了一张皮,连带着她身下的羊血也被吸干了,而藤蔓好像还没有满足,挥动着枝条又卷向了大白羊,眼看着大白羊就这样被拖进了弄堂。已经被吓得无法说话的雪梅呆愣在原地,四肢僵硬逃也没勇气逃开,她大睁着眼睛,望向自己从小走到大的弄堂犹如看到了洪水猛兽。
做完这一切的六人就好像这是件很平常的事,四兄弟和雪梅的阿爸更是疯魔了一样跪拜在地,口中高喊着骆羽大人。今晚发生的一切都让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吃人的藤蔓,村民的疯狂,怪异的狗娃,整个村子的诡异,还有阿爸,“疯了,疯了,他们全都疯了!”雪梅一步步的后退着,当后背抵住了柱子她才惊觉过来,可是还没等她有反应,狗娃像是有所察觉一样一下转过了身,冷冷的看着雪梅,看的雪梅汗毛竖起,危险的气息传来,雪梅撒开腿开始往外跑,被惊醒的四人和阿爸向她追来。
“后来我就被抓住了,要不是被你们救了,我想我会跟李四的疯婆娘一个样。”述说完的雪梅哀伤的低下头,想到阿爸竟然要杀她,又开始哭了起来,“阿爸...阿爸...为什么......”
唐云默叹了口气,拍了拍雪梅的背,还是让她哭会好发泄下情绪。
趁着雪梅还在哀伤当中的时候,三人开始仔细的打量起整个石室来,刚一进入这个地方的时候他们就发现了不对劲,空气中若有似无的飘荡着一股味道,其中五感最灵敏的蒋天啸抽动着鼻子在屋中转了起来,引得哭泣中的雪梅都停了下来好奇的看着他。
蒋天啸转了一圈后开始循着气味来到了木架旁的那块圆石处,“这里的气味最浓烈。”他指着圆石的地方说道,说着他蹲下了身,围着圆石就开始敲敲打打,摸索间底下隐秘处一个凸起的小点,蒋天啸使了个巧劲往下一按,一阵机关的卡卡声传来,不多时圆石从中裂开了两半,一个黑漆漆的洞口露了出来,顿时空气中的气味开始刺鼻了起来,众人连忙掩住口鼻,向下探望着。
“墓道!”景萧惊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