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渠见到了堂主表白来意:雪儿死了,苻奇需要一个新的间谍。这也是苻奇与堂主的一个协议。
堂主思来想去道:“我正好有一个名叫王葛。”堂主是何等人?自上次与杨祈密会已有月余,可杨祈答应的事至今没有兑现,这不由得让堂主心存怀疑,神交多年,堂主还不知杨祈有多鸡贼?于是他决定让王葛成为苻奇与杨祈间的双料间谍,如此一来王葛便有操控苻奇杨祈的可能,堂主便可一石二鸟。但堂主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用蛊毒控制的这个人竟然反水了。
随后堂主传信给王葛要他激化王葛杨祈之间的矛盾。
王葛想也没想将这件事情告诉杨祈:“大人,难道是堂主与苻奇要联手了?”
杨祈呵呵笑道:“以堂主的野心和智慧,他不可能协助苻奇,他将你推荐给苻奇的唯一可能就是,他怀疑我并且信任你。你只需要按照堂主的意思去苻奇哪儿报到即可。如果有可能讨个一官半职。哈哈,哈哈!”
杨祈一边大笑一边背过身斜视王葛,他已然心明,苻奇、堂主和自己这三方势力之间的较量竟落在王葛这个小人物身上。王葛同时被三方信任又同时是三料间谍,他的举动绝定着三方较量的结果,所以王葛现在的处境极为微妙,他现在的位子是有左右局势的机会。杨祈感觉到了潜在的危机,形势似乎将因王葛而脱离他的把控。
但杨祈最终是高估了王葛的能力,这个三翻五次被秦殷杨芸这对小夫妻摆弄的家伙能够在三大野心家的博弈中敛取利益吗?当然是不可能的了。唯一的可能是那天他脑子一转不过弯就被那三个野心家玩死。
杨祈最终还是担心王葛妄图反制自己,在王葛临走前打了一剂预防针道:“王葛,你现在的境况可谓极奇危险。三方势力你若对谁表现出一点点不忠立刻招致怀疑仍致杀身。而且只有我知道你现在忠于谁。”
王葛深深揖礼退出房间,之后去了丞相府苻奇书房。苻奇的心思并不在三方势力的较量中,由些一来他是最好蒙混的,表明身份后苻奇便让他监视刘颖等人。
王葛拜道:“丞相,臣听闻陛下与邹成大人皆是修行中人,如臣终日窃听于梁上必有暴露之险。请丞相赐一空衔,臣也好出入宫廷以掩人耳目。”
苻奇道:“也好!你就当个奉常属官太卜令吧!”
王葛心中踏实了一点,杨祈交代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他成功切入朝廷,杨祈协助刘颖的匡复大业又迈出一大步。而心弦紧绷的苻奇还未发现,他正着眼天下。
苻奇单独召见了轩辕墓,其实他对楚州的战事一直魂牵梦萦,甚至后悔将柳曲召回。召见轩辕墓便是要确定一件事。
轩辕墓一直感激苻奇成全他与柳香仪,到苻奇面前便单膝跪地道:“丞相!”
苻奇赶紧起身快步上前扶起轩辕墓道:“你终于来了,快!”拉着轩辕墓到榻前相对而坐。
地位尊卑有序,轩辕墓坐在苻奇面前心里毛毛的,揖礼问道:“丞相有何分咐?”
苻奇撑在桌案上郑郑盯着轩辕墓的双眼道:“南方章普已撤走最得力的干将。我想可能是我们绝佳的机会。我打算让柳曲悄悄回南方战场。背方的匪乱就由你打着柳曲的大纛去平定。匪乱平定后再攻取齐州。你能行吗?”
苻奇的眼神无疑是迫切希望肯定的回答,越是这样的眼神,轩辕墓就越没有底,没敢回答。
苻奇垂气坐回去,他也料到轩辕墓不可能胜任这件事。召轩辕墓来更有可能是为自己找一个理由,一个下险棋的理由。遗憾的是轩辕墓没有给他回应。
吱优!房门推开,“轩辕墓力战东方幕明二十余阵,区区匪乱又何足挂齿?齐州已内乱不断,正是最弱的时候。属下相信轩辕墓定能克敌制胜。”孙渠深深向苻奇揖礼。
苻奇眼前一亮,赶紧起身。孙渠这翻话无疑是给苻奇吃了定心丸。走到面前,苻奇道:“先生也同意我的意思?”
孙渠道:“属下思虑多日,秦州地殷民丰为何不能两面开战呢?与其步步为营,给章普以喘息之机,不如兵行险招,南北迸进!”
有孙渠的表态,轩辕墓的想法已不在重要,苻奇乐呵呵道:“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会不同意。”转而对轩辕墓道:“我任命你为征北将军赐爵虎侯,三日后率五万大军北伐!”
轩辕墓揖礼道:“属下领命。”
这段时光,轩辕墓除了在家长伴父母,便是到太学院看望柳香仪。
惬意地慢步在松林,柳香仪对自己爱的人感到自豪,有哪个女孩不愿意自己的爱人功成名就呢?幸福的心流让这个女孩牵着爱人的手蹦蹦跳跳。
可是轩辕墓今天却呆若木鸟,俨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柳香仪有所察觉站到轩辕墓前面,忧心问道:“墓,你怎么了,有心事吗?”
轩辕墓诚实地点了点头道:“是,苻奇要我独自北伐。之前在南边有伯父照顾,现在我有些无所事从了。感觉心里没底。”
柳香仪甜甜地笑着宛如阳光,道:“原来是这事啊!毕竟是这么大的事,紧张是无可避免的。”说着主动抱住轩辕墓的腰将头埋进他的怀里轻轻道:“凡事都有我支持你。我相信你能创造奇迹。”
柳香仪太善解人意了,简简单单的相拥,让平淡的劝言添上最温暖的感觉。轩辕墓深深触动,虽然还是紧张担忧,但信心却在飚升。
轩辕墓又沉声道:“其实苻奇在问我能不能一个人北伐的时候,我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柳香仪问道:“什么事?”
轩辕墓一五一十地述说道:“我的初衷是辅助陛下。但是这段时间以来,苻奇对我的恩情太多了。我是不是在恩将仇报呢?我该不该坚持初衷呢?我感到好愧疚。”
柳香仪身体一颤,轩辕墓也会遇到这样的问题吗?他也会迷茫吗?轻轻道:“你不是一直都很坚定吗?怎么会问我这么迷茫的问题?总之,你一切随心吧!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你还记得你坚定地要打败颜楚么?你还记得你坚持的东方武学吗?承受那么多人的嘲笑与讽刺,你不都坚持过来了吗?”
轩辕墓紧紧抱着柳香仪,早已热泪盈眶道:“谢谢你!上天把你送到我身边,真是我的三生之幸。”
柳香仪轻语道:“陛下也真是可怜,雪儿死后他就很少来学院了,经常喝得烂醉。有传闻说雪儿就是苻奇毒死的。太可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