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颖雪儿手牵手宛如一对神仙眷侣。刘颖猜灯迷时赢得了一个香囊,然后送给雪儿。
夜已深了,两人意满而归。途经丞相府这里空荡荡的,走路都能听到脚步声。两人正好看见苻奇乘天子銮仪回府。但銮驾却远远停下,一名近臣从銮驾中出来对护卫的人吩咐了几句。于是几名护卫向天上放了几支烟火。
刘颖犯疑心道:“这苻奇鬼鬼祟祟要干什么?”拉着雪儿躲到暗处偷看。
半个时辰后,一群士兵押着几身负创伤的黑衣人来到銮驾前。
苻奇走出銮仗,这里灯火昏暗,但还是可以看到苻奇脸上自得意满的狂妄。苻奇狞笑道:“想不道这竟然是真的!凌度你为何要叛我?”
苻奇亲手撕下一名黑衣人的面罩,那人赫然就是凌度!
刘颖大惊,他不是刚刚才被策反了吗?他为何要急于刺杀苻奇?不知道这会让局势更加复杂吗?一连串问题出现在刘颖脑海里。
凌度怎么如此鲁莽?刘颖回头看了一眼雪儿,她的眼神复杂而惊恐。刘颖知道此事一定和她有关。
凌度狠狠骂道:“你图谋不轨,妄想篡逆。我等怎么容你!”
苻奇自不会相信这些唬人的鬼话了,但他却惊骇于这句话背后的势力。很显然,这一句话就表明凌度已投靠刘颖。苻奇更惊骇的是他自认为以把刘颖控制得牢牢实实,却不曾料到刘颖还是蛊惑了他最得力的上将。
苻奇恶狠狠的缕了缕凌度的鬓角,他恨不得亲自将这个叛徒掐死。最后苻奇念及旧情将凌度一干人收押。
刘颖拉起雪儿赶紧回宫。刘颖吩咐雪儿回去休息,而他自己对着烛光焦急等待。他知道这件事与邹成杨祈有莫大关系。
后半夜,邹成杨祈终于来了。刘颖立刻问道:“这件事是你们指使的?”
邹成杨祈相视一眼,两人各觉满意,邹成道:“陛下全权受理此事。自然是了。”
刘颖道:“好不容易拉拢一个盟友。为何又要让他行险?凌度被捕大概是难以脱罪了。”
邹成拜道:“陛下,这正是我与杨祈的计
策。”
刘颖震惊:“什么!”
那天,凌度与几位心腹商议完备之后将计策告诉邹成。
邹成趁后半夜悄悄潜入皇宫摸到雪儿住处。邹成偷偷潜进屋内,见雪儿已熟睡。放出强大气机将雪禁锢在床上。
雪儿感觉到危险立马醒过来,看见一个黑影站在床前,心中惊恐,拼命挣脱却不能扭动半分,想喊救命也张不开口。
邹成道:“雪儿,你是苻奇的间谍。”
雪儿心惊,害怕这个神秘人是来杀自己的,不禁吓得发抖。
邹成沉声道:“但我知道你喜欢陛下,对么?”
雪儿的心思被这个神秘人说中,脸上泛起红霞。
邹成道:“有一件事情愿不愿意帮陛下完成呢?”
雪儿想了想,点点头。
邹成道:“告诉你的主人苻奇,凌度与陛下将在上元节晚于丞相府门前诛杀他。”
雪儿不解,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
邹成走到透过窗户的月光下,雪儿看清邹成面庞,心中惊骇点头答应了。
邹成一闪身消失了。雪儿顿感压力消失。雪儿掐了掐自己,痛得咧嘴,这不是梦。然后赶紧换好衣服前往丞相府。
苻奇的书房还是灯火通明,他还在为南方的战事焦虑不已,尤其是轩辕墓的伤情。
雪儿把邹成的话告诉苻奇。
苻奇骇然,但仔细想想他嫣然一笑道:“八层是你偷听时被他们发现了,他们故意这么说的。”然后打发雪儿离开。
后来,苻奇又仔细想了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于是苻奇接下来两天派眼线去探查凌度,果然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上元节到了,凌度召集十几名心腹,道:“兄弟,就在今晚一举了。怕不怕!”
众人异口同声道:“生死与共!”
晚上,凌度与众人悄悄潜到丞相府门前的街道两傍的房屋里。花灯会在城中心举行。这里已是空空如野。
苻奇本不在意花灯会,但他想亲自去验证凌度倒底有没有反叛。于是命人在丞相府门前几条街布下伏兵。自己乘天子銮仪大摇大摆去逛灯会。
夜里苻奇归来,走到半途停下来令人发信号搜捕,果然抓住了凌度一干人等。
刘颖大为不解,甚至有些懊恼,道:“你们怎么能这样呢?凌度诚心诚意投靠我,我却陷害他!”
邹成道:“陛下息怒!凌度死不足惜!他贪得无厌,只在乎功名地位。无论谁给他好处他都会投靠。与其让他成为日后之患,不如让他成为义士英雄。”
杨祈道:“要给苻奇定罪,就得让他先犯罪。现在不正好给苻奇多按一条迫害忠良的罪名么?”
刘颖觉得邹成杨祈二人这一步棋太狠。但事以至此,争执也无意义。
苻奇回到府上翻来覆去想这件事,他怎么也不敢相信最先追随他的将军为何这么容易反叛自己?思来想去,苻奇越来越觉得害怕,他怕有一天手下的人都反叛自己。于是狠心下令秘密处决了凌度等人。
但处决报告送达苻奇面前时,苻奇反而心事凝重。他又隐隐有些后悔,毕竟那是追随他多年的功勋之臣啊!
时间越长苻奇就越觉得追悔莫及,他悔恨当时为何不冷静一点点,哪怕是流放凌度也好啊!
几天以来朝议都不见凌度。孙渠心中疑惑。这天退朝后,孙渠留下。
苻奇面色凝重,心里不是滋味,见孙渠留下来便问道:“先生有什么事啊?”
孙渠问道:“丞相,这几日为何不见上将军凌度啊?”
苻奇长叹一声,良久才开口把实情告诉孙渠。
孙渠惊愕,叹道:“丞相不该凭一时之气啊!这不是自毁长城么?”
苻奇很是自责,听到孙渠一说心中更是无地自容。几乎是信徒向主惭悔一般,把这几天的事向孙渠苦述了一遍。
孙渠从中听出一些端倪,细细一想,骇然惊愕。痛惜道:“丞相中计了!这哪里是反叛,明明是刘颖借丞相之刀断丞相之手啊!现在丞相折损一员上将十几名校尉。可谓是自断一臂!”
苻奇豁然醒悟,现在凌度反叛的事已不在重要了,重要的是苻奇折损了一员上将,这对他的势力是一个不小的打击。更何况苻奇根料想不到这件事会引发怎么的后续风波。
苻奇恶狠狠一拍书案,心中多日来的愧疚全部转化成愤怒对准刘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