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刺回到扶桑城后五天,柳曲接到南下的命令。一场战争刚刚落下维幕另一场更加残烈的场又拉开序幕。章普早在两月之前便把右翼筑得铁桶一般。于是柳曲集中兵边进攻魏军左翼。从秦楚边界是雁荡群山支脉的丘陵地带,魏军依托各处山口生生迟滞住十万秦军的攻势。伏刺随后加入战场,他以一人之力便能扼住秦军千百人。因此,秦军士气失挫。柳曲不得不下令停止进攻,与魏军拒守各处险要。以待轩辕墓的到来。
前线战事焦灼,苻奇的命令下达到轩辕墓面前。此刻轩辕墓正与柳香仪在太学院共享离别前的时光。
接到军令,轩辕墓道:“来的这么快,我还真舍不得走。”依依不舍的目光盯着柳香仪。
柳香仪也舍不得轩辕墓,但作为将门之后,这样送别的场景她已司空见惯了,鼓励道:“我会一直守着你等你凯旋。此行你见到家父,一定要和他好好相处。如果他为难你也只是在考验你。你可不要和他对着干。我相信你一定会得到父亲认可的。”
轩辕墓回到家与父母辞别,此时轩辕墓的父亲才回家几天而已。
辞别了家人轩辕墓马不停蹄向南飞去。
早上从逸阳出发,日暮便到了南方前线。在秦境边界小城乡城大营向柳曲报到。
前十多天,接到一条条匪夷所思的消息都是关于轩辕墓的。柳曲见到眼前刻意恭敬的轩辕墓,好奇的打量着。
两人的关系都心知肚明,堂上坐着的是未来岳父,堂下站着的是未来女婿。这层关系几乎是苻奇拍板的。未曾见面却有如此瓜葛,两个人都觉得气氛有些古怪。
柳曲知道轩辕墓实力强劲,他的加入必定为自己赢得胜利,于是他倒不关心战事了。反而对轩辕墓这个人非常感兴趣。这个细皮嫩肉的白面小生如何俘获柳香仪芳心的。柳曲问道:“说说你是如何纠缠我女儿的?”
轩辕墓暗暗腹诽,前方战事不关心,反倒说起这此饶舌的话。可上面坐着的是他的岳父泰山,这些抱怨也只敢想想而已,随口回答道:“随便缠了一下而已。”
柳曲一拍桌案道:“什么!你是说我女儿轻浮吗?”
轩辕墓吓了一跳,心道好家伙这比对柳香仪表白都还惊心动魄。赶紧岔开话题道:“将军不生气,前方战事要紧,先谈战事吧!”
柳曲收起余怒道:“魏军拒守各处山口,我军进攻事倍功半。现在东方幕明加入战场,我军被迫转入防守。丞相派你来牵制东方幕明你可否能完成任务?”
轩辕墓自信答道:“当然。”
于是,柳曲与众将商议决定发动总攻,借住轩辕墓的牵制争取把战线推到丘陵地带最南端。
两天后,秦军已做好战前准备,横贯三百里的战线上秦军前部三万大军在各个山口向魏军发动全面总攻。
双方主将都聚精会神地盯着战略大地图,听一条条败报或是捷报传来。
双方从清晨战至日暮,魏军毕竟已久战数月,身心已疲惫。三百里的战线上普遍处于劣势。有好几处山势平缓的地方已被突破。
章普立即让伏刺前往前线补救。
伏刺飞临前线,那些后撤的部队已后退转入险地防守。秦军紧随其后,两军正在恶战。
伏刺正要冲入战场,却听见远处传来一阵浑厚的声音:“东方幕明,我们又见面了。”
伏刺惊讶,说话的人正是轩辕墓。才短短十天不到,英雄相惜的两大绝世高手便在战场上相见了。
人未到,一道剑气已经到了,森然杀气随之而来。伏刺一闪身让过。他曾是刺客,对杀气特别敏感,轩辕墓已把他当成真正的敌人了。伏刺心底也无奈,若不是为了功名地方,若不是为了让许琪不再把他当仆从,他又何必与轩辕墓各为其主,生死相见呢?
伏刺的幻影里生腾起滚滚杀气。每一招每一式比起之前逸阳一战更加阴险更加刁钻。先前这是切磋,很多一击必杀的招式他都没有用上。而现在,他就不需要顾及了。
轩辕墓险之又险地扫下几招,脊柱冒起一股凉意。伏刺的剑法比之前更加凌历,似乎是实力又跃上了一个新台阶。如此下去,鹿死谁手还难以料定。
战场上,经过一天恶战,魏军第一道防线已基本攻破。按照柳曲的命令,在攻破第一道防线后前队原地休整,后队向第二道防线进攻。三百里的战线上,秦军向前推进了十几里。魏军的境地更加岌岌可危。伏刺曾夸耀魏军有十一万大军,可事实上加上楚军降部也只有五万而已。经此一战,又折损一万,余下的怆惶撤退到第二道防线,把那里的士气都压低了。
两人战至第二天清晨也没分出胜负,各自回营了。而战场上,秦军还在轮翻进攻。柳曲的目的很简单,不能让魏军有喘息的机会。
大战历经数日,轩辕墓与伏刺在各大战场缠斗。交手次数越来越多,他们越来越了解对手。当双方都开始对对方形成固化认识的时候。伏刺赫然决定行险。
轩辕墓总会用一道一道剑气把自己保护在中间,伏刺迫于气机锁定和剑气威压,不得不四处躲避,因此不能全力攻击轩辕墓。
这一次伏刺决定,放弃躲避。轩辕墓一道剑气飞掠。伏刺止住身形七道幻影聚于本体冲向那道剑气。轩辕墓却按往常应对,将接下来几道剑气挥向其他地方。
轰然一声巨响,伏刺冲破了那道剑气,体内顿时一阵翻腾,内脏受了轻创。此时伏刺到了轩辕墓近前。
轩辕墓大骇,连挥出数道剑气扼止伏刺的攻势。
伏刺引出幻影冲向轩辕墓。仓促问轩辕墓的剑气威力大减,与幻影一一相撞而消散。伏刺不断引出幻影从各个方向逼进,轩辕墓没有伏刺那么灵巧的身影。几乎已不可躲避伏刺的杀招。
情急之下,轩辕墓暴喝一声,罡气外放形成一阵力风,竟吹散了几个幻影。同时也震偏了伏刺绝杀的一剑。本该一剑封喉却洞穿了轩辕墓的右肩胛。
剧痛让轩辕墓暴发,气机锁定左手一掌击在伏刺胸前。伏反飞而去。
两人都受了伤,各自归营。伏刺五腑六腑受创,吐了几口血。内力一时也运不起来。
轩辕墓回到营中,已是鲜血泊泊,湿透了半边衣衫。柳曲亲自为轩辕墓抱扎好伤口。轩辕墓失血过多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