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阁恬静典雅,刘颖雪儿正沉醉其中品尝佳肴。却听见噪杂的声音进来,五位公子,身着皆是书生模样,言语却颇显纨绔。
刘颖抬头望去,不满他们扰乱这份恬静。雪儿解释道:“他们是太学院的学生。非富即贵。”
刘颖道:“太学院?苻奇还真是敢于作为。”
太学院的学生坐在刘颖背后,大大列列扯谈。
“这朝廷迁到咱们逸阳,哥儿几个以后可混进朝廷当官了。”
“你们听说没,这个皇帝可是心狠手辣,连自己亲弟弟都杀。”
“你听谁说的?朝廷不是说是畏罪自杀的吗?”
“那是骗你的,我爸是前将军,他亲耳听苻奇说的。”
“我以前听说皇帝和他弟弟关系很好啊。他弟弟遇刺,他还输血救弟弟。”
“哎,争夺皇位的时候哪还认兄弟啊。当今皇帝还亲手杀了先帝呢。”
“先帝是杨祈杀的。皇帝当时已是太子。名正言顺,何必背负罪名呢?”
“这你就错了,不是他杀的,他为什么要逃呢?苻奇帮他,也就是想贪个名望。”
刘颖起身道:“雪儿,我们走。”
两人出了天香阁,太学学生的闲谈折射出那段时光的残酷,单纯的梦想已染上鲜血。无奈权力之门已经打开,他只能在这条路上渐行渐远。心中多少苍惶,怎堪他人妄自曲解。
刘颖沉声道:“雪儿,回皇宫。”雪儿亦步亦趋地跟随在刘颖身后。
来到宫墙角下,刘颖拉起雪儿飞身进入皇宫。
他们这一举动,被路过的轩辕墓撞上了。轩辕墓心惊,皇帝已入住皇宫,而这两人却偷偷摸摸翻墙而入,肯定图谋不轨。
轩辕墓自认太学学生,当有护卫皇帝之职份。追道刘颖飞去,翻过宫墙手中长剑出鞘,橙色剑气随剑而生,剑气振动剑身嘤嘤作响。
刘颖落地。轩辕墓也落地长剑横在刘颖颈前。他刚要发问刘颖一把推开雪儿,骤然后仰。雪儿吓得尖叫不已,还好四周无人,不然引来侍卫就麻烦了。
轩辕墓见刘颖妄图反抗,一剑划过正好被刘颖躲过。轩辕墓就势旋转一圈,剑气更盛砍向刘颖。
轩辕墓的剑气虎虎生威,长剑似乎承受不住剑气震荡嘤嘤直响。刘颖只随身带了匕首,接下几招,手臂震得发麻。
刘颖不是轩辕墓的对手,十招不到就已落败,匕首被挑飞。轩辕墓用长剑顶在刘颖身前,质问道:“你是何人?胆敢闯入皇宫。”
刘颖打量着轩辕墓,见他眉目清秀,脸上还有几分稚气,个子也比刘颖稍矮。完全和他那刚猛霸道的剑法格格不如。
雪儿赴紧冲上前推开轩辕墓挡在前面道:“他是陛下!”
轩辕墓愕然道:“啊?他就是皇帝陛下?”
刘颖道:“我是皇帝,看你衣着是太学院的学生吧?”
轩辕墓赴紧跪在地上噤若寒蝉道:“陛下,我以为你是进宫行刺的刺客。学生该死,请陛下赐罪。”
刘颖上前扶起轩辕墓道:“我还以为你苻奇派来杀我的。既然是误会,此事就此作罢。你叫什么名字?”
轩辕墓心中还有些忐忑,道:“我叫轩辕墓,坟墓的墓,入太学院一年了。”
刘颖惊讶道:“你是轩辕后人?”
轩辕墓略带伤感道:“是,但轩辕氏末落,如今轩辕氏也仅仅只有我与父亲两人而已。”
刘颖叹道:“你我倒有几分同病相连啊!如今刘氏末落仅我一人而已,还要寄人篱下。”
轩辕墓道:“陛下不是还有天下子民么?以陛下的仁义平定战乱有何难处?”
刘颖眼前一亮道:“同为太学学生,对我评价竟如此不同。”
轩辕墓拜道:“陛下,我先祖亦是皇族,我当然知道血脉中传承力量。虽然总会被人误解嘲笑,但那种力量真真切切的存在。仁义就是陛下的力量。陛下还是太子之时仁义之名便远播于外。如今陛下已为天子,平定太下必定指日可待。”
刘颖欣然微笑,轩辕墓倒是颇有见地。
轩辕墓辞别,刘颖对雪儿道:“雪儿,明天带我去太学院。我看这太学院中鱼龙混杂,肯定颇有意思。”
夜色降临,皇宫内空空如野,雪儿也不知去了哪儿。
邹成来到寝殿,道:“陛下,苻奇可有为难陛下?”
刘颖道:“今天没来过,也没派人来。只是把我幽禁于此。苻奇安排的贴身侍女雪儿是他的眼线。”
邹成道:“陛下要早做应对,苻奇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
刘颖胸有成竹道:“苻奇想让我禅位,那他就必须要强大到足以面对所有诸侯的联合。现在仅凭秦州和司隶一部,苻奇还没这个能力。所以我想他肯定会发动战争。如果他能北上吞并齐州,或者南下与章普共分楚州,倒是可以得到壮大。我们可以借机安插心腹培养势力。”
邹成笑了,道:“陛下,你终于成长了。不再像一前畏首畏尾。”
刘颖暗然道:“以前我以为我谦让不争,那么对所有人都有好处。结果后来不仅兄弟反目天下大乱,而且还害死小莲。现在我才醒悟,我是皇帝,很多东西我必须去争,必须狠下心。”
邹成道:“陛下对小莲的事仍旧耿耿于怀。”
刘颖闭眼点头,再睁开眼时已泛起泪光道:“她是我心中最软的那块,我经常感觉到她就在我身傍,有可能下一瞬间就会跳出来站在我的面前。”
邹成暗然道:“陛下节哀,万事以天下为重。小莲在天之灵看见陛下如此伤心,小莲也会心痛的。”
刘颖道:“我知道,你在宫外与杨祈要多拢络人才,有什么政治需要我会尽全力与苻奇抗衡。有机会我也会拉拢一此人才。”
邹成道:“是,陛下。”
丞相府书房,房中只有苻奇与雪儿两人。苻奇问道:“陛下今天都有何为?”
雪儿诺诺道:“陛下今天带婢女翻墙出宫,去过天香阁。回来途中遇到太学学生轩辕墓。陛下与轩辕墓一见如故。陛下还让我明天带他去太学院。”
苻奇思虑良久,道:“陛下要做什么都可以,你明天带他去。已后每天报陛下行踪即可。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