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许琪已经完成幻影剑法第一层心法,内力精进不少,所以伏刺决定教她轻功的秘诀。
清晨,打了鸡血的许琪在夜幕褪去前把伏刺揪起来。
伏刺带着许琪扶摇而上,在云端之下缓缓滑翔。深蓝的夜幕渐渐淡去,前方银白的群峰山巅飞上一抹金色。许琪回头望去,天地相接处旭日缓缓露出一半,漫天星辰闪烁着淡出蔚蓝,万道霞光洒满大地,冰雪粼粼绽放出耀眼的金芒。
伏刺缓缓降落在山谷中道:“大小姐,你现在已经有足够的内力,可以开始练习轻功了。”
许琪心花怒放,嘻嘻哈哈道:“真的吗?我可以飞了!”
伏刺道:“先别高兴,学不学得会还要看你的资质了。”
许琪充满了信心道:“我会努力的。快教我。”
伏刺道:“所有武学都需内外兼修,轻功自然也不例外。因此,轻功可分两个要诀,一是内力控制,二是身法配合。内力要绵绵细流,急缓相继。身法则要翻转腾挪,借力打力。”
许琪听得稀里糊涂问道:“具体怎么做呀。”
伏刺道:“我演示一次,你看好。”说罢原地后翻,右脚凭空虚踏纵身而起,左脚轻轻点在树梢上借力前翻,下坠之时立刻虚踏双臂张开控制方向缓盘旋,渐渐滑向地面,落在许琪面前。
许琪羡慕不已,急切问道:“我要怎么做?”
伏刺道:“照我刚才那套身法做。每一次踏空时把内力集中在脚上全部一次性输出,在升空时集蓄下一次内力,两只**替使用可以提高集蓄效率,如果脚下有借力可以节省不少内力,这就是急缓相继。滑翔的时候内力分散在双臂可以很好地控制方向,但是内力需要持续输出,这就是绵绵细流。”
许琪一拍伏刺臂膀兴奋道:“这样说我就懂了。”然后迫不及待地开始尝试。猛然后翻,脚下踏空内力尽出,只见眼前雪地飞速后掠一下栽进雪里。
伏刺赶紧闪身过去扶起许琪,许琪满头是雪,秀发也散乱了。伏刺紧张地问道:“没受伤吧?”
许琪道:“我还没反应过来就栽了,还好是雪地。”挣扎着起来继续摔跤。在冰冷的雪地里,她一次次摔倒,一次次爬起。在她面前的雪地飞扬起阵阵雪尘,她累得气喘吁吁却乐此不疲。
天道酬勤,许琪没有白摔,日幕西垂,在夕阳依依不舍地把最后一片橙色涂满大地时,许琪渐渐学会在后空翻之后进入滑翔姿态。不过内力总是撑握不好,要么输出太弱直栽倒,要么输出太快飞到一半内力耗尽又集蓄不出下一波内力继续栽倒,最倒霉是控制不了方向撞树上。但是这足以让许琪喜出望外兴奋不已。
翌日清晨,许琪缠着伏刺又来到那片山谷中,经历昨天的折腾这里的雪地已是坑道交错一片狼藉。
有了昨天的经验,许琪找到了巧门,半晌她就已经驾轻就熟了。反翻接滑翔一气呵成。许琪东倒西歪地飞到伏刺面前落下差点没站稳,邀功道:“看到没,本大小姐已经学会了!”
伏刺大加赞许道:“很好,你是我见过最有资质的人。当年我到这个地步还学了三天。”
许琪的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得意忘形道:“那是,我可是冰雪聪明的大小姐。”
许琪马不停蹄地向下一个目标挺进——借力。这是最危险的环节,之前只是栽进软绵绵的雪地里,即便是滑翔撞树也因速度慢而没有多大危险。而这一刻她将要与半月风雪侵蚀冻成钢铁的枯树正面交锋。伏刺再叮嘱让她小心。
许琪自己也怕伤到脸,破了像云哥哥就不喜欢自己了。酝酿半天反身而起,脚下踏空直奔枯树而去。眼看迎面扑来的枯枝,许琪心一下慌了,脚下失去平衡猛然撞向树杆。许琪什么也做不了,只是在尖叫中拼命护住脸,然后听天由命。
伏刺大骇,化成一道墨影,用尽全力飞到许琪前面将她接住。然后缓缓落地。
伏刺急切问道:“受伤没有?”
许琪仔细摸了摸俏脸才放心道:“还好,我太紧张了,忘了该怎么做。”
伏刺道:“我跟紧你,只要你叫一声我立马接住你。放心有我。”
有伏刺护航,许琪底气充足,立刻上阵。
第二次尝试,许琪一脚踩在树杆上,整棵树轰然巨响猛烈摇晃,堆满树枝的积雪纷纷扬扬,到处都看不清了。许琪翻身腾空,优雅地张开双臂盘旋回身,骤然看到枯木摇晃尘雪飞扬,心里咯噔一下,脸色羞红。一点也不像伏刺那样身轻如燕。
回到地上,伏刺看出许琪略带尴尬的表情,鼓励道:“不错不错!稍加练习就大功告成了。”
许琪问道:“为什么吖,你借力的时候都那么优雅,踩在那么细的树稍上,树稍都不动。而我快把树蹬断了。”越说越没底气,耷拉着头。
伏刺道:“这个也不难,细心练习你很快就能撑握。借力的时候内力不能一股脑全面外放,应该内力内敛,蕴而不放,正是借力比踏空节省内力的原因。不过也要勤加苦练才行。内力蓄少了借不了力,多了也会踩断树枝。”
许琪恍然大悟,立马又迫不及待地开始练习。有了伏刺的指点许琪果然进步神速。枯木再也没有疯狂地抗议了,而是轻轻地摇晃一下而已。
夜幕悄然降临,漫天星河闪烁,借着月光的斑驳,许琪也可以优雅得如同仙子一般在树林上方怡然飘逸。
回到家中,许琪迫不及待地想把好消息告诉心爱的云哥哥,拽着伏刺道:“陪我去找云哥哥!我我告诉他我会轻功了。他一定会夸我的。”
伏刺内心骤然收缩,樊云丑恶的嘴脸浮现在眼前。伏刺赶紧止住步伐道:“你要去找樊云?不行!”
许琪茫然问道:“有什么不妥吗?”
伏刺义愤填膺道:“当然不妥!樊云纨绔虚伪,你喜欢他是往火坑里跳!”
许琪甩开伏刺的手,冷哼一声道:“你竟然这么抵毁云哥哥。云哥哥哪儿招你了。”
伏刺道:“不是他招惹我,我也没抵毁他。上次你找他他不在,你就饿着肚子等,他却在凤鸣楼花天酒地。他还骗你说在办正事。而且他回去拿的东西就是那种极奇珍贵的夜明珠,为得就是去讨一青楼女子的欢心。知道你以前为什么找不到他么?青楼里你找过么?”声音很平静,但极快的语速却包庇不了怒气。伏刺越说怒火就越旺盛,他真得不希望自己的救命恩人被恶人愚弄被人期骗。
伏刺的怒火几乎将严冬融化,许琪不明白伏刺为什么讨厌樊云,但伏刺毕竟是教会她轻功的老师,她一时不想违背伏刺的意愿,放平语气道:“那好,今天我不去了。但是你所说的我一个字都不相信。云哥哥是好人。我相信他。”说罢转身回去。